正文 定風波(貓鼠互攻)之美人捲珠簾(完) — 第九章

「不要脸的小贱人,也不知自己是什麽身份,平日装做清高,根本就妄想着要攀龙附凤!那个每晚来捧场的林老板是个鳏夫,你不肯。那个丁兆蕙尚未婚配,可也是个年少英侠,你也不要!千拣万拣,最终就去勾引那御猫展昭!莫不是看上了那四品官衔,妄想要做个官家正室?人家已有未过门的妻子,偏偏就要人家抛弃未婚妻你才甘愿!为什麽…为什麽一个两个无耻贱人,总是要勾人丈夫才安生?什麽清倌人卖艺不卖身,我呸!不过是些狐媚子的勾人技俩!」那咒骂声尖尖细细的,就像一根根细针刺向耳膜,得白玉堂心底发凉。不是为怕秋婶突然发难,而是她话中藏着的,是他从未遇过的尖锐恶毒。

「哼!什麽惊才绝艳的江南第一清倌花魁…好!我就卖个面子,不会让你死得那麽容易。我要把你的手指一根根的剁下,将你全身的肉挖出,然後拿去喂狗!我倒要看看,把你剖了开来,是不是跟碧水、香禅和春桃几个贼贱人一样腥臭难闻,还是真的香上几分。你放心,我会留下你的手指头让展昭看看,瞧他认不认得那是夜夜为他抚琴的纤纤玉指!嘿嘿…哈哈…」在床边来回踱步,笑声忽高忽低,其中的疯狂之意,令白玉堂不禁毛骨悚然,僵在当场。

床帐一下子被揭开,一只手向着他胸前上要穴上点去,白玉堂一扬手,用锦被罩向秋婶。秋婶吓了一跳,没想到床上的人居然还能反抗,反射性的想把人按回床上,不往後退反而向前撞回去。白玉堂刚由床上跳下,没想到秋婶居然连人带被的撞回来,就被推得跌坐床上。顾忌着要拿到活口,身体一沾床上就弹起,平平在秋婶头顶飞过,想要从後把她制住。这时秋婶已挣脱锦被,尖叫道:「贼贱人,我杀了你!」两臂戟张扑向白玉堂。就算是在房内微弱的光线之下,白玉堂依然清楚看到秋婶一脸狰狞,张嘴露齿的癫狂模样。她全身上下都是破绽,要打倒她照理易如反掌,可是她不顾性命、势若疯虎的连连扑上,白玉堂本能地闪避着,好几次差点让她扑中,看到她露出一口白牙,好像恨不得要在他身上咬下一口肉来,更是心惊。两人纠缠着来到外厅,这时展昭从半掩的窗外跃进来,由较光亮处跳入屋里,他的眼睛还未适应,只模糊地看到白玉堂边招架着边後退。心想莫非白耗子吃了亏,着急地叫了声:「白兄!」白玉堂听到他的声音,精神一振,避过她一下扑击,乘隙一掌就打在秋婶肩头上,把她打得撞向窗口。秋婶吃痛,按住受伤的肩头,反而回复了一丝清明,阴恻恻的道:「你不是玉莲。」说着一扬手,一丛细针向着二人激射,自己马上穿窗而逃。

暗器来到身前,白玉堂和展昭都嗅到一丝腥臭,两人不知道那是什麽毒物,都不敢掉以轻心,马上举兵器挡格。就这样缓上一缓,就让秋婶跳窗出去。白玉堂气急,大步一跃飞出窗口,叫道:「别想逃!」却忘了自己穿着的是女子罗裙,被裙脚一跘,一下踏空,就直直向着窗下的石灯笼摔过去。

展昭紧随其後跃出,下一刻看见旁边白玉堂失了平衡,连忙半空中抓住他的腰,自己当了肉垫撞在石灯笼上,忍不住痛哼一声。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可不轻,这一撞的力度甚重。幸好展昭有内功护体,只是受了皮外伤,可是胸腔滞着一口气提不上来,只得在白玉堂背上一推,道:「没事,快追!」

