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床,标榜符合人体曲线,以水的浮力为原理,能与身体完全贴合,减轻对脊椎、颈椎的压力,达到护理功能。
加上可控温设计,冬温夏凉,躺在上头,舒爽软绵。
水床暂时摆在李唯谨房内,方便两大一小睡。
原离一瘫平,立刻迷恋上它的触感、它的温度,投进水床怀抱,根本不想爬起来……
可是,才过了一会儿,水床的凉意,好像瞬间蒸发,取而代之,是热。
不,是好热,越来越热……
原离在水床上翻来覆去,本来三秒入睡的本领,不敌难忍的燠热,逼他张开双眼。
「奇怪……刚刚还好凉爽……」原离由床间坐起,手一抹,满掌全是汗,连发际也微微湿了。
浓重的呼吸声,又急,又喘,又凌乱,原离好半晌才惊觉,那麽陌生的声音,是由他口中所发出来。
「好渴……」口乾舌燥的感觉,紧接而来,原离朝床头柜摸索,要找水杯喝水。
手臂好重,四肢同样不听使唤。
他睡迷糊了吗?所以身体还没醒,意识先苏醒……俗称的鬼压床?
咦?苏醒的,还有一直以来……都没动静的部分──
脑门,因为充血而涨红,热哄哄的,焚烧着思考能力。
双腿之间,同样迅速充血、胀大,更热、更烫,像有一簇火苗,点燃在那里,越烧越旺。
「……怎麽可能?」原离感受自己的身体变化,难以置信。
这是勃起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勃起吗?!
他怎麽还会勃起?!
原离用手去确认,摸向裤裆,真的硬邦邦、直挺挺,和平时上厕所碰到的触感,完全不同──
原离猛缩手,不敢再去触碰自己。
陌生的胀痛和火热,他不知所措,只能用瞪着妖怪的眼神,去瞪裤裆内的隆起。
原离不断大口呼吸,吁吁直喘,希望它自行平息,快快恢复正常,可是它太顽强,不消退、不萎靡,反倒气焰加倍嚣张,更茁壮,坚挺。
「阿貂!」
李唯谨突然出现,原离只来得及抬头看他,两人呈现一幅诡异动作图──
原离脸色潮红,不自然的鲜艳,腿开开,裤子正中央鼓状物,是男人都很熟的东西。
而李唯谨人站床尾,第一眼,就先和它对上。
下一秒,原离扯过薄被,盖住下半身,脸上血色更加浓郁。
「我、我要睡了!」薄被往上拉,这一次,连头脸都藏住了,只剩脚丫子外露。
原离想装睡,可是呼吸声,仍是那麽响亮。
他咬住唇,企图阻止,它们同样由鼻腔窜出来,贪婪吸取氧气,制造出饥渴的抽息……
他现在只希望,李唯谨快快出去,不要看他,不要被他发现,自己变得好奇怪──
李唯谨没有走,反而靠更近,往床边移动,甚至,在水床旁坐下。
床面因他的重量,微微一沉,连带水的浮力,让薄被下的原离,也受到震动。
「你被小蝶下药了。」简单一句话,解答了原离的疑惑。
他的反常,全是那女人害的?!
「她对我下药?!什麽时候的事?!又、又是什麽药?!」薄被唰地拉开,露出原离气愤无比的脸。
「应该是我和安装人员忙着弄水床时的事。春药。」李唯谨一连回答他。
因为气,更因为急,还有药效影响,原离的口气,像刚跑完百米,上气不接下气:「她变态吗?!干嘛对我做这种下流的事?!」
「她说你身体很健康,没有性功能障碍,下药的理由……是想验证,你可以勃起。」看起来……颜蝶青的结论,完全正确,虽然手段太乱来。
「妈的,我要去扁她──」把她那只臭蝴蝶扁成标本!
