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爆字了哈哈,上回纯粹是甜文啊,偶尔想让他们晒个恩爱
这篇文的时空背景是再康熙四十六年,也就是十三遇到韵雪那一年,
然後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第一个遇到韵雪的是十三,
总共有4700字,想说要不要再拆两章,可是我知道这样做的话一定会被揍哈哈。
其实十三爷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很根本的大男人,只是我好像都写不出他的那种特色(皱眉
顺便再说一个,花灯那边那段话都是我自己杜撰的。
好啦不废话了,总之以下是正文开始:
「我给你三个心愿,你要如何用?」
「第一个愿望我希望能多伴她一些时日,第二个……」
※
眼前一片黑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儿,只觉得耳朵旁边嗡嗡作响的,却不会令他感到生厌那样的温和。
慢慢的,一道白光出现在一片的黑暗无边际之间,他心中大喜,立刻朝那儿走去,盼望走出无际的黑暗。
「祥……祥……」耳边蓦地着传来这个声音,似曾相似。
可是不会是她,因为她从来不叫他除了十三以外的名字。
所以是谁?究竟是谁在叫他?
「祥……别睡了……」
睡?他在睡吗?听着那女人持续传来的声音,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继续赶脚。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逐渐有了意识。强烈的白光逼迫他张眼,一晃入眼帘的就是他心心念念着的脸。
褐色的头发没有束起的随风飘扬,和青丝同色的瞳眸闪闪发光,笑靥如花的容颜无一不是他所熟捻的。
是韵雪。
他眼前的韵雪就跟他记忆中一样美丽,看着她睁开的眼睛欣喜的喊了句:「祥你可醒了,在这儿睡着会着凉的。」她说着,就要把手上的毯子往他身上盖来。
他不可置信的瞠大眼眸,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作梦的打上自己的脸,可是、如果是梦,怎麽会疼?
他无法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上面的红印绝对不是作假的。
他的蠢样都被韵雪给收入眼底,只见她轻轻的笑了起来,又道:「祥,你在干什麽呢?」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有点像又不像她。
他记忆中韵雪的口音应该是带了些北方民族的音调,并没有京片子这样的字正腔圆,可是却好听极了。
他最喜欢听她说话了,叽叽喳喳的像鸟儿那样的活泼。
「韵雪?」他不确定的低唤,却惹来她的娇嗔。
「是我啊,难不成你还有别的相好叫韵雪不?」她带着怒意的娇嗔让他升至云端,却又不敢置信这究竟是真是假,是现实还是梦境?还是他太过於思念而出现的幻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他呆愣的看着她红霞蔓布的颊,抬手要碰上却又怕碰了,她就消失了。
韵雪看出他的迟疑,感到奇怪的抓住他抬在半空中来不及收回的手。
温温热热的,居然是人的体温。
「祥?你怎麽了?」韵雪语带担忧的看着他,和他同色的褐色眼睛中是显而易见的不安。
他睁开她的手,在她不解的眼光下摸上她的颊。手上温热而真实的触感令他的手心一烫,却舍不得抽离,灼热的疼染上他的手,蔓延到他的眼窝处。
好痛……可是……真好。
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她就算被他触碰也不会马上闪躲,她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真好。
真的,很好。
「韵雪,我喜欢你。」他碰触她的颊,轻轻的说了这麽一句。
韵雪愣了愣,很明显的不知所措的起来,好半晌才露出一个娇羞的笑窝进他的怀里,手上摆弄着他的发辫,笑着说:「祥,你今天真的真的好奇怪哦。」
「是吗?」他也笑了,把下颌顶在她发线的中心处紧紧抱着她,感受她真实躺在他怀中的感觉。
然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慢慢的留下眼泪。他要紧抿着唇才能控制不要呜咽声窜出,可是怀中的她又是这样的温暖让他笑了起来。
他想他这样又哭又笑的样子一定很好笑。
不管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这是不是老天爷给他的考验,就算会这样沉沦而下地狱,他也觉得无所谓了。
他的愿望很卑微。
只望,这个梦境可以长一些就好。
※
他记得韵雪喜欢骑马。
所以之前才会常常跟十四弟出门去,因为十四弟的雪儿是那样的漂亮,毛色如雪。
夏日炎炎,他也想带她出去晃晃。
可是当他带她到马厩之时,她却出乎他意料的自己翻身上马了,留他一个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地上,看着背朝艳阳的她笑得多麽可爱。
「祥,怎麽了?」她不明白的歪头看着地上的她,趴在马上的样子像猫一样的慵懒。
「你、你会骑马?」他指着她的动作,怎麽看怎麽的顺畅,一点也不像是初学者。那翻身上马的姿势甚至跟他有点像?
「笨蛋。」她又是一阵轻笑,「这可是你教我的。」
他教的?他怎麽会教她骑马?他想要她依赖他都来不及了怎麽会教她独立?