白玉堂气道:「这劳什子,穿在身上想跨一步也不成!」一怒之下把罗裙撕掉,马上一身轻松,飞也似的追了出去。

当展昭缓了口气追上去,看到一身破破烂烂的白玉堂已把秋婶打倒在地。

经过大半个月的辛劳,凶手终於落网。

─────────我是终於抓到BT的小分─────────

「带犯人!」上了枷的秋婶被衙役押上公堂,却还不住挣扎。

「堂下跪者,速报姓名、祖籍何处。」

面对那刚正的黑脸,秋婶的气势一弱,答道:「民妇…」咬牙道:「民妇唐氏,夫家乃歙州李家。」

展昭灵机一动,接口问道:「可是歙州金刀李家?」

秋婶点头道:「正是!」

展白二人对望一眼,金刀李家虽非名门大家,在江南仍算是薄有名气,怎麽李家的媳妇居然会四出杀人?

包大人朗声道:「犯妇人李门唐氏,是否承认杀害碧水、香禅和春桃,并意图杀害玉莲?」

「正是民妇所为。」

「到底所为何来?」

秋婶阴恻恻的笑道:「为什麽?嘿嘿…为什麽?包大人也是男子,才会问为什麽!」听到这里,包拯与公孙策对望一眼,已有点头绪。

「大胆,公堂之上休得胡言!要是你有什麽冤屈,尽管说出,是非曲直,本府自有定夺。」

秋婶抬头望着包拯,与公堂上“明镜高悬”四字,自忖今番必死无疑,索性就把事情娓娓道来:「民妇出身四川唐门旁系,十几年前嫁入李家,可说是门当户对。入门後一直克尽妇道,夫妇间情爱甚笃,可惜一直无所出。直到三年前,丈夫开始经常流连烟花之地,常常夜归甚至不归。民妇追问,丈夫总是推托寻访的是清倌人,并无苟且之事。民妇心想,男子应酬也是有的,做妻子的只有忍耐,等夫君回心转意,岂料丈夫早跟那所谓清倌的贱人暗渡陈仓!民妇当时有了身孕,极力反对,此事才暂时搁下。岂料民妇诞下女儿才三天,丈夫就以我无子为由,要把那个狐媚子娶进门!」秋婶越说越恨,咬牙切齿的道。

「那贱人进门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久也怀了身孕。可怜民妇和孩儿受尽冷落,到孩儿足月,都没给亲生爹爹抱过…」说到伤心处,秋婶不禁呜咽而哭,堂上众人闻之心酸。

「天公不长眼,偏生叫那恬不知耻的贼贱人生了个儿子!夫君一天到晚抱着儿子眉开眼笑,可怜我孩儿也是他所出,他就一直冷落。民妇气不过来,吵到宗祠,我才是正室夫人,那贱妾只是个妾待,入门以来连茶也没奉过一杯给我。如今就算是生了儿子,也合该算是我的儿子(注1)!岂知那贱妾居然怂恿夫君以我善妒和无子为由,把我休弃,然後将她扶正(注2)!为了孩儿,我勉强吞下这口气,要是孩儿没了娘,留在这个家会如何凄惨?我跪求夫君,要他念在十几年夫妻之情别赶我走,我不愿跟孩儿分开。岂知那负心的狗贼居然说:“你舍不得就把她一并带走好了,免得我看着心烦!”」秋婶伏地痛哭,捶地哭叫:「李益这厮狼心狗肺、抛妻弃女!我孩儿虽是个女的,也同样是姓李的,也是他的骨肉啊!」

「被赶出家门之後,我无奈之下,本来打算带着孩子回娘家,可是民妇娘家在四川,由江南回去路远且艰…孩儿天生体弱,出生後我母子一直备受冷落,没有机会调理,感染风寒一下子就死了。我可怜的儿啊,从没享过一天的福,又被亲生爹爹抛弃,然後无声无息的这样就死了!我可怜的孩儿!都是娘不好...不过早死了也好,好过长大後嫁个像你没良心的爹一样的臭男人,落得像娘一样生不如死…」

