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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着一箱东西与自己的包包下了楼,与警卫说声再见後我依照惯例的奔向那街角-只不过主角不是他,是何宇阳。
「等很久了吗?」扯了扯快掉的包包,我有点喘的看向这个一脸乾净的男人。
「不,我拿吧!」接过箱子与我的包,他带着笑的看着我後道「一起吃晚餐?」微微上昂的尾音以及微微倾斜的头,我笑了笑後点了头。
走在我前面,何宇阳不发一语的带着我走,他的脚步并没有很快,步伐却略显轻盈,从後面一看才发现他的身子是如此的瘦扁,墨绿色的夹克与深蓝色牛仔裤,人家总说深色的衣服显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装扮所以让我看起来他并没有达到标准体重。
走在他的身後,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以前那样。
与他在一起的每天,我像个小女人般总在讨好他的心。
「晚餐吃什麽?」「你吃什麽我就跟你吃什麽。」
「想去哪里?」「只想待在你怀里。」
类似这样等等的甜言蜜语总是日复一日的上演,也许是我贯着他了,把他宠坏了。
但又或许是他宠坏我了也不一定。
记得高中时刚在一起的我们为了避人耳目,连放学一起回家都只能一前一後的走。那时身高仅仅170的他总喜欢两手插着口袋一个人走路,即便我们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约会,甚至都确保不会有人认识我们,他还是喜欢一个人走路。
在学校时他从来不会跟我打招呼,有可能的话甚至还装作不认识,当时的我并不懂得为什麽他要这麽做,甚至一度认为是自己条件不好让他觉得我配不上他了。
因为不想放弃,所以我开始提升自我条件。从穿着、发型、美姿美仪开始下手,到了最後连化妆、才艺等等的也一并加强。
那天,是他第一次主动在学校跟我有互动。
「喂。」记得那时是在集会刚解散的操场,操场的学生还很多,他站在我眼前一脸不悦的看着我,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回应他时他却开口道「为什麽要改变自己?你认为这样我会比较喜欢你吗?」他的音量并不小,旁人的侧目让我一瞬间通红了脸颊。
见我没有反应,他一步步的走向我後一手将我拉入他的怀里,那时他的拥抱是有多麽紧密到让人无法呼吸,到现在我还是记得。
「不要打扮自己啊,这样我会忍不住。」在我耳边轻声嘀咕着,气流从他嘴里滑出到了我耳际。
他抱着我的时间并没有很久,但是却引发了不小的回响。
传闻从那个操场传开,一点一点的我开始发现我身边事物的改变。
无论是独自一人时被欺负或是遭到嘘声讽语都不稀奇,无论在哪里被人使了眼色甚至在厕所被围殴这些我从来都没有抱怨过。
与我的亲密互动也仅仅只有操场上那一次,在那次之前我们不要说拥抱了,根本连手都没有牵过。直接被上了拥抱当然心情是膨胀的,但是身边的妒忌也跟着膨胀到一个极致。
「眼角的瘀青,怎麽来的?」那是放学回家路上,他第一次把脚步放慢到走在我身边。
冬季,天总是暗得特别快,我抬起头看见天上微乎其微的星星,眼眶的泪水还在打转。
「所以我不是才刻意保持距离了吗?真的很白痴。」一手抚上我的脸颊,当眼泪滑下之际,我看见他那充满忧虑的眼神以及心疼的面容,他又是霸道又是专权的将我拉入他的怀里,在一次的将我紧拥在他那温热的怀里。
张开的双臂有多麽温暖,在这个寒冬的夜晚里我看见了天上的那一颗流星,溜过天际时彷佛在对着我们微笑那样。
从那一刻起我了解为什麽他会保持着距离,而那之後他不再与我保持距离,而是斥喝着退散那些将我玩弄於掌心的人,亲自用他的手将我保护的像个公主那样。
「羽宁。」轻柔的嗓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不知什麽时候开始竟变成了我走在前面,我回过头看着何宇阳,我说「啊,抱歉。」下意识地又道了歉,只见他松了松嘴角後走向我,用着仅剩的一只手摸上我的头,轻声的对我说着道「还记得回来就好了。」
将手抽离後,他的手顺势的牵上了我的手,我一愣一愣地看着那只被他牵上的手,而他则是侧过头道「走吧?我好饿了。」强大的高压下,感觉又回到从前,完全手无缚鸡之力。
走了一会儿後转进了一间烧肉店,他将箱子寄放在柜台後牵着我的手走到了最里面的一桌位置,我们对坐着,就像平常那样,但怎麽的此刻我怀着的心情却不只有当初那样的轻松。
「吃饭就好好吃吧!」轻描淡写的他道着,他挟了一块肉到了烤盘上後正式宣告着晚餐的开始。
这一顿饭局不同於早上在Starbucks的悠闲,反而吃得有点紧张与焦虑,战战兢兢的好不容易结束了饭局後到了最令人头痛的结帐。翻看了帐单後那数字差点没让我下巴掉下,环顾了四周後发现这间正是城里最昂贵的一间烧肉店,单价一个人1060的店虽说是很好吃没错,但是我也没那麽挑嘴。
但总不好意思让这个一直看着我回到记忆里头去的男人付帐。
到了柜台前,他按下了我拿着2200元的手後自己掏出了3000元给店员,就在我即将惊呼之际他对着我道着「你的那份我等一下就会讨回来了。」
拿了寄放在柜台的物品後他又牵着我的手继续往街的另一方向走着,这次他的步伐有点快,感觉有点急那样,那只没有被我回握的手仍然紧紧的牵着,紧的程度让人有点害怕他是否正处於愤怒。
走到了河堤边,这个河堤有点暗,路旁没有几盏路灯,他停下脚步後放下他手上的物品,扯了扯我的手後拍了拍一旁的地板要我坐下。
在没有几盏路灯的河堤边,离我们约有200公尺的地方有着一阵阵娇吟声,大概是哪对情侣忍不住在这个人烟稀少的河堤边发泄吧?皱起眉头,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这样近距离听着这声音,正想用双手摀住耳朵的我一个眨眼间被身旁的男人拉的一把身子,失去平衡感的我就这样倒在他的身上。
他一手搭着我的肩,一边轻声道着「这里的星空很美。」
「嗯。」抬起头,我看着满天的繁星点点,看见一闪一闪的光芒时那些紧张感似乎在一念之间付诸东流。
失恋了第几天我不知道,但是当那些痛苦的回忆都温习过後脑子里竟然只剩下甜到会杀死人的回忆。
悄悄将目光移向身旁这个应该专心看着繁星的男人,却意外的发现他那双柔情似水的眼早已注视着我许久。
河堤边没有多少灯光,仅剩的只有远方高速公路上那点点余光,微弱的灯光让我从他眼中看见了我自己,曾几何时我的眼泪竟早已从眼眶中滑下。
「不要再陷在回忆了,我在你身边。」微微放大音量的他道着,语气依然温柔的但我却从他眼中看见了点点怒火。
被余角一道光吸引,我将目光移往天上那些星的中央,当流星划过天际,他的声音也一同划过我耳际
「莫羽宁,我在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