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人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时,还有一个人不辞辛劳,不嫌麻烦的陪在你身边,那就是真爱。
在某个转角、某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淡如薄雾的温柔。
有时候考试还是要靠一点运气的,尤其抽签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贝儿心情忐忑的输入个资,电脑开始运作,系统随机抽了一个号码——四百二十五号。
话说一开始来报名女仆选拔赛的人有一千五百多人,後来那些娇生惯养,禁不起昀晓严厉的训练而退出的人大约有七百多人,後来人数持续在下滑,现在只剩五百六十八人了。
贝儿看着自己的号码,算是满後面的,算了也罢!如此她便可以多做一些心理准备。
掌管抽签的是贝儿没见过的负责人员,是个男生,模样清秀,皮肤白皙,脸上表情没什麽起伏,睫毛虽然不长,但却有一双水汪汪大眼,十分吸引人,她端详了许久,都忘了後面还有人在排队抽签。
嫣用手臂撞一下贝儿:「干嘛?看人家看到忘我啦?」嫣「啧啧」了声:「真没想到,你竟然喜欢那型的。」
「欸!别乱讲,我喜欢的是枫那种……」贝儿住嘴,随即才恍然大悟,原来嫣是想要套她的话啊!
「呿,满口都是枫,算了,走了啦!後面的人在催了,我都已经抽完了。」贝儿只好悻悻走了,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那个男生,没料到他也回头,刹那间两人的视线对上了,贝儿朝他笑笑,他淡淡的扫过一眼,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
「她已经来了,主人。」
「嗯,不过你也挺受欢迎的嘛。」
「才没有主人你那麽好。」
「是吗?呵呵。」
***
笔试预备区。
喃喃自语,贝儿以最小的音量练习着自己准备的东西,嫣没有再次复习,她闭目养神,正在沉淀心情。
「我记得你是十号欸!好前面,你不紧张吗?」贝儿的复习到一段落,她问身旁的嫣。
嫣摇摇头,蹙眉,又点点头:「当然啊!不过我已经尽力了,抽到那麽前面的签,其实也没差啦!反正我都准备好了。」她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你要加油哦!你的平时成绩很不错说……」最後一字尚未说完,就看见门外的红灯亮起,嫣急忙起身,和贝儿一起入考场。
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人来乱,不过在进场时,发生了点小插曲,刚刚那名负责抽签的男生突然走过来,脚步从容优雅,他走到贝儿面前,嘴角挂着温和浅笑:「你是白贝儿吧!久仰大名。」
啥大名?!她这个没没无闻的无名小卒啥时被人「关注」了?贝儿怀疑的打量面前文质彬彬的男子。
「涂泽枫少爷要我传话给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拿到好成绩的!』另外他叫我提醒你,行事小心点。」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还在状况外的贝儿。
贝儿在心底谢谢枫,同时心脏的位置也感到暖暖的温度。
滴滴答答时间过去了,女仆们也考完的笔试,这次试题的水准普普通通,没有出非常机车的题目,但也没有易如反掌,当然,这是像嫣这种平时有烧香的人的看法。
至於那种连佛脚都不抱一下的人来说,这试题根本难到一个令贝儿发愣的地步,奇怪咧~题目明明都写中文啊!为什麽看起来却像外星语呢?贝儿看那些会写的人,每个都是外星人吧!殊不知,她才是那个从火星来,连中文都看不懂的「外星生物」。
也罢,到了问答组,贝儿苦苦的等啊等——因为她的号码太後面了。为了不让女仆们有作弊交流考题的机会,先考完的,就要从教室的另一端出来,路旁都有人员,监督你有没有开口讲话,由於嫣是十号,她很快就考完了,走出门时脸上十分淡定,彷佛刚刚是去超商买口香糖,而不是去考场被考题整得头昏脑胀。