堂上众人听到这里,都难过地低头叹息,听审的百姓纷纷扰攘,叫道:「包大人!那李益根本是再世陈世美,抓回来铡了他!」「对!对!那厮禽兽不如,剁了他!」

包大人把惊堂木用力一拍,喝道:「肃静!」忍不住向公孙策看了一眼,公孙策叹一口气,李益虽是负心薄幸令人发指,可是如用七出之条休妻,也是合乎伦理律法。要为秋婶讨个公道,确实很难。

「犯妇唐氏,那些被你杀害的清倌人又到底有何关连?」

「孩儿死了,民妇孑然一身,再无牵挂。本来一心要回去报仇,那贱妾以为如此就能坐正妻室位置,轻易就母凭子贵?我在李家附近埋伏几天,终於逮到机会,可惜被她躲过,我还被打伤了,自此出入总有一大堆人前後护卫,让我难以下手。养伤期间,我听闻碧水要嫁给苏州知府做姨太。哼!那贱人的丫头还到处张扬,那苏州知府的夫人年过五十,只生了两个女儿,身子病弱,她家小姐早晚扶正做知府夫人。既然知府夫人整治不了这贱婢,我就替天行道!」

「那麽香禅和春桃也是一样?」

「一个两个无耻狐狸精、贼贱人,专门勾人丈夫,要害得人家散人亡才安生!什麽国色天香,破了肚肠还不是一样的腥臭污秽?我把她们剁成一团肉泥,就看看那些臭男人,是否还看得出美人如玉、倾国之姿?」说着连声冷笑,笑声尖细凄厉,直如疯子,即使是大白天,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包拯道:「既然如此,杀害碧水、香禅和春桃三人,并意图杀害玉莲的罪名,你可承认全是你一人所为?」

「民妇敢做敢当!」

「好,那你就在供词上画押吧!」

公孙策将供词放在秋婶面前,秋婶看过供词,爽快画押。

「好!现在本府判你一个斩立决,你可心服?」

秋婶闻言弹了起来,尖声叫道:「不服!我死也不服!我恪守妇道,就因为没生出个儿子,就该让人始乱终弃?就算我肯忍气吞声,那负心的狗贼和贱婢又何尝给我和我儿一条生路?我儿犯了什麽错?有爹爹就如没爹爹,从无机会膝下承欢,她错了麽?错了麽?为什麽那些负心人、狐媚子通通不用受罚,明媒正娶的元配就应忍气吞声、背人垂泪?」

包拯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妇,凡事有律法定夺,岂能让你妄自论断,随便杀人?」

秋婶被衙役压着跪回地上,愤愤地道:「律法?律法有屁用!律法有用的话,我能落得今日下场?」

「唐氏,你的遭遇虽惨,却不能因此滥杀无辜。几个清倌人与你无怨无仇,却叫你残忍分屍,难道她们就不冤?你放心,本府会上书刑部,责令彻查李益休妻的理据,若有不公,定会替你讨个公道。只是杀人偿命,却不能因你遭遇可怜就此罢休。人来,狗头铡待候!」

衙役鱼贯推出狗头铡,扯下覆盖的黄绸,把铡刀打开。秋婶不断发出尖锐的笑声和叫嚣,声音凄厉惨绝,令在场众人个个心里发毛:「就算死落黄泉,我绝不会放过李益和那个贼贱人!我死後要化为厉鬼,向那负心汉和贱人索命!我要咒你李益,寝食不安,妻离子散!夺人丈夫的贼贱人,个个肠穿肚烂,不得好死!哈哈…还我命来,还我孩儿的命来!」衙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秋婶按在铡刀之下,包拯抛出令牌,喝了一声:「铡!」