「她应该已经跑了。」按李唯谨对她的了解,乖乖等死,不是她的作风。
原离又咒骂好几句粗话,有些含糊,全被浓浓急喘掩盖。
原离一脸湿汗,以及煎熬的火红,李唯谨看了不忍,出声提议:
「你……要不要去厕所,解决一下?」
「解决……什麽?」原离表情困惑,反问他。
李唯谨没开口,只以下巴轻努,暗示他的下半身。
血液冲往原离颈部以上,红到不能再红的脸,硬是又染上一层艳色。
「弄出来你会舒服点,春药这种东西,只要慾望满足了,就不那麽难受。」同为男性,原离此时的痛苦,李唯谨不难想像。
「……我不知道怎麽做。」原离咬牙,声音闷闷的,对抗下腹升起的熊熊燃烧。
一开始,李唯谨以为原离在说笑,看着他皱眉表情,又不像假装。
「你不知道怎麽做?」
连国小男生都没这麽清纯了吧?
李唯谨又问,试图婉转:「你……没DIY过?」
DIY,DoItYourself,自己动手做。
这缩写,可用在手工艺类,学有专精,可称为手作达人。
用在自慰上,次数不知节制,则叫……手淫魔人。
原离既窘又恼,愤恨摇头。
他又用不到!「血气方刚」这四字,没发生在他身上过──至少,没被那女人下药前,他、没、有、过!
男人中的清纯异类!李唯谨眼神流露惊叹,一时无言以对。
原离又抹汗,微长的发,贴糊在泛红脸颊间,李唯谨用了极大自制力,强迫自己,不去动手撩开那些发丝。
此时的原离,有些狼狈。
狼狈得可怜兮兮。
双眼迷蒙氤氲,少掉平时的叛逆,唇上的颜色,并非来自於化妆品点缀,而是对抗情慾时,牙齿咬出的痕迹,下唇还能看见牙印子……
他喘息时,胸口剧烈起伏,领口下的肌肤,正处於血脉偾张状态,呈现淡淡粉红色,绞紧被单的手背,青筋清晰,双拳在颤抖。
偶尔,几声忍不住的呻吟,从他喉间溢出,他会将唇抿更紧,不许它们被李唯谨听见。
「……我教你吧。」李唯谨叹口气,於心不忍。
原离瞠大眼,彷佛听见李唯谨说出我们一家全是吸血鬼的夸张告白。
「不然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好歹,在DIY这件事上头,他是前辈,经验和常识绝对比原离丰富,要教人也不成问题。
「我、我自己来──」原离抢快地吼,脸红到快喷血了。
被李唯谨碰,他光想,毛骨悚然──不,是浑身的细胞、毛孔,都雀跃战栗,期待着,渴望着……
可恶的药效,把他脑子也弄混了……
「你会吗?」不是鄙视原离,只是单纯关心一问。
「你、你用嘴巴告诉我,我、我自己做。」原离想到的最好办法。
用嘴。
这两字的想像,无远弗届,画面在李唯谨脑中成形,活色生香。
李唯谨努力不想歪,逼脑内美景停格,不可以继续演下去,否则,他没有自信能维持面容端正。
「好。」李唯谨听见,自己声音平稳回应,简直佩服死自己了。
「我去厕所……你在门外说……」
原离包着被单,下床,脚步有些不稳,李唯谨要扶他,手掌甫碰到他手臂,原离重重一震,反应好激烈,马上从李唯谨手中挣开。
「你不要碰我!」原离差点发出软软呻吟。
李唯谨掌心好像带电,轻轻一触,原离整条手臂都窜麻。
太可怕了,那股痒意,在臂膀间,挥之不去。
「你快跌倒了。」
「我才不会!」原离绝不承认。凭藉一股火气,他成功走进房侧厕所,关门上锁,这些动作,消耗原离太多力气,他背靠门板,喘声传来:「好了……你可以开始说……步骤。」
自虐,绝对是。李唯谨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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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回,该不该标17.5禁呢?(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