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与林湘约在西A广场碰面。
「哇!这里怎麽人这麽多!」熙熙攘攘的广场,林湘感到相当地震惊,眼见围绕在广场中央外围的民众,有人高举着用纸板做的告示牌写——
我支持于向阳!
才子不因偶像团体淹没!
林湘赶紧拿起手上的相机,朝高举告示牌的民众照相记录,便匆忙从皮包内掏出笔记本跟纸笔写下眼前所见的事情。
我伸手搭在正拿笔写字的林湘肩上,「等一下好戏上场。」
她诧异看向我充满得意的表情。
场外传来一阵阵人声欢呼,一如往常穿着亮橘色T-shirt的大男孩穿越的人群,走向广场的舞台,热情的民众尖叫着呼喊他的名字——
「于向阳!于向阳!于向阳!于向阳!」
「于向阳!我爱你——!」
于向阳走到广场中央,背上那把绯红鲜艳的电子吉他,当他帅气的朝着电子琴弦刷上即兴的演奏时,群众纷纷陷入疯狂,我偷偷看向一旁的林湘——
她目不转睛盯着于向阳,忘了手上持拿的相机拍照纪录。
他的表演开始了,而且是一次比一次还要精彩,他创作的歌曲在每一次的星期六下午,都有新的展现,从他的音乐中能够感受到一种快乐,跟一种温柔。
他带给人们欢笑,也带给人们温暖,他的音乐述说了自己的故事,将这些故事乐意地与我们一起分享。
他悠悠唱道——
你可能迷失在这大街你可能迷路在这晚夜
以孤寂的勇气掉了泪向看不好你的人道谢
你可能无力地说你可能就是那唯一
希望永不止尽只有自己向他低头
虽然人生匆匆忙忙偶尔觉得迷茫
向无常傻傻地微微笑我只是秉持自己的信念
以孤寂的勇气捡起掉落的梦想——
以孤寂的勇气拾起掉落的希望——
因为不可能,
永远可能——
温暖的气氛围绕在大庭广场内,所有人被染上一种感动,我眼泪不禁泛红,看着于向阳逍遥自在的演奏,内心一股暖意涌上。
「噢⋯⋯我的天哪⋯⋯」这时,一旁的林湘,拿出卫生纸来擦拭自己的眼泪,「这小子真的有才欸⋯⋯」
「是吧?」我笑,「这就是我约你在这的原因。」
「要我替他写报导?」林湘看出了我的用意,一面拿出镜子来,察看自己有没有哭花眼妆。
「我希望你能报导他的才华,让更多人知道。」
「由你们公司做不是更好?」林湘疑惑道。
「这就是为什麽我要找你的原因。」我肃然讲起事情的缘由——
*
「什麽!」
林湘的声音响彻云霄划过咖啡厅内,惊恐了所有人,惹的四面八方朝来困惑的眼光,我食指一出,要她小声一点,「你声音太大声了!」
「噢抱歉!」她马上降低了音量,「你们公司太过分了!」
「所以我想拜托你,」我诚恳道,「你能不能写一篇关於于向阳的报导,写他音乐创作的一面,但是别扯上我们公司,就当作你是路过的记者,发现了他的才华。」
「拜托,宇星!」她赏了我一个白眼,「这种新闻是没有人要看的!」
「为什麽?」我有些无法接受她的反驳,直到林湘开始跟我解释,「大家爱看八卦,一面倒地说这个抄袭者的故事⋯⋯」
「是污蔑。」我更正她。
「好,反正目前大众不知道,于向阳是被污蔑的,一面倒说他的好话,肯定会被人怀疑有人收买我们新闻记者⋯⋯你知道,到时候你家老板会怀疑到你头上,你是嫌疑最大的人!」
「我不怕,就让他查到我身上吧!」喝了一口眼前的咖啡,我坚毅地看着林湘,她一脸伤脑筋地说:「大众既然对于向阳是负面评语,有报纸说起他好话来,一定有一堆人反弹,到时候对他的形象没有加分⋯⋯」
「但是你看看今天广场上的那群人!」我们坐在咖啡厅窗口,我指向咖啡厅窗外的广场,见到远处于向阳演奏完之後,被群人包围的模样。
「好吧,」林湘无奈地耸耸肩,「你的目的是要制造舆论。」
「即使有人问你为什麽写这篇报导,你也要说是你经过看到的!」
我与林湘两人互相达成了共识,她轻轻捧起自己点的拿铁咖啡,叹了一口气,「宇星,你可知道你会闯什麽祸⋯⋯」
「我们家那个陆竞宸不会知道是我做的,」我向林湘眨了眨眼,「因为这一切都是阿湘你路过看到的啊!」
「是、是!」林湘哼的一声,窃窃一笑。
而我则是慢慢品尝浓郁的黑咖啡,感受咖啡香在嘴里散开的芬芳⋯⋯
烫!
