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离开台湾後,邱宛决定将将办公室外的私人休息室改成她的专属休息室,私人休息室有两张沙发、一张双人床及一张桌子,邱宛自己又请人般来化妆台,又临时搭建更衣室,现在私人办公室已经成了她的休息室,大大小小的物品多满桌面、床面,梳妆台也被堆积得不像样。
「眼睛闭上。」按照化妆师的指示,邱宛阖上双眼。化妆师替她上了些眼影,又修了眉毛,基本上脸部上的彩妆都已经完成。
「邱小姐,头稍微低一点。」後面的设计师轻推她後脑勺,双手半刻也没停的在身後替她美发。
邱宛头手看看手上的表,所剩时间只余一个多钟头。心里有些交集和期待,期待已久的日子终於到来了,她好紧张,虽然今天在她生命中除了孟勳最重要的两个人都不会出现,但名流政客都会到场,待会进场时没有父亲牵着她的手,她得自己步完红毯。
「好了,时间不多,该走了。」新娘秘书走进房间,化妆师等一干人等迅速收拾起杂物。按照常理,新娘秘书应该包办化妆打扮等一切事宜,但邱宛的婚礼虽得不到重视,但在平常百姓眼中的等级也仅次於世纪婚礼,因而又请了几位助理协助新娘秘书。
牵起邱宛的手,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新娘秘书问道:「准备好了吗?」
邱宛用力点头。
微笑着,新娘秘书说:「这是你的婚礼,是属於你自己的,不必在乎别人怎麽想。」知道邱宛紧张,她才说些话安抚新娘情绪。
「那我们出发吧。」
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到大马路上,一眼就看见加长型礼车已经在路边等候。「上车吧。」替邱宛整理好裙子,新娘秘书在她耳边悄声叮咛:「待会伴郎伴娘会先进场,花童会跟在身後,到时候会有人来协助你。一切顺其自然就好,明白吗?」
交代完话,车门重重关上,只剩下司机和她。
司机往後照镜一看,有些奇怪地问:「新郎呢?他不上车吗?」
说来也真扯,因为双方家里行经教堂的路线不同,於是孟勳便提议各自到教堂直接完婚。
笑了笑,邱宛摇摇头。「新郎不坐这台车。」
「这样啊。」司机不再多问,踩了油门车便在马路上快速行驶。
她算过了,路程大约要花半个小时,但是赵司机开车的速度可能会有点不保险,她忍不住催促:「不好意思,可以麻烦开快一点吗?我赶时间。」
「别担心,我一定会在时间内赶到的。」他虽然胸有成竹的说着,但我还是满腹怀疑。
过了半个钟头,路上开始大塞车,礼车几乎一栋也不动的在路上耗着。
「怎麽会塞车呢?怎麽办、怎麽办......」
「真糟糕,不知道前面出了什麽事。」司机搔搔头,却一点也不烦恼的样子。
看了一眼手表,只剩二十多分钟,照这个情况下去,准定是赶不上婚礼的。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定,再等五分钟,她最大的限度就是五分钟。
「看来应该会迟到一下子了。」邱宛心里一沉,她最不愿听到的就是这种消息。
焦急的时间过得特别漫长,当秒针一指到十二,过了五分钟的等待後,见车子还是一动也不动,邱宛推开门准备下车。
司机傻了,「小姐,你内急啊?」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邱宛匆匆向司机解释:「我自己走过去。」拉着裙摆,好不容易才下车,她无暇顾及外人眼光在人行道上尽量放快速度行走。
「小姐,你穿这样能去哪啊?上车吧!」司机拉下窗户,连忙劝道。这新娘是疯啦?不过就是会迟到罢了,有必要穿着礼服在大街上晃荡吗?
不顾司机的劝说,邱宛在大街上奔跑,长长的裙摆几度害她跌倒,但是她不在乎。
这场婚礼不能够有任何的闪失,绝不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放弃。
司机是不会懂的,那些用异样眼光看她的路人也不会明白的,孟勳是她从大学时期就一直追求的梦想,如今梦就要成真了,怎麽能因为迟到而破坏了一切呢?所有的一切都该照原定计画进行,一定要。
抬头望向天空,天气有些阴阴的,该不会要下雨了吧?有些不安,邱宛仍喘着气在大街上跑。
还有十分钟,还剩十分钟。
瞥见路边的脚踏车,她紧急停下,「不好意思,借我一下,我赶时间,将来一定会还给你,如果是要新的也可以。」其实没人认领,但她还是对着四周大声说话。
有些笨拙地坐上脚踏车,看着自己的裙摆仍拖在地面,邱宛咬牙,下定决心将裙摆狠力撕扯下来,麻烦的裙摆变短了,邱宛大力踩着踏板,迎着风,头发都吹乱了,她拐弯进入小巷子,车流量既不高,也是距离教堂较近的道路。
我来了,等等我,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