「我?」
「对啊。」她笑说,「上马吧。」她直起身子拍拍自己身後的大空位。
他刚刚就想说她留那麽多位置是要干麻呢,原来是要给他坐?可是这样究竟是谁要骑马啊?
「我们一块骑?」他指了指自己,再指指她。
只见她却突然禁声不说话,脸上染着让他不明白的娇羞,扭扭捏捏的说:「……总之你上来就对了啦。」
他眨眨眼睛盯着她半晌,直到她快恼羞成怒的做出下马动作时,他才扬起笑容翻身上马。
其实马背的空间也不太大,两个人刚刚。所以当他一上马就跟她的背脊互碰着,看着眼前韵雪红透的耳根,还有偷偷伸到後面拉住他大掌的手,无一不让他欣喜。
只见韵雪把他的手拉住环她的腰,声音细若蚊鸣的说:「你以前……总喜欢这样的。」
此时他不禁深深的觉得,他真会享受。
「是吗?」他说,从後面很享受的环住她的腰,乐得把所有重量都靠在她身上。
「你很重耶。」前方的她带着笑意的训斥他,却没有生气的意思。按了按他环在她腰上的手,笑起来的样子就跟阳光一样刺眼。
他呆呆的盯着她的笑靥好半晌,才把头埋入她的颈窝处。
她以为他只是在撒娇,所以又是笑了几声便没有再多说。殊不知他却是慢慢的淌下泪水,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泪水落在她的衣服上所以没被发现,他也不希望她发现。
他只要她开心的笑着就好了。
※
七月七日织女牛郎星,手提花灯笑眉眼观星。
期望良人能伴长久远,三愿挂花树求长久远。
第一愿,只愿能随良人常相守。
第二愿,只愿能与良人携白头。
第三愿,但愿前二愿良人同梦。
七夕是情人出来逛集市的日子,他提议而她也欣然接受,耳边听着小童咏唱,看着街上一盏盏的花灯点起,黄橙色的灯光照在她和他齐肩走着的身影,洒落在地板上如同一对璧人。
她像是孩子般的到处张望,他也只能随她心意,任由她如同飞蝶一样的自由穿梭。
他记得,她喜欢自由,那他就不约束她,放心的放手让她飞舞,只要疲了倦了,她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这点他有绝对的自信。
「祥祥祥祥祥。」她跑到他的身边,素手抓住他白色的杉袍,像只小鸟儿般叽叽喳喳的好不愉快,急促的声音带着阵阵喘息,却开心极了,「那儿有一盏花灯,好美啊。」
「真的吗?」他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毫不吝啬的笑了起来。如沐三月春风的笑意抚过她的颊畔,他看见她露出了一丝的痴迷,这个发现让他大喜笑得更灿烂了。
韵雪拉着他的手走向人潮拥挤处,一直紧紧牵住的手没有丝毫的空隙,属於她的体温透过手掌清晰的传入他心,慢慢的沸腾起来了。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她从人群中拉出来,然後深深的吻她。
他想要确定她究竟是不是他的,就算手上的触感如此清晰,那一点点的不安却在扩大着。
问他那不安是什麽?无非就是四哥和十四了。
「祥。」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他们已经在韵雪所说的花灯前面停下了。花灯很大,大概有他的半身高,绿色的花腾画出莲花形状,看起来真有几分的相似。
只是吸引他的,却是上头的两行字。
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携白头。
他的心中一动,立刻看往韵雪的方向,却见她也是一脸惆怅的看着那两行字,默默的不说话。
他收紧和她交握的手,马上引来她的注目。她褐色的眼睛在和他对上後慢慢的弯起,笑了。
「美吗?」她朝他接近,轻轻的靠在他的手臂上。
他垂头看她一眼,轻轻的笑了,「美,好美。」他对她说,却无法确定是在说她还是说华美的花灯。
她轻轻笑了,一个转身整个人将他抱住,依偎在他的怀中抱得紧紧的。
这时候他的内心澎派得无法言语说明,只能激动的抱住她娇弱得刚好和他契合的身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自顾自的傻笑起来。
「韵雪。」他开口唤她。
「怎麽了?」她带着鼻音的声息吐出,软软的声音跟撒娇似的。
「我有说过,」他抬手顺着她褐色的发丝向下梳着,「我爱你吗?」他很轻的说。
岂料,韵雪这个时候却是狠狠的推开他,精致的五官之间出现了深深的皱褶,不解的上下打量他,才慢慢呼出一口气,「祥,你真的不对劲。」
因为她的挣脱而脸色一白的他,忙不迭的追问:「哪里奇怪?」