但是要小心,不能被黑咖啡烫伤了舌头⋯⋯
*
宁静的午後艳阳,透过百叶窗缝隙偷偷进入了昏暗的房间,窗边的床上躺着赤裸着上半身,怀中抱着白色枕头的孟景涵。
「景,不对,你的姿势太僵硬了!」床头旁传来湛路遥的声音,手拿卷起成筒的剧本往孟景涵身上一敲。
「遥⋯⋯我做不到⋯⋯」孟景涵满脸通红从床铺上爬起来,用白色抱枕遮住自己羞愧的面孔。
湛路遥从床头的皮制座椅站了起身,坐上床沿伸手抢走孟景涵手里的白色抱枕。
「你应该对这个人(指抱枕)在更用心一点!要更呵护、更性感、更色情一点!」
「色情⋯⋯」一听这两字,孟景涵脸色一沉。
湛路遥抚着手中的白色抱枕,将它紧紧抱住,「想像是你最爱的女人⋯⋯」
孟景涵朝湛路遥一愣,湛路遥将脸埋入抱枕里,偷偷地侧过脸来,朝孟景涵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
「你别闹了!」孟景涵气恼道。
「你别以为你和小星的事,我已经原谅你了。」话题一转,湛路遥脸上蒙上一层严肃,他直盯盯瞪着孟景涵,带着敌意的眼神。
孟景涵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两人彼此的眼神僵持了一片刻,他沉下脸来语调严肃,「我是认真的,对她。」
「你们只是在『练习』,」湛路遥咬文嚼字地说,「你们只是演戏。」
「我从来不对她『练习』,你才是一直对她『练习』。」孟景涵正色道。
见孟景涵如此认真的面容,湛路遥愣了许久不答,不知怎的在孟景涵眼里,湛路遥看见羞愧的自己,裸露在孟景涵的眼蒙内被看得一清二楚,突然之间内心那不愿承认的羞耻心,让他恼羞成怒,他朝孟景涵丢了枕头去,「你懂什麽!」
「我的确不懂!」一向好脾气的孟景涵,此时勃然大怒,「我们三个到底是活在什麽生活里?在这光鲜亮丽的名气之下,什麽事都要被镜头萤幕看个精光!」
「景⋯⋯」湛路遥被孟景涵的脾气所惊吓,试着想要安抚,「我知道你在说什麽⋯⋯我也知道你想说什麽⋯⋯」
「今天我还留在这⋯⋯」从孟景涵的口中流露出落寞,他近几乎绝望地说,「是为了小星⋯⋯不为别的⋯⋯」
湛路遥捡起丢在一旁的枕头,递给了孟景涵,拍拍他的背後一边安慰道:「那就去追她吧⋯⋯」
孟景涵转头来看向湛路遥,此刻他真诚一笑,另孟景涵不知那笑容背後的意涵,因为这人从来不『真诚』笑过,他是带着微笑面具的老手。
「什麽⋯⋯可是你不是也⋯⋯?」就在孟景涵话说到一半时,房内传来手机声响,打断彼此的对话,湛路遥朝床头旁的书桌走去,拿起桌面的手机。
孟景涵见湛路遥凝视手机萤幕许久,便好奇问:「谁打来的?」
「我父亲。」湛路遥冷冷道,「一个老顽固。」他说,说完便将持续铃响的手机挂上,丢在书桌一边。
「那位广告公司的董事长?」孟景涵想起湛路遥身世後的背景,记得他的父亲是一名严肃且不苟言笑的老长辈,曾在湛路遥被颁发金马最佳男主角时,有见到那位老先生——
浩大的颁奖典礼现场,在座全场一听见颁奖结果公布,纷纷替湛路遥获得男主角宝座鼓掌,这时,孟景涵偷偷观察了坐在附近的老先生,他是唯一在场没有拍手,只是冷冰冰的看着站在台上领奖,正在讲述得奖感言的湛路遥,老先生就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就只是看着而已。
「是要紧事吗?」孟景涵问。
「他希望我放弃演员生涯,继承他的公司。」一口无奈的气息从湛路遥嘴里吐出。
孟景涵露出关切的神情,「小星知道吗?你的事?」
湛路遥坐上书桌前坐椅,单手撑着脸微笑道,「她知道,但我绝对不会让她再见我父亲第二次面。」
*
几天後,新闻娱乐版报纸一出,头条大版面让STRIKE以及他们的经纪人叶文文大吃一惊,于向阳在广场上表演的报导,站了一整个娱乐版,且上面的评语都称赞这人是天才。
STRIKE的演奏室内传来一阵破口大骂——
