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从小到大看他们打球,今天怎麽特别帅!」
蓉华一路上忙着赞美男孩们,她真的很夸张说什麽少女心都要被唤醒了,我除了一边附和外还是忍不住大笑,是呀已经看他们打了不下上百次的篮球呢。
「你有没有看到杰利在投篮一瞬间把球压下,传给旁边的大崇?」
「有有有,好险大崇反应快不然就被对手抢走了。」
我们不亦乐乎的讨论着让场边爆出尖叫的画面,不管是下半场上场的阿蕨活力充沛的抢篮板,还是很会抄别人球也很会被抄的风纪股长都让我们叽哩瓜啦讲不停,篮球比赛真的让人热血沸腾啊!
「怎麽样?小清有心动了吗?」蓉华忽然一改三八的语调认真的往我这儿靠。
问题来的太突然,我无法控制得红了脸。
「蓉华你、怎、怎麽会、会这样问?」
「什麽什麽?被我说中了吗!小清你不太会说谎噢我知道。」
差点扑倒在路上,对於这类的话题仍是敏感的很,我不自在的绞紧了手指,就只是那麽一句话,蓉华很有耐心的点点头。
「我想……我很喜欢大崇。」
放低了音量,我浅浅的说,心跳却深深撼动着内心。
蓉华扬起一抹微笑,她呼了一口气,「小清有喜欢的人了。」特地放下手中刚刚领到的便当,她摸摸我的头跟温柔的姐姐一样。还记得小五时,我和蓉华为了不被男孩看扁,我们总是想尽办法恶作剧让他们哭笑不得,还有拚命吃饭想变得强壮一点,好险那时每节下课都玩鬼抓人,不然我们现在应该超胖!
她说话大剌剌的但不像男孩那样血气方刚,而随着年龄越来越长的头发就跟她的气质一样越来越美,现在的蓉华变得更加成熟,「嘿嘿大崇那小子也该掳获你的心了。」她贼贼一笑,「哈哈哈什麽意思啊?」我们重新提好便当,走上楼梯。
「他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就是小清了啊,不是吗?小一演话剧的时候,他没有跟你一起演桃太郎里的老夫妻伤心的都哭了哈哈。」她笑了起来。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没关系我还有例子,刚上国一的时候他知道跟你同班,从学校奔到你家门口耶!」
「那是因为他又跟杰利打赌呀哈哈哈哈。」
她激动的脸颊泛红让我不再那麽紧张害羞,「好啦赶快回去吧。」手里提着便当快步走向休息的教室,「不知道这些够不够吃耶?」蓉华低头看着数量刚好的便当。
我还来不及回话,大崇就蹦跳着来到我们面前,看着他的脸庞我忍不住将笑容扩大了一些,双手一伸将我们手上的塑胶袋都提去,「吃饭!」雀跃的神情一览无遗,「哈哈一定一下就饿了。」歪过头肯定的跟蓉华说,她赞同的点点头後我们一起大笑。
教室早已乱哄哄的,桌椅都被移到边边,大家在教室中央席地而坐,雅培和晓莹满足地坐在杰利附近,她们望见我後指指杰利然後心花怒放的傻笑起来,我竖起拇指。
我和蓉华也加入了大围圈的行列,炸猪排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体育老师和球员们讨论着下午的比赛好不热络,如果下午第一场比赛赢了的话,我们一定可以打入前四强,这就意味着明天还要回来这里争夺冠军。
「该不会,要跟晓成国中来场厮杀了吧!」阿蕨戏剧化的语气。
「希望他们不要跟今天的三分球一样高……」班长扶着额头,心有余悸。
「那麽高又怎样,我们有大崇啊。」杰利冷静地说,大家都一齐往大崇那儿看去,只见他嘴里塞着猪排,脸颊上还黏着一粒饭,模样真是有够呆,「当我没说。」杰利轻叹一口气惹得大家都笑了。
吃饱後我拉着若彤去参观厕所,果然有超多间,一进门先看到洗手台,右转後十二间厕所洋洋洒洒的在眼前展开,「哇塞!这样我怎麽知道要用哪一间!」若彤笑我夸张。
「小清就跟平常一样选第三间吧。」她这麽提议。
我们在偌大的校园里乱晃,一路上经过其他学校的休息教室,忽然,若彤的脚步就停住了,她拉拉我的手问可不可走别条路。
「是你以前的班级吗?」多少有猜到,她飞快的点点头让我也神经兮兮了起来,於是我们转过身不着痕迹的走下楼梯,她一定是怕见到以前的同学会尴尬,不知不觉我勾着她的手越走越远。
「呼……松了一口气。」若彤拍拍胸口,「欸小清,如果我真的遇见他们要怎麽办啊?」担忧的语气实在不符合若彤的气质,我想了想要是我会怎麽做而若彤又会怎麽做呢?