出来和进去的走道相差十万八千里,至少贝儿是那麽认为的,因为她看着嫣走出来,在看到她的表情後,她心中的惶恐又增添了几分,嫣只有在很苦恼或是遇到困难时,才会出现这种像冰的「一号表情」。
似乎是注意到贝儿的目光,嫣朝她勉强笑笑,连粗线条的贝儿都可以看出她的牵强,天啊!那问题一定很难很难很难(因为很重要所以说三次)。
既然是让嫣这个成绩名列前茅的人也答不出来的题目,不如就让大家重回案发现场。
大萤幕跳出问题,还有配音,嫣一听到那配音就觉得很耳熟,她独自一人坐在考场,整个空间只有她和一台录影机以及萤幕。
萤幕是用来出考题的,在隔壁会有监控人员,负责题目出现时间与长短;录影机是方便隔壁的评审看到考生答题的速度和答案,连表情、服仪也在分数内。
「Q1:你觉得女仆是什麽?」大萤幕上跳出几个斗大的字,嫣想了十三秒笑着说:「她们会发自内心的服侍主人、效忠主人,毫无怨言,并以此工作为乐。」
嫣的答案已送出,电脑「叮」了一声,表示切换到下一题了:「Q2:你喜欢女仆这份工作吗?」
「喜欢啊!」嫣的表情依然和刚才一样:「因为我认为可以看到主人露出满意的笑容,我会感到很开心。」如果他能给我优渥的薪水,那我会更高兴。嫣在心底悄悄补充这句。
「Q3:如果有一天你的主人要你……」萤幕显现出的字停留在「你」字,连配音也不见了,嫣的表情抽搐了,要你是什麽意思?就算要问,也等到私下再问吧!就这样明目张胆的问,是不是有点太超过了?
「要你为他做违法的事,你会怎麽做?」好加在,刚刚只是电脑有点当机而已。
「我不会答应,还会阻止他,如果那样没有用的话……我也不会多说什麽,毕竟我也不过是区区一名女仆罢了。」
嫣接下来的回答都很流畅,神情也丝毫没有一丝破绽,到了最後一题:「Q10:如果你爱上了你的主人,你该怎麽办?」
闻言,嫣的笑容僵了一下,这这这怎麽感觉有点在针对她啊?尽管她心中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回答了这个奇怪的问题,思考许久,她脸色挂着一抹虚假的笑:「我会用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那麽做,如果真的还是很喜欢他,就把这份情感放在心中,默默的祝福主人。」嫣认为自己回答得天衣无缝,真是金玉良言啊!这肯定是标准答案!
测验结束,嫣走出了房间,在隔壁的评审——林昀晓自嘲的笑了:「但愿你真能做到,这种连我都做不到的事。」毕竟昀晓可是以超强意志力闻名的总管。
***
晚餐时间。
今晚是贝儿和嫣的「烛光晚餐」,意指餐桌意旁放着装饰蜡烛,有灯光的两人晚餐。
「贝儿,你今天考得如何啊?」嫣把焗烤的起司拉的很长,边吃边问贝儿。
贝儿苦笑了声:「还能怎麽样?想就知道一定惨不忍睹。」
「别那麽灰心嘛~反证明天还有『活用实战』这部分啊!这里分数的比例很重,再加油些说不定你可以过关。」嫣安慰着气馁的贝儿。
「我那部分超没把握……」话尚未说完,贝儿的手机就响了,她抱歉的朝嫣说:「我去接一下电话。」嫣点点头,继续低头吃焗烤饭。
「喂?是枫啊!有什麽事?」
电话的那头传来:「考得如何啊?」
「嗯……这个吗?成绩还没出来。」
「好吧!那就算了。」枫听贝儿的语气就知道一定考得不太理想,换了个话题:「你今天有收到我的『精神喊话』吗?」
「有啊有啊!」贝儿一想到那句话,嘴角就泛起了甜蜜。
「那麽……」枫故意暗哑道:「你和我的男仆聊得开心吗?」
贝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顺口回答「开心」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简单的说了声:「你早点休息,好好准备明天的考试。」不等贝儿回答就挂了。
贝儿讶异的听着嘟嘟声,枫竟然挂、挂她电话?!
老天,考试不给脸就算了,现在连平时温柔似水的人也发脾气了。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水的杀伤力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