「怎麽回事!」欧阳睿气得差点撕破手上的报纸,「这家伙凭什麽上娱乐版头条!?」
「里面没有说到STRIKE⋯⋯」言唯曦细细读着内容,想找出一些是否提到STRIKE的蛛丝马迹,「这整篇报导都是关於他。」
言唯曦偷偷瞄向坐在一旁,原好端端正喝着奶茶的叶文文,此时因这个报导而停止手中的动作,她紧张地看着报导的文字——
「撰写记者叫做林湘⋯⋯」她喃喃念着,「我一定要找她谈一谈⋯⋯」
「谈什麽?!」欧阳睿将报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内,「我们更不应该找她去谈不是吗?」
「我深怕这篇报导会影响到你们的名声!」叶文文紧张地说,欧阳睿一脸不在意嗤之以鼻的双手交叉在前,翘着二郎腿道,「才不会呢!我们有庞大的粉丝支持,怎麽可能会被打倒?」
叶文文作势想对欧阳睿再多说一些什麽,此时被言唯曦给制止,他双眼温和看着叶文文,「我们要声称歌是自己写的,不要被这种报导所诱导,如果我们还去制止,只会让媒体更加煽风点火。」
听着言唯曦的话,叶文文内心里也认同,只是不安的感觉一直不断在提醒她,她深怕再一次一夜失去的绝望,再次剥夺了她的所有⋯⋯
「各位,我来了!」这时,门口外传来于向阳的声音,欧阳睿狠狠瞪了过去,马上坐起身来,气势恶劣朝于向阳走去,一见面露凶神的欧阳睿,于向阳一度不知所措地往後退一步,「怎麽了?」
欧阳睿立刻从垃圾桶里将揉烂的报纸拿出,重新摊开来丢在于向阳脸上,「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蛤?于向阳一脸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什麽事情,当他疑惑打开报纸,看见娱乐头条版面都是他的报导时,他面目吃惊。
「这⋯⋯这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你想装傻啊!?」欧阳睿朝他大吼,于向阳赶紧澄清,「我不知道这件事啊!我不知道有记者⋯⋯」
此时他的脑筋一片空白,几乎听不见耳边的欧阳睿大呼小叫了什麽,只是愣着盯向报纸上热烈表演的自己,和一旁热情的观众欢呼的照片⋯⋯
不知道为什麽,满是欢欣。
「哼,高兴了吧你?」
正当心情还愉悦时,刺耳的话语传入于向阳耳里,他从报纸内抬眼出来,望向坐在眼前的叶文文,正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准备看着我们失败,你一定很高兴!」
她愤怒地站了起来,漂亮的脸孔因情绪而扭曲,她走上前来与于向阳面对面,「我们绝对不会输!」
输?于向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叶文文,现在的她充满着愤世嫉俗的气度,她一脸高傲道,「等着瞧!我一定要把你给摧毁掉!」
叶文文快速经过于向阳的身边,走向出口去,于向阳转身朝着她喊:「今天不是要写歌吗?」离去的背影不理会于向阳的话,碰的一声摔上了出口大门。
「好啦,有空出了一个时间!」欧阳睿懒洋洋地,躺坐在演奏室内的黑色皮制沙发,仰头准备要入睡,言唯曦则事不关己正收拾自己的书本放入书包内,准备出门,于向阳不解看着他们,「你们两不去追文文吗?」
「让她去处理,」欧阳睿打了一个哈欠,「一大早没睡饱,我不想管这种麻烦事。」
「我要去上课了,」言唯曦走到门口,脚踏才刚踏出出口一半,「晚上在写歌。」说完连言唯曦也离开了演奏室。
言唯曦离开後,便从沙发那传来欧阳睿讽刺的语调,「就是个书呆子,只知道读书。」
于向阳看着STRIKE私下相处如此劣质,真不知道为何两人一组合就瞬间爆红,然而现在他更在意的是,到底是谁替他这麽大篇幅地报导?