「要是我嘛,就说:『嗨好久不见!』,若彤的话……你就摆出你那个很美的笑容经过时对他们点一下头,这样好不好?」想像微风撩起她的发丝配上甜美的微笑,一定可以化解任何一种尴尬的。
「哈哈哈哈小清你好好笑噢!」若彤不再那麽紧绷我就开心了,就在那麽一瞬间,前方迎面走来的身影就这麽让刚刚的假设成真,用手撞撞若彤後发现对面两个男孩的视线直直勾着我们。
「嗨陈若彤。」糟了还没经过排练就直接遇上了,高大男孩举起手挥了挥,他身旁的另一个男孩发出惊呼,「好巧噢!你也来看比赛的吗?」若彤如女神般的微笑加点头,让我在一旁都看傻了。
「欸你们也去太久了吧老师在找你!不要乱搭讪别校的女生好吗?」我和若彤很有默契地一起转头,一个插着腰的短发女孩就站在我们身後气呼呼地说,她过了几秒後也发出一样的惊呼。
「彤!好久不见!」我握握若彤的手为她加油,她也以同样的力道回握,「嗨小维!你头发变长了呢。」小维害臊的抓抓及肩的头发,「哈哈对呀就没再剪短了,你转去哪个国中啊?」她们开始聊起天,若彤在提到我的时候我对她打了声招呼,「欸欸欸!你们快回去找老师啦!」小维探出头朝高大男孩那儿喊,他们回过神後和我们说了掰掰就急急忙忙奔去教室。
「喔喔他被滨海那一跳拦截後就心神不宁的,你们好强噢不管是体力还是默契什麽的!」小维的赞叹让我们都笑出了声音,「是男生强啦我们负责加油而已。」若彤不好意思的呵呵笑,「说的也是,我也是负责加油的。」望着若彤越来越放松的笑容,我就知道她已经不再害怕遇见以前的同学了,聊了几分钟後小维说她该回去把便当的垃圾清一清。
「噢你这学期还是卫生股长吗?」若彤问。
「可恶说到这个就气,对呀!我一直被陷害!」小维恢复最一开始我们见到她时气呼呼的模样。
「辛苦你了,很开心见到你,掰掰罗。」若彤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若彤小清掰掰!我也很开心可以遇到你!」目送她冲进教室後,我们也转过身往滨海的教室走去。
「真是太好了!这样以後就不怕尴尬了。」还没接近门口,就听见里头一样的喧闹,「是啊没想到小维还记得我,超感动的!」若彤激动得像要跳起舞,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也记得她,她当然也会记得你。」笑眯眯的对若彤说,她停顿几秒後伸出手勾住我的肩膀,我不可思议的扬起头望向若彤美丽的双眼。
「谢谢你小清。」
她的嗓音轻柔好听,「你每次都让我勇敢起来。」我眨着眼睛忍不住对她弯起嘴角,若彤微笑着拉着我走进教室,阿蕨马上来我们面前叫我们投下神圣的一票。
黑板上写着今日谁最帅,而底下分别是早上上场的球员们,蓉华来到我身边无奈地叹一口气,而我早已笑弯了腰,看着若彤被拉去台上被迫握着粉笔的为难模样,还有阿蕨炯炯有神暗示的根本超明显。
最後最後,她画上的那一笔让阿蕨感动的痛哭失声。
教室顿时又变得更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