人头落地,鲜血喷溅了大半个公堂,可是那直如鬼哭的叫声,依然在众人耳边,萦回不去。

後来,包拯派人通知了歙州金刀李家,收葬秋婶屍首。李家却回信道:「如此凶顽刁妇,早已跟李家无关。」众人大骂李家无情无义。最後出乎意料,是玉莲出头为秋婶办理後事。白玉堂问她为何要这样做,玉莲淡淡答道:「同为女子,若我也不怜她,谁来怜她?」沉吟半响,道:「五爷你说,我该在秋婶墓碑上写“李门唐氏”,还是“唐氏”?」白玉堂实在不知如何回答。

刑部查核李益休妻的凭据,发觉并无抵触,於是此案就此了结。不过几年後,据说李益多疑成性,整天以为妻子要加害於他,最终把妻儿赶走,然後自己因急病死去,死前频呼:「娘子,娘子,为夫知错了,你放过我吧!」

────────────我是尾声的小分────────────

晚上,白玉堂念着展昭的背伤,就带着大嫂做的灵药打算帮他治一下。虽然回来的时候公孙先生已经帮他敷了药,不过大嫂的药更快见效,就打算来帮他重新敷一下。跳进屋来,却见展昭提着笔猛皱眉头,就猜他又在写信给师父。可是看看窗外的满月,时间好像不太对,不是逢初十、二十和月尾才写的麽?

走近身边,看展昭也没管他,就向纸上看去,只见上面写了「月华贤妹」四字。墨迹早乾,似是已写好很久。

「猫儿你干什麽?」

展昭长叹一声,道:「半年来音讯全无,现下提笔写信又无话可说,展某也是个薄情郎。不知月华…会不会怨我?」

堂上那癫狂女子的叫骂好像还在耳边回荡,白玉堂皱眉道:「不会吧,月华不是那种女子。」跟着叹了一声,又道:「那丫头是脾气硬点、性子野一点,不过总是个正经女子。你可别让她恨你,变得…」展昭闻言又叹了一声。看他一副烦恼的样子,白玉堂心生一计,道:「这样吧!白爷爷就帮你一把,我说,你来写!」

展昭愣了愣,只觉荒谬之极,给未过门的妻子写的书信,居然还请枪手,道:「多谢白兄盛情,可是这也太…」

「别扭捏了,你如果想得出要写什麽,就不会等到墨都乾了还写不出几个字。我看着月华那丫头长大,我就知道她爱听什麽。」拍胸口自信地道:「有白爷爷出马,包你满意!」

……

「白兄,怎麽全部都是些江湖轶事啊?」展昭拿着笔狐疑道。

「你这木头猫懂什麽?那丫头每次见我都问这些,她一定爱看这个!」

「那…半个月前江西的刧案,要不要也说说?」

白玉堂拍掌道:「对!那件事应该对她的脾胃。快写…」

……

「白兄,“思君若狂,泪湿重襟,辗转反侧,夜不成眠”…也太夸张了吧?」

「你这木头猫懂什麽?女子都爱听这些!大哥不过出去十天半月,都给大嫂写这个。」

展昭瞪大眼睛:「你偷看卢大哥写的情书!?」

「哪有偷看?是大嫂有空就拿出来教训我们几兄弟,说我们该跟大哥学学。二哥跟三哥娶了媳妇还好,我跟四哥被训得最惨。最离谱的是扯到我头上来!明知我没人好写,到底要我怎样啊?」趁着鼠大嫂不在,某鼠护卫对着某猫护卫抱怨连连,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

是夜,开封府的两大护卫、名动江湖的南侠和锦毛鼠殚精竭虑,加上陷空岛钻天鼠卢大侠在不知情下提供了的许多灵感,一封不伦不类(被某大侠们踢飞)…不…荡气回肠的情书终於诞生了!(-_-b这滴汗是两位大侠的,-_-|||||这些黑线是我的…)

(完)

(1)这习俗不知什麽朝代开始的,无子的正室不想为此被夫家以七出之条休弃,就可以为丈夫立妾,然後可视妾生儿子为己出避过这一条。秋婶虽不同意立妾,总之还是立了,就合乎这个条件了。

(2)扶正是指在正妻去世或休弃之後把妾立为正妻,需要经过一重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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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记:

展猫猫快成职业写信的,原谅我…|||||

开首说过这篇有个隐主题,那其实就在题目中:

美人卷珠帘

深坐蹙娥眉

但见泪痕湿

不知心恨谁

─────诗题是<怨情>

题目中的美人,从来不是「花魁小白」。

美人该恨谁呢?是负心的丈夫?是勾人的花魁?是无力的自己?是男尊女卑的社会?