「你说过,当你没有准备给我一双人的时候,你不会对我说这句话。」她摇摇头,「祥你忘记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啊……就算是这个韵雪也是一样的坚持这一点阿,难怪她刚刚看着花灯的表情是那样的不对劲,只是原来之前他有曾经承诺过这些吗?这一直是他想要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
「……是我睡糊涂了。」他笑了笑,讨好的上前拉拉她的手,看着她心软的轻哼一声躺入他怀中,才又笑着说,「那,这次不算好不好?」
「本来就不该算了。」她嘀嘀咕咕的说,生着闷气的样子可爱极了。
他轻笑几声,轻轻的吻上她的发梢,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
「欸?你干什麽呢?」他的动作还是让心细的她给注意到了,就要挣脱他的怀抱转过身看他在做什麽,却被他给紧紧抱住,无法脱离。
在僵持了好一下後她才放弃的哼出一口气,撇过头不再理会他了。
「这样就生气了啊?」他伸手戳了戳她的颊,笑得好开心,在准备要说什麽之前却被她的话给打断。
「四阿哥?」
他的笑容僵在唇边。
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正好看到四阿哥拉着杜衡的手也正在看花灯,位置就在他们的正前方,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只隔那盏绿色的大灯。
他看着四阿哥毫无情绪的黑眸投向他们,他的瞳孔紧缩了一会,却没想到四阿哥只看一眼就撇开了。这个反应让他一怔,说不上是哪里奇怪了,在他还在思考的同时,韵雪就已经率先拉住他的手往那儿走去了。
每走一步,他内心的忐忑就更多一分。
他的不安来自於十四跟四哥,而现在却是要跟四哥打照面了。
「韵雪!」在他们靠近之时,却是杜衡福晋率先开了口,亲亲热热的呼唤让他反应不过来。
在他的印象当中,韵雪和杜衡福晋虽然称不上敌人却也不交好,而现在在他面前两个亲亲热热挽着手的女人又是如何?
他仔细的注意韵雪,生怕杜衡福晋是要对她不利。由於太过於注意了,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到不知不觉移动到他旁边的四阿哥,是直到四阿哥开口,他才有如大梦初醒。
「十三弟。」四阿哥的声音冷冷的,是他所熟悉的声调。
「四哥?」他的呼唤带上了一丝的不确定。这是他记忆中的四哥,可是他看着的人却不再是韵雪了。
眼中的狂热看往的是杜衡福晋,那个他只在四哥看韵雪时所看到的情绪,居然换人了?
他是好奇,可更多的是欣喜。欣喜於四哥终於不再看着韵雪了,欢乐於四哥不会和他抢人了。
他记忆中的四哥一直是势在必得的,所以和他比,他根本没有胜算。可是四哥却不再喜欢韵雪了,这个发现要他怎麽不乐?怎麽不愉快?
「好巧。」四阿哥说着,黝黑色的眸子满是温和的看着和韵雪打闹、说耳语的女人。
「是挺巧的。」他笑着说。
之後他又和四哥说了些什麽,直到韵雪和杜衡福晋道别後他才跟四哥停止了对话,他看着韵雪巧笑倩兮的抱住他的手臂,那种被人需要的感受好极了。
「四阿哥。」韵雪低低的对着眼前的四阿哥说,生疏的语气好像他们才刚刚认识似的。
他记忆中的韵雪喜欢四哥无法自拔,甚至同他说那是一见锺情。
可是眼前的这两个人,和他记忆中如出一辙,那样深刻的感情却消失的无影踪。
「你可能改日也要叫我四哥了。」四阿哥轻轻的说,眸瞳是浅而淡的笑意。
他看见韵雪一怔,慢慢的红了双颊。就连站在一旁的他也是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傻呵呵的笑了。
目送四阿哥离开,他和韵雪的手不知道何时变成了交握,紧紧的握在一起。
「走吧?祥。」她笑着唤他,精致的脸上还带着未退的红霞,若雪的肌肤吹弹可破,褐色的眼睛染上澄黄色就跟湖水上的倒影一样的波光粼粼。
他点点头,任由她带着走。
走离人潮涌挤处,走离花灯的灯光所及,地上两个人的身影只剩下娇羞的月娘照应着,拖曳的好长好远。
娇小的身影垫起脚尖附耳在高大的身影旁边说了些什麽,只见那高大的身影轻轻的震动起来,笑得很高兴似的。
风徐徐的吹起,吹动女人没有完全束起的发,也吹起男人白色衣袍的下摆。
声音很淡的和在风中,甜得刚刚好。
「十三、明年,我们也一起来看花灯吧。」
女人的声音静默一下子,才传来男人宠溺而又无奈的低语。
「好。」
莫要说明年了,後年、大後年、大大後年……只要还可以和你手牵手来看花灯的每一年都随你。
哪,记好了,你可不要比我先走了。
「你啊,信不信一见锺情呢?」
耳边似乎还带着那倔强又染带笑意的嗓音,这样的问。
天香夜染衣(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