一下子,他脑海中浮现出最可能的一个人⋯⋯
难道是宇星?
此刻他伤透脑筋。
*
报纸一登上之後,果然造成社会大中之间口中的话题,不管是经过的路上,还是公司的工作人员,所有人都口言相传这次娱乐版的新闻。
「厉害吧我?」电话里传来林湘骄傲的语调。
「你怎麽抢到娱乐版头条啊?」内心充满佩服地对林湘的手段,感到惊呼。
她呵呵一笑,「跟咱们长官提了一下这个报导,他认为可以制造大众观看的注意,再加上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哪个报导是我不能做到的?」
不愧是我的好麻吉,真够本事!
与林湘电话说到一半,就发现棚内的张制作朝我走来,我赶紧连忙再挂上电话前对林湘说:「我待会再打给你!」
手机收进裤档的口袋内,张制作满脸笑脸迎人对我说:「你怎麽办到的?让孟景涵经过了一个礼拜,就将床戏给演好了?」
这⋯⋯实情实在不好供出,但是相当感谢湛路遥在休假期间传授床戏功夫,让孟景涵可以迅速在短时间培训出床戏氛围,不然靠我⋯⋯是不行的。
「家中有个戏剧天王,当然床戏没问题啊!」我笑呵呵得回覆张制作。
「哇——那我真好奇他们两是怎麽练习床戏的呢!」张制作故作开玩笑。
其实连我也很好奇⋯⋯他们两秘密的在我背後,到底怎麽做这件事?湛路遥传授床戏到底是用什麽方法⋯⋯
糟糕,脑中冒出奇怪的画面⋯⋯咳咳!
床单广告拍完,孟景涵好不容易突破床戏的难关,但不知怎的,我们彼此之间一直有一个鸿沟无法跨越,自从差点发生那件事⋯⋯我觉得孟景涵在躲我⋯⋯来到这家广告公司路途中,我们两几乎没有对话,安静的要命。
我偷偷在门缝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化妆室内,他正在整好自己的妆容,化妆师正替他俊俏的脸庞补妆,紧接着再拍一个最後的画面,今天这个广告就收工了,也很高兴上次那个机车导演,不在唾弃孟景涵,反而赞誉有加。
「抱歉啊!上次是我太激动了!这次这小伙子拍得不错啊!」那臭屁的导演用力拍着我的肩膀,爽朗道,「一下子,他突然变成床上之狼了啊!」
那时在摄影棚内遇上这位导演,他突然这麽亲和,害我一时之间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景到底是做了什麽啊?我不懂为何大家的反应都那麽高兴⋯⋯
但因为在拍摄期间,我一直坐在摄影棚外的座椅等待,不敢看孟景涵一眼⋯⋯
或许是深怕,看了以後,那一夜的情景会再次浮现在我脑海里⋯⋯
「好!收工!」摄影棚内传来收尾的呼喊,听见工作人员棚内的鼓掌声,我探头望进,只见拍摄似乎已经结束,看着孟景涵和一起与他拍床戏的女演员,边往出口走来,边向身旁的人道喊辛苦了。
他走出摄影棚外时,我赶紧溜进棚内,有一度觉得自己的行为就像怕被发现的小偷,不敢让孟景涵与我正面对眼,我窜到那位导演身边,他正在欣赏刚刚拍摄广告的画面,张制作也一连正在看着。
「欸?你到哪去了?」张制作发现了一旁出现的我,由於拍摄期间我一直待在棚外,所以引他问起我的去处。
「呃⋯⋯忙,现在回来了!拍得如何?」我赶紧转一话题,目光注视拍摄的萤幕画面。
「拍得很好啊!他竟然表现得如此性感⋯⋯」那名导演指了指画面,我转而看去——
他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像是小心翼翼的呵护一块璞玉,轻轻的吻着她的额、眉、眼,来到唇之间,他似是想给她一个深情地吻,却深怕贪婪会将对方给吞噬,他忍住自己的慾望,在她的耳边低语,「我爱你⋯⋯」他几乎用着一种渴望的话语,持续不断递说:「我爱你⋯⋯我爱你⋯⋯」