女人该如何自处呢?像瑞莲的逆来顺受?像凶手的疯狂?像玉莲的心如止水?像月华的不闻不问?

花魁又是否那麽喜欢勾人丈夫?有几个男人愿意娶个青楼出身的女子作正室?成功嫁作正室的,又有几多步上霍小玉的後尘?嫁作填房、妾待的又有几人因色衰而爱弛,还是落得个伤心下场?

男人也未至於人人像李益那样坏,可是怎麽就算是小白和小猫,还是没给他们的女人幸福?男人和女人的事情总是辜负总是错,明明已经按着世俗认为男人和女人的「角色」来做,期望与现实却还是有分歧,大家总是绑手绑脚的同陷泥沼?

这就是隐主题。我自己当然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就是我自己也没法子把所有想法表达出来(听过有这种古怪的作者吗?)。这样纠结的隐主题,来自某天电视上看的唐涤生(着名粤剧作家)特辑,里面提到他作品中的女姓角色,紫钗记的霍小玉那些台词忽然跃入脑中:

妾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韶颜稚齿,饮恨而终。慈母在堂,不能供养。绮罗弦管,从此永休。徵痛黄泉,皆君所赐。李君,李君,今当永诀矣!

我想那卢家小姐,佢在你乘龙日半绕盘龙髻插玉燕钗,腰肢款摆上画阁中,投怀向君弄髻描容,佢斜泛眼波,微露笑窝,将君轻轻碰。紫玉燕珠钗,不惜千金买来耀吓威风。你又可知新人髻上钗,会向旧人心上刺。我典珠卖钗,以身待君,我盼君、望君、醉君、梦君,你到今竟再婚折害侬!

句句都是泣血哀怨。

故事中小白的丫环们,「浣纱」是霍小玉的丫环,眼看着小姐被负心郎抛弃含恨而终(这是原着霍小玉传的情节,来到紫钗记是大团圆了),「柔儿」是神鵰侠侣中因裘千尺嫉妒加害,又被公孙止出卖亲手杀害的那个可怜婢女,这故事里一个二个都是「怨妇」。女人为了男人同类相害,手段凶残,好像自古以来皆如此(个人以为用剪刀半夜**了负心郎的做法比追打二奶合理,我知道我不承认BT也不行-_-|||)。有几个女人,能有玉莲的胸襟和悲悯?又有几个男人,能像小猫小白那麽反思补救?

可能有人觉得我写的太狗血了,可是现实中我就有位以前的邻居,为丈夫生了五个女儿(由十八岁到八岁,没有双胞胎,可见她有多努力-_-||||),一天丈夫包了二奶,说二奶给他生了儿子,之後就再也没回过家了(人间蒸发,大概不是因为Poltergeist)。大家非常恶毒的说,那是不是他儿子还真是未知之数。现实里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OTZ。

因为这麽灰暗的一个隐主题,这故事就由猫鼠担起闪光的责任,不停的打情骂俏,果然有闪光弹一样的效果,闪到让人什麽也看不见,成为老不正经粉红到爆而非「正常」血淋淋的肢解案子,玩到自己也差点忘了这是公案文(汗)。

说得正经八百,我只是给小猫和小白留个儿子,然後又顺手把小白的老婆喀嚓掉,真是残忍得彻底(对於其他配角,我似乎是个标准HM,手起刀落,毫不手软,这次抽风了也对小白HM了一回,应验了“爱他就虐他”的名言)。不过,我觉得这也是嫁给十六岁小白这种性子的男孩子(甚至还不算是个男人的年纪)的其中一个合理下场了。「瑞莲」其实是象徵吉祥之莲,多指双头或并蒂莲。想想她的下场,连自己也觉得自己太过RP。

