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迟到了。」这节是数学课,我站在门口、发现老师已经开始上新的进度了。
「快进来吧。」他看了我一眼,继续上他的课程。
但大部分的人目光都在我身上,我抓着制服的下摆,抬头走了进去,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认输了。我没有错,所以该表现出挫折的人不是我。
当我经过欣仪时,她拍了拍我的手,我对她笑了一下有点勉强的那样。
没事吧?
桌上摆了一张纸条,靠着字迹我认出来,是尤珪恺。
恩,很好。
我回传给他,希望他能看出话间里的无奈。也示意我暂时都会是这样的状态,努力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努力去假装不在意,努力洗清别人冠上的污名。
我还是无法接受别人的诬赖,无论他是谁。
而雨而,整节课的时间都握着我的手,她的手比起我小小的握起来很软很舒服。在某种程度上,抚慰我紧绷的心情。
「中午时,袁方盈来找我。」下课後老师宣布。
下课短短的十分钟,大部分的人居然都聚集到我的座位旁。
「欸,袁方盈你哭的时候吓到我们了,第一次看到你哭欸超难得的。」其中一个人用兴奋的语气对我说,竟然还有人拼命点头附和。
「甚麽阿,一个个都把我当作甚麽看了,表演秀阿。」我翻白眼。
所以说,在大家面前大崩溃真的是非常丢脸阿。
「但是你很有种欸,居然在联络簿上骂他。」咦?怎麽突然有点被崇拜了的感觉。但,毕竟那老师平常做人就很失败,不只我还有很多学生讨厌他,也很正常。
「哪里有种,我哭了好几次甚麽东西都说不好很落漆,好不好。不过,如果按我现在的心态重来一次,我不会只写在联络簿上。」我皱了眉头,想把脑中的画面挤到消失。
「会怎样?」
「我不会哭哭啼啼,我会比他更有气势的反驳并说出事实。」
「对欸,你哭起来超丑的。」尤珪恺像是想到我哭的画面,打了个寒颤:「脸都挤在一起了。」
「好啦好啦,我如果能边失控边注意哭的美不美,我就不会那麽丢脸了。」
「所以......你真的没事了?」他趴在桌子上,用标准试探的眼神问我。
「应该吧。」耸肩。
「不过,我相信你。」他大大的眼睛,盯着我浑身充满坚定气息。
「我们也是。」
「而且你在打的时候,超快的。还帮我们想,也没有去上网找资料。我们都在旁边,可以作证。」臭八婆用夸张的语气强调,但作证这件事听起来好像我被诬赖杀人放火。
「谢谢你们。」我对着他们认真的说,因为涵盖臭八婆所以想加最後一个没礼貌的喔,忍的很难受。毕竟,她们不要去碎嘴现在没有这麽多问题。
虽然只聊了短短十分钟,但听到他们的支持与朋友们的安慰。我心里的希望燃烧的越来越旺,只要我问心无愧,只要我做的是对,那就一定有人懂并且支持我。
午餐时间时,盖麻老师问了我经过,也告诉我哭哭啼啼的无法解决事情。我说,我都懂。但是当下的反应就是大哭我也措手不及。他还为了这件事也牺牲午睡时间去找那个烂人沟通,过程如何我不知道,但自此之後我与那个烂人的关系便是上课我冷眼相待,作品也随便应付,而他在评我作品时每个人似乎都在等着看好戏,就算他批评了我也用不就好棒棒的样子回应。
反正无论如何国小不会毕不了业,而且我就是那种爱记仇又小心眼的人没办法,烂人让我们参加的比赛还是送出去并且得奖了。
我想感言也不用多说,反正就是参赛人数过少随便比都上。
没什麽。
真正再次伤害我的是家人,父亲的角色以同样自以为是的姿态去评论这件事与我的所作所为。
没有了解过,便自以为的去说。对,我的态度有错,但我不认为那种人值得我用实行尊师重道的理论。
我也以为,被诬赖了家人会尽全力的为我反驳而不是一起骂我,最後要我去和那个烂人道歉。甚麽老师会影响我的未来,假如我认输了我才赔掉我的未来与现在。
妈妈以客观的角度告诉我,遇到事情不是哭就能解决,家永远是我的後盾,她会帮我。
而爸爸在事情落幕後还是不断提起,骂着同样的事,还是没有了解事情经过。听了就烦。
那段时间在家里,我都带着矛盾的心情过活,家是我的後盾还是教我成为鲁蛇的另一堂课?
不过就这样吧,看起来像结束了,那就当它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