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黑子的籃球/青桃】Always(長篇) — 06.心裡

清晨的微凉空气围绕在每个角落。未结束的春天飘散着凉爽的气息。随之飞舞的樱花纷纷落下,仿若粉色之雨。彷佛只有那青色发丝不愿融入似的,让在飘散粉色樱花中的少女显得格外突兀。

明明是很一般的上学路线,少女却心不在焉,表情呆滞的缓缓移动脚步。也许是刚起床的意识还有些模糊,也或许是那樱花色的氛围让人为之沉浸。

看的到远处的『帝光中学』四个大字,越是接近学校,脑中浮现的画面越多。

『你不也蛮漂亮的,哲有担心你吗?』

彷佛刚刚才发生似的,那句不经意的话语却让少女在意许久。

就算以前也被其他男生说过,但看的出来是别有目的。

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下意识的加快了步伐。一想到进到教室就能见到那名少年,不知怎的心中有了一丝小期待。

她抬起挂着笑容的脸,映入眼帘的仍是一片樱色。

飘舞着,那一大片樱花色。不远的前方,是那发色与樱花融为一体的粉色发丝。

「桃井桑?」

秋山出声唤住那名少女。

「……?秋山桑……?」

她的神情甚是忧郁,脸上不见已往的朝气。愣了一会,下意识的往她的左方,右方查看。没有那抹青色短发的身影。

「你怎麽了?青峰君呢?」

一提到少年的名字,桃红色的眸又垂了下来。看来心情是跟她那名青梅竹马有关。

「啊啦……吵……吵架了?」

秋山试着用她平常的态度说话,却是有些生硬。眼前的粉发少女表情像是压抑过的沉痛,抿了抿嘴,接着放松紧绷的嘴角。

「怎……怎麽办啊,秋山桑。如果……如果我被青峰君讨厌……我……」

仅仅是道出那个名字,她的眼眶便是一红,眼看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啊……那……那个,有这麽严重啊?我以为吵架是你们的家常便饭欸?」

她拍拍桃井的背,试着让她缓和下来。

「呜……不……不是吵架。是我……我没有顾虑到他的心情……所以……呜……呜……」

少女艳丽的脸庞忽地皱了起来,泪水终於挤了出来,无情又泛滥的纷纷划过脸庞。

「欸!?别……别哭啦,有什麽心事就说出来吧,我会听的。」

秋山双手搂着桃井的肩,试图让擦拭眼泪的她停止些颤抖。

真是……一大早就这麽劲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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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听她说,但由於已接近上课时间,两人只好各自回到教室。踏进教室的那刻,她便将视线移往那名青发少年的位置。

那头短短的青色发丝趴在桌上,修长的腿很没姿势的大剌剌打开着。

秋山深呼吸一口气,接着走向自己的座位。

「青峰君……?」

她试着小声呼唤。过了几秒,本想放弃的她,却听见少年的嗓音自环绕的手臂中传出。

「…………..干嘛?」

他的嗓音非常低沉,听起来心情很不好。

「嗯……早安。」

她试着先打个招呼,打算看看对方的反应再说。

「……早。」

秋山呼出放心的一口气,起码他不是心情差到连理都不理自己。她放下书包,坐到位置上就转了过去。

「呐,青峰君。可以问个问题吗。」

她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又过了几秒,只见那古铜色的脸庞慢慢抬起,眉头深锁。他抬起头,盯着眼前的双眸,平时单单只带着慵懒的眼神此时却充满了无力。