嘶哑的声音带着深刻的爱意,拥抱怀中的女子,他尽量克制自己的情感不伤害女子,小心拥吻,却不时看出他不小心露出的贪心,巴不得想吸乾女子的每一口气,爱抚过她每一寸的肌肤,从头到尾⋯⋯
不知不觉,我看得满脸通红,那一句句爱意的话,徘徊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当他的眼神盯向镜头时,让我的心跳扑通扑通地跳动——
那股炙热的双眼,是在看我⋯⋯
我赶紧转身离开萤幕前,走出棚外,直愣愣地站在走廊外,不断拍打自己的脸庞,「纪宇星、纪宇星,你这白痴!想太多!」
「什麽想太多?」
「就是景他在广告里说的话⋯⋯」正当我转身朝那声音的方向看去,一瞬间被印入眼帘的人给吓着,孟景涵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他已经从化妆室内换好一件乾净衬衫跟牛仔裤。
「我在广告里说的话?」他追问着我的问题,我想闪避,但好死不死张制作从摄影棚内走了出来,一见到我与孟景涵,便笑道:「今天辛苦你们啦!刚刚我与导演看过一遍画面,依然觉得太精彩,是不是啊宇星经纪人?」
「啊?」张制作眼光朝我问来,「什麽?」
「你刚刚不是也看过了吗?」
「你看过了?」
我不敢看向孟景涵的眼光,此时却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停留。
「是啊,她刚刚看过啦,只是不知道为什麽,看到一半匆忙离开。」
不——张制作!!!!!虽然张制作平常是个好人,但是这时候非常希望他别一直大嘴巴的说出我的行为。
「就先这样啦!今天谢谢你们了!」张制作向我们道别,转身离去。
只剩我和孟景涵两人,尴尬的气氛又再度弥漫我们之间。
「你⋯⋯看了?」
「啊哈哈哈哈!也差不多了!我们坐电梯下去吧!」
我赶紧朝棚外走廊的电梯走去。
「小星,你看着我!」
此时电梯抵达楼层,叮咚一声。
「景,电梯来了!我先下去好了!」
我赶紧走进电梯,按下一楼层楼以及电梯关门按键⋯⋯
「小星,我说你看着我!」
突然之间,缓缓关上的电梯门,被孟景涵一手档开,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见他整个人用身体挡去电梯唯一的出口,他说:「小星⋯⋯你为什麽躲我?」
躲?我有在躲景吗?现在的情况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是⋯⋯是景你在躲我吧?」我不敢看向孟景涵的目光。
「你从出门就不跟我说话,拍摄的时候不在现场,直到结束後才出现,但却一见我就闪避,到底为什麽?」
孟景涵一股作气把内心累积的疑惑一次说出,我从没见他这麽不理智过⋯⋯
「景⋯⋯你最近好奇怪⋯⋯」心中害怕的恐惧,使我开口结巴,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我一如往常认识的孟景涵⋯⋯
「小星,奇怪的人是你⋯⋯」他认真地望进我的眼神——
「我想从你口中知道答案,这几年来,难道你就不曾用情、不曾注意过我——」
「景⋯⋯你到底在说什麽!」我想打断他即将说出口的禁忌——
「景,你不能说!」
「我要说!」他第一次,用这麽粗暴的语气对我——
我吓坏的发愣,听他努力地从他嘴里说出的一字一句——
「你到底⋯⋯在躲什麽?
你到底⋯⋯
爱的是我⋯⋯还是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