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静下来後,才意识到我的眼泪有多廉价。
总是为了被诬赖而落下。我想起之前的别人说我作弊的事。
明明是别人在月考时问我答案,我只告诉他我不知道,怎麽到後来会变成我作弊?
而指控者振振有辞地指着我对老师告状。
怎麽能够不去了解真相,就自以为是的一昧指责?
真的、很讨厌很烦。
没错我哭了,并不是为了博取同情。
我想是因为这是我的耻辱,明明没有的事到别人口中都说的跟真的一样。而他们也自以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眼泪也只会被当作心虚而留下吧?
所以我不想反驳他。
清者自清、多说无益。
当然这口气我是吞不下的。
於是我在日记写下了整件事,我认为这件事的样子。当然也夹杂了骂他的话,隔天那个烂人便把全班联络簿一本一本的收去看了。
而我那本,内容也被念了出来。
过程中,我边瞪着他边流泪。其实我不想哭的,但当每个字敲进我的脑里,心里彷佛有甚麽猛力撞击,内心建立的「我没关系、我无所谓」便被打碎。
他念完後我的联络簿也被丢在地上。
冲着他我笑,所谓的大人不过如此。
打着没有耐心做出了各种愚蠢的判断,用老师的名号就自以为的秋屌。永远永远只相信自己理解的事,不听解释。
多麽可悲?
会拿联络簿八成就是自知之明,自知我绝对会用我的文字表达对他的怒气。
「不想上你以後就不用上了。」念完後他吼。
不过只是会大声而已,我想。东西收拾完毕便起身要离开。
「你要干嘛?」
没有回答我转身离开教室。
边走、边哭。
一瞬间我好像丧失了思考能力,无法判断该做出甚麽反应。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我独身行走,显得孤独而突兀。
回过神来,便发现我躲在厕所把自己关了起来。
「欸,我第一次看到袁方盈哭欸。」
「其实我以为她是那种会一笑置之的人.......。」
外头的人在讨论我的事,他们是我们班的。那个音色?明显低於我,还有他们上厕所不用关门!这里......
这里是男厕!
意会过来後我只好不断祈求他们赶快出去,不得不承认我觉得在大家面前崩溃是件很丢脸的事。如果再让他们知道我边哭边进男厕......会怎样?
听到上课钟响後,门外也不再有任何声响。我悄悄走了出去,洗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因为一直哭而红肿的眼睛,整张脸也热热红红的。想到那个老师的嘴脸,不禁又做出瞪人的表情,「还蛮杀的」我心想。
瞪大眼睛,希望能把镜子里的我瞪出来,如果她能比我坚强不懦弱那这些就抛给她承受,但她就是我,应该没有不一样,这件事只能靠自己面对、解决。
我抬头挺胸的走出去,没有深呼吸,毕竟这里是厕所。
「加油。」
我一定能证明自己不是牠以为的那样烂,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谩骂。
而我,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