擅自认定他抬头是问自己有什麽问题後,秋山便缓缓开口。

「你跟桃井桑怎麽了啊?」

问出口後,才想到会不会太直接了。不过自己本来就不喜欢绕圈子。

青峰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皱到连额头都有皱痕了……

「……五月跟你说了什麽?」

他稍稍放松眉头,但表情依旧带着些许冷淡。

「没有啊,她只有说类似不想被你讨厌的话吧。」

她又将椅子转向,右手撑着右脸颊。

「…….那个笨蛋。」

他小声的吐出话语。莫名的,有种闷闷的感觉。

怎麽有种……不想听到他这麽说的感觉。

「还有啊……她说是她没顾虑到你的心情……什麽的。」

忽略那异样的感觉,她垂下眸,继续说道。

对面的他又沉默了一阵子,秋山将垂着的眸抬起,那古铜色的嘴角稍稍扬起。

「是吗。」

那神情像是参杂了无奈和欣慰,令人移不开视线。

是啊。心里好像懂了些什麽。他们在彼此心里果然很重要。

好羡慕啊──心里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但心中的某个角落也意识到了。那不过是为了将心中萌芽的微小情感覆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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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井五月的表情非常凝重,此时的她正踏在前往顶楼的楼梯上。虽然昨天青峰回来找自己了,但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讲话,之後也只是各自回到家而已。

早上也没有勇气去找他……好不容易鼓气勇气按了电铃,伯母却告知他已经出门了。

如此稀奇……也代表着反常。

她伸手推开那没有关上的铁门,轻轻的力道彷佛不想让人查觉到似的。她的脚步也不自觉的放轻,接着抬头查看,看到那抹熟悉的青色短发。

她抓紧了胸口的衣服,深吸一口气,吐出。

「青……青峰君。」

她爬上梯子,怯怯的喊着那个最熟悉的人。

「……..干嘛。」

他没有睁开眼睛,脚懒散的瘫在那,手像她记忆中的一样摆在头部充当枕头。

「那……那个……昨天的事……」

她跪到躺着的他身边,低头看着那熟悉的五官。

很平静的表情,轻轻闭着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轻轻闭着的嘴唇。她有些看呆了,那个以往有着开朗笑容的少年此时是如此的成熟。

「…….怎样?」

他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上方的人。

「呃……就是……对不起。」

她急忙转移视线,就是不敢跟他对上。

青峰却像是没看到她的态度般,翻过身去,背对着她。

「咦……阿……阿大……」

她有些慌张,他……他真的讨厌我了?即使心中明白他不会就这麽讨厌自己,那份恐惧依旧挥之不去。

要是……要是我真的伤到了他内心的最深处呢?那是他最爱的篮球啊……

「五月。」

平淡的语调,此时却充满了某种希望。

「什……什麽?」

她的表情瞬间换上些许期待,小小的希望种子在她心里萌芽。

「已经够了。」

一瞬间,空气彷佛为之冻结。

「什……什麽……够了?」

她的语气有些颤抖,那份紮根的恐惧慢慢的扩散开来。

「你不用再管我了。」

他的语调还是一样的平淡,没有丝毫颤抖。

这是什麽意思?意思是叫我不要再叫他练习?天真的想说服自己只是这样,心里却十分明白不仅仅是如此。

「你去哲的身边吧。」

那才是你想去的地方吧。少年这麽想。

──又来了。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几个字。

「为什麽……难道……我喜欢哲君……就不能在你身边吗。」

吐出的话语充满了颤抖,令青峰下意识的回头一看。

「你在说什麽啊,既然喜欢哲,这很正常吧。」

他用手肘撑在地上,半起身的看着对方。

「对你跟对哲君的喜欢不一样啊……我说过了吧……阿大……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

少女用着颤抖的嗓音断断续续的道出那溢满不安情绪的话语,透明的液体滑过白皙的脸庞。

一道不忍情绪划过心口,他倏地感到一股心疼,却还是微微皱眉,脸上尽是无奈。随即坐起身子,倾斜上半身至对方面前。

「我知道了啦,这有什麽好哭的。」

他粗鲁的用大拇指拭去对方的泪,笨拙却温柔。

「呜……可是…….」

她依旧止不住哭泣,泪水也涌得越来越凶。

「唉……」

他叹气,随即伸手将她抱入怀中。

桃井的泪依旧不停的溢出,她也伸手抓住他背後的毛衣,尽情的释放情绪。

安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最简单的,也许就是拥抱吧。

如果是被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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