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一天,藏乐有场爆满的情人节演唱。
卢常胜早就独自一人站在台下等待、期待,手里拿着一个印满粉色兔子的纸袋,里面放着他经过橱窗时看到的韩风饰品,粉蓝色麂皮蝴蝶结加上米色蕾丝布,蕾丝布上还挂着小小金色熊头金币,一看就觉得不便宜。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用自己的奖学金买来送女孩的礼物,绝对不是用他爸妈那些华丽黑钱买的,只是他并没有打算跟她解释这麽多。
晚上八点,雪芃悠悠哉哉从家里出发,袁秋丰自从出了少观所就一天到晚往雪芃家跑,这也好过他往其他危险场所跑来的好,熊爸也就让他暂时充当雪芃的保镳,增加他一点责任心、使命感。
站在藏乐後门,袁秋丰手里也有一样礼物要送。
「雪……」
「嗯?」
「情人节快乐!」
「噢?你哪来的钱啊?」
「这不是买的……」
雪芃打开纸袋,是一条摇滚风手链,黑皮绳和金链缠在一起,还挂了几个铆钉。
「你自己做的吗?材料也要钱吧!」雪芃很担心他为了生出礼物又去做些坏事。
「反正是很正当的礼物就对了。」袁秋丰皱眉不想解释太多,那些多半是从衣服上剪下来的材料,他最近在一间庞克古着店当工读生,那些不要的服饰都被他低价买回,改成了首饰,店长还因此决定免费赞助他旧衣,改造好有卖出首饰利润也给他抽成。
「那好吧,今天就戴这个上台!」雪芃立即伸手要他帮忙戴上。
雪芃时常在天籁儿童辅导中心当小老师,她知道收下这些礼物才能逐渐累积他们心中的成就感,看到袁秋丰开心的神情,她深知这个方式绝对没错,只是她不知道这些男孩早就不是儿童了……在心里累积的不只是成就感而已,还有对未来能和她并肩而行的期盼。
上台演唱,今天为了情人节也只好应景一点,唱腔跟着甜了点,虽然她不太喜欢这种唱法,但颜可汗上台前还特地禁止她今天画粗黑眼线、充满杀气,她只好买来娃娃般长睫毛戴着,隐约能看见几根金色的睫毛颤动,以及闪亮亮的金星瞳片,透过舞台光照射闪闪发光。
桃红色参杂黑纱的澎裙让她看起来多了点可爱俏皮,上了大卷的长发之中藏着两片桃色发丝,随着节奏轻摆若隐若现。
这副装扮有那麽一点不同,只是卢常胜对外表变化的感应度极低,只觉得她今天心情似乎很好,期待演唱结束後送她礼物不会被退回。
想当然耳,在演唱结束之後,有一大堆慕名而来的粉丝,有男有女纷纷推着礼物涌上,人潮简直淹没卢常胜,手里紧抓着纸袋都皱了,转眼雪芃早就躲进更衣室里,不见踪影,今天连颜至宇都躲得很远,想送他礼物的女同学也不少,否则此刻他应该要出面安抚观众的,只好换面恶心善的颜可汗出马,一副凶恶的表情震退不少爱慕他儿子的少女。
「我们不收礼物,下次别破费了,存钱多买几张票比较实际喔!」颜可汗对这群观众喊:「如果礼物是要捐给天籁公益基金会的话,请投进出口的箱子!感谢您的爱心!」颜可汗僵硬的笑,让人不太相信他真会把礼物拿去天籁公益基金会,要不是雪芃是天籁执行长女儿的身分,经由巡回演唱会已然众所皆知,还真怕他独吞那些礼物。
也不想想颜可汗对这些小粉丝准备的东西才没兴趣呢!要他独吞也会吞的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