关於小白,私下跟一位读者讨论过,其实他的婚事虽是家里安排,他却不是被逼,而是自愿接受的。想想以小白耗子那个性子哪~你叫他东他偏走西,不信命不信邪,一恼起来必搞个天翻地覆,这样的主儿能逼的吗?至不济跑路总还做得到。他肯答应亲事的原因是大白忽然死了(比小白大十五岁,死时不过三十一岁而已),女中丈夫的白大嫂精神崩溃。家里的支柱忽然全倒了,小白是家里唯一的「足龄男丁」(甚至不是「成年男丁」),他自觉不是小孩子了(还有个比他小的白芸生啊),於是急急代替兄嫂重新支撑起这个家。他不至於「很天真很傻」的以为自己天纵英才忽然就能把家业接手(掌管生意需要人脉和声望,小白生於白家,绝对明白这点),大嫂绝对比自己胜任。又知道自己的志趣根本就在江湖上,那唯一能做,也只有他能做的就是传宗接代──在一个古代的资产家族中,男丁是继承者,有足够男丁就确保了产业权利,不致於让人乘虚而入,因此这是稳定像老白家这样的「家」的重要元素。就因为小白是自愿的,他才更对莲儿感到愧疚。那个誓言,虽然多少是因为我想替小白铺个後路(反正亲人都知道他不娶了,能跟猫猫一块,有个伴儿不失为好事吧?),其实也是这种传统逻辑的延续──小白不再娶,不单是名义上保留了莲儿的地位,而且小云将会是小白唯一的继承者,没了母亲的小云不用怕被异母兄弟抢走权利(还有父爱吧,卒之小云得了双份的父爱,超标完成!)。当小白抱着儿子来到坟前,就知道确保她儿子的权利,是那时剩下唯一能为已经死去的莲儿做的事。这样的解释可能很冰冷,可是古代的婚姻里,男女感情排在後,权利和义务先行是个事实。这些其实我有在内文暗示,大家看不出来是因为某人不会言情,不喜欢太过纠缠於一些令人不快的事,而且文笔又烂而已-_-b。小白耗子就算多没心没肺急躁好动,他也不是个「小白」,某程度上在这个系列里,小猫心思比较重,小白却比小猫的性格还要多面,并不是一味的冲动而已,这是一个偏心老鼠的人由原着中得出的理解。

虐和悲绝对不是我那杯茶,卖关子才是某E的恶趣味(所以主题不是“怨情”罗!),因此这隐主题是一开始就有的,其实我也留了线索啊。一开始那个“白大人”说他老婆不应对他去青楼听琴有意见,因为那是“雅事”。男人是自欺欺人,女人真的就这样想?然後春桃要嫁的人的元配发火;玉莲怨怼小白音讯全无;莲儿在小白不在时难产死了;还有猫儿压根儿忘了月华,也是一堆伏笔。如果觉得这剧情有种急转直下的违和感,那并非因为结局前改变了主意,而是因为功力太差的缘故(第一次看有人要自己解释自己的伏笔吧?这就是无能!记忆中我从没写过一篇正正常常的文)。

回到案情推理上,不少亲猜秋婶是年轻时被清倌花魁抢走了未婚夫,这也是其中一个合理推论。不过这样的话,为什麽要隔了这麽多年(都成了“婶”啦!当三十多岁吧)才开始杀人?这中间当然是需要有原因的。因此我把她的理由定为老公被抢了,那麽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吻合了事情发生的年纪了。

又,看看自己写的东西,我对女角们真的都很有爱。(你写的是啥米DM?)虽然两只由头到尾打情骂俏、暧昧了、甜蜜了,不过我却不太快乐得起来,大概因为我也是女人吧。

後记干吗那麽长…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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