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组由我们的黎子灵和沈其耀对上游博昇跟刘岑溪。」妖艳老师在台上自言自语。
我跟没品伦那家伙虽然时常打闹意见不合,不过某层面而言我们思想真的非常契合,像是鄙视别人的时候。
「噢拜托!那样辩是会赢哦?」没品伦一脸嫌弃。
「逊毙啦!」我与没品伦互看一眼,露出会心一笑。
只看黎子灵支支吾吾,被台下反驳她的人气得咬牙切齿。
刘岑溪更是无助,频频摇头兼叹气。
至於游博昇跟沈其耀,决定来个「谁比较大声就会赢」,完全没在管合不合乎常理。
「福寿螺就杀掉啊!」游博昇高分贝呐喊。
「最好是一个一个慢慢杀啦!」沈其耀老神在在回呛。
「你他妈我就见一个杀一个!」
直到最终,根本没辩出个所以然。甚至连脏话比例都占了二分之一。
一群人被老师轰下台後,我和没品伦随即挂上阴险的笑容,胸有成竹的走上台。
「可以开始罗。」老师已经笑得花痴。
嗯哼,小花蔓泽兰。听起来是很优雅气质的植物啊!怎麽会有害本土呢?
好吧,追溯到国小的自然课本,似乎曾经有过它的身影,不过呢它不配存在本小姐的记忆体中,方才讪讪的略翻课本,初步了解它是何方神圣,算了,倘若我真的挤不出什麽辩词,没品伦会罩我对吧?嗯⋯一定是这样的。
「关於小花蔓泽兰...」我起了个头,为了试验,我故作无助的望向没品伦。
他投以温柔眼光後,「就是洒药让它慢慢枯萎啊!」看着他百般自信,我着实松了口气,不知道哪个怪想法作祟,我顿时觉得他是个可靠的好男人啊!而且⋯还好帅。
哎,事实证明花痴病是会传染的!自然老师你行行好吧!别再看我了!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欠扁男A用高八度的花腔男高音:「那会危害周遭啊!」
「那就研发只对它有效的药剂啊!」没品伦秒回。
欠扁男B清清喉咙,「那会渗入地表啊!」
「不会喷在植物表面?」没品伦从台下拉了张椅子上来坐,随即翘起脚,而且还疯狂挑眉。
幸好我跟他同组,否则我肯定把他掐死,即使有那张帅脸,我也会打到他祖宗十八代都认不出来!
欠扁男C胸有成竹的拍桌,「那药剂进入人体依然有危害啊!」
不知道没品伦是哪个电路被剪断,只见他愣愣然,笑容瞬间定格,奇怪了冰山女王刚刚冻结了吗?黎子灵你给我出来面对哦!不好意思小女我又发病了...
看我干麽?没品伦讲话啊?这次换他语无伦次,我差点没昏倒!
眼见辩论进入倒数,我全身热血沸腾,用力的拍讲桌,哟,以为你会拍我就不会拍?我矫情讽刺又不失优雅的吐出一句,「先生,你以小花蔓泽兰为主食吗?」刚说完全班就咯咯笑个不停,没品伦的尴尬也瞬间褪去跟着班上大笑,众人投以钦佩的目光害我浑身不自在,只见欠扁男的脸绿了一大半。
「是有没有这麽好笑啊?」我不禁纳闷,看着没品伦笑着频频抹去眼角的泪珠。
「没想到你这麽会辩啊!」没品伦居然可以笑到下课,真是疯了。
「周品伦!外找啦!」黎子灵潇洒的踏进教室,远远的把钱包甩在自己桌上,用吸管插进刚买来的伯爵红茶。
「哦?谁啊?」没品伦望向窗外,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拍拍屁股往门外走去。
我眯起眼睛伸长脖子,隐隐约约看到是位长发飘逸的女生,矮没品伦半颗头,算一算大概一百六。随後两人相谈甚欢的走远。
那女的是谁啊?那臭小子居然留下一堆问号给我逃之夭夭!你完蛋了没品伦!
天啊,这学期的case真是应接不暇,好死不死又来个英文插画大赛,想也知道这不是本小姐愿意主动触及的范围,可是、可是、我却代表班上出席训练,并参赛!醉了醉了...我连我自己干了什麽事都不知道!
肯定是哪个废渣拿刀架住我的脖子,我才会答应这鸟事,我真的完全不知情啊!
午休钟声一打完,我拎起自己铅笔盒,那是省吃俭用存了一个月的MUJI高级质感最新款。很贵,但是拎着走在路上很光荣,拜托,女人的虚荣心嘛!其实也是顺便看看能不能衬托一下我的隐性气质啦!
说到虚荣心,没品伦跟我告白,我不拒绝,也没接受,却整天耽溺於他的暧昧举动中,不反感,不保持距离,也不推开,这样的我,是不是也是种虚荣心的表现?
我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心境上的转变,等我一清醒就这样了,而这样的我,真的、好吗?
我摇摇头,甩开一切异常之想法,撑着沈重的身躯,拖着拖着进入英文科办公室,迳自选个宁静的角落坐下。
在白色的图画纸上用铅笔涂涂改改,一会趴着,一会又凝视窗外的蓝天,时不时浏览每个人的神情,时不时又打了呵欠,没品伦与长发女子扬长而去的背影也时不时略过眼前,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没为什麽,只因为方诗昀最近真的太操了!
直到一个娇柔的声音唤醒我,我抚了脸颊又揉了眼睛,「我可以坐你旁边吗?」眼前这位不知如何称呼的女孩眼光闪烁。
「可以。」我伸了伸懒腰,望着仍是空白的画纸满是无奈。本小姐对画画不但没有兴趣,连半点天赋都没有!要人家做这种事简直太强人所难了吧...
半晌,娇柔的声音又钻进我耳里,「嗨,我是纪星薇!可以认识你吗?」纪星薇睁圆眼,水汪汪的盯着我。
我上下打量她,感觉人很善良,脸蛋也不错可爱,但不知道为什麽,就是有种她会是我未来的绊脚石的错觉。
哎,我真的疯了,一个认识不到十分钟的人,连走出这间办公室以後会不会再有交集都是未知数,又是哪来这种怪思想?
回神後,我将视线定在她脸上,轻嗯一声抿起一抹笑,「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