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们四个人来到Luckyhouse,每次到这里,都好像有一种可以平静人心的魔力,上一秒所有的不愉快彷佛都一扫而空。
进到店内,这次响起的是柴可夫司基的《天鹅湖》,这首着名的经典古典乐,让我不知不觉走入那故事情境……
「各位,需要些什麽?」服务生的声音换回了我的思绪。
星璃先道:「卡布奇诺。」接着是玄海夜:「拿铁。」再来是尹子寒:「黑咖啡。」而我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
刚刚心情有点闷闷的,这种时候喝点甜的最适合不过了。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鞠了一个躬便转身离开。
尹子寒率先说话:「那麽户外教学的分组,就这样说定罗!」
「ok.」
「没意见。」
虾咪!?我都还没表达意见耶!
「尹子寒,你是认真的吗?」我不死心的做垂死挣扎。
「对啊,当然罗!」
他露出温柔的微笑,总是把那些女生电得通通倒下,不过也不知道为什麽,我好像就是有抵抗力和免疫力那样,只是单纯觉得很赏心悦目很好看很温柔,偶尔脸红一下,就这样而已。
真的没有那种,心强烈撞击的感觉。
玄海夜突然从旁边出声:「现在如果说是假的,那当天被他们知道,不就等於食言了?这样以後还会有谁相信我们?」语末他还用一种「你是笨蛋吗?」的眼神瞥了我一眼。
「……」好吧!的确,满有道理的。
如果校园王子说话不算话,应该会……又成了一大轰动吧!
不过,真的很难得这恶魔一次说了这麽长的一句话。
啪!
「白痴,脑袋都不知道停摆多少年了。」一只手指曲起就这麽往我的脑门给敲下去。
呃……又被骂了。
算了,当作没听到当作没听到……如果每次都要和这恶魔斗嘴,我不是先累死,绝对就是先被气死。
我努力告诉自己深呼吸──吐气──
尹子寒连忙安慰我,「小乐,你别在意,夜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没有恶意。」
我没回话只是对他笑笑,虽然苡冰姐貌似也说过相同的话,但说真的我觉得这可信度还是很低。
有点像是在哄三岁小孩,妈妈没买玩具只是因为现在的钱要留着带你去吃大餐,其实是自己要去采购周年庆特价化妆品。
「寒!」玄海夜瞪了他一眼,然後叹了口气。
「呵呵,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边说我还边往玄海夜的方向看去。
嗯哼!我的修养是很高的,这时候就要展现风度、风度。
星璃只是在旁边淡笑不语,并没有插入我们的话题。
时间就这麽滴滴答答伴随着我们的嘻笑谈话慢慢的过去……
离开前,尹子寒道:「那今天,我就为大家弹奏一曲吧!」他说完就朝着中央那架白色的三角钢琴走去。
整个咖啡屋充满悠扬的音乐声,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尹子寒弹钢琴,那柔和的身影是那麽的完美,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就如同我第一次遇见他一样,像是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连大地也停止了呼吸,静静的聆听……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优美的琴声,宛如在欣赏一出听觉飨宴,似乎有些人在台下议论起来──
「咦?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耶。」
「他的钢琴好厉害喔!」
「对呀!而且人长得好帅喔!」
「你们会不会觉得……他很像是我们学校的温柔王子啊?」
「你说的是……」
瞬间听到不少惊呼声。
「注意看……真的是欸!!!」眼冒爱心的通病又出现了。
「天啊!我好幸运喔!」
「是啊!今天回去可以和其他人炫燿一下哩。」
「他弹钢琴的英姿……实在是太美妙了!」
「第一次这麽近距离看他弹琴耶!」
「啊!我这一生没有遗憾了……」
这就叫做「为他而活」吗?我汗。
有没有这麽夸张?我看明天校报又有得写了。
霎时,那些议论声都静了下来,我还在好奇是怎麽回事,这才发现……因为,玄海夜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
就算要阻止,一定要用到这招吗?惜字如金到这样?我彻底无言了。
不过终於又可以安静欣赏音乐了,我偷偷望了玄海夜一眼,不知道他弹钢琴的时候,会是什麽样子?
曲毕,咖啡屋里今天虽然人不多,不过也还是响起不少的掌声,或许也因为这样,尹子寒才会表演吧?那不然这边可能就暴动了。
最後,和上次一样,是玄海夜送我回去,「你脖子上的项链……很漂亮。」走在大街上,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麽一句。
「嗯……」我伸手摸了摸那水晶海豚的坠饰,似乎还透着些许的凉意。
「之前没看过你戴。」
「噢,因为是最近人家送的。」
难怪刚刚在Luckyhouse的时候,我好像就觉得他有意无意的一直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麽,我下意识的不想让他再问下去,不过我还是没有说出口,继续回答他的问题。
「谁送的?」
「……」
我竟然不想让他知道,是怕他生气吗?
你……很在意吗?这句话我问在心里。
如果知道了,你,会怎样?
「为什麽这麽问?」停对了片刻,我还是逃避回答,选择答非所问。
「没有,好奇而已。」玄海夜的脸上依就看不出任何表情。
「……」
「不能说就……」
「尹子寒送的。」我不知道打哪来的决心和勇气,直接回答了他。
心脏倏地跳得很快,连眼皮也在跳。
被他追问的感觉,很难受。
「……」
我们两个谁也没再说话,陷入沉默,直到……
「是吗?」他问得很轻,很轻……
可是我的心却彷佛被什麽东西重重的捶了一下。
我瞥见他的眼神忽然黯了下来,原来如同黑宝石闪耀的眼眸,此刻也毫无任何光彩,深不见底……
心顿时感觉很痛,很痛,好像快要喘不过气来……为什麽?
「你……喜欢寒……是吧。」
「我……」我没有!没有!我下意识的就要反驳,这麽大声的跟他说,但此时喉咙就像是卡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什麽时候,这个恶魔在我心里,变得如此重要?
现在我只知道,这个时候我不想让他误会,那望着我的眼神,就像是迷路无助的孩子……
「我看得出来……寒……他喜欢你。」他的话像是火焰般灼伤了我的眼和心。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拜托,我不想听!为什麽要对我说这些?
我在心里呐喊着对他嘶吼,感觉到自己的心被千刀万剐,血一直在流,以前的记忆断断续续不停的涌进我的脑海……
我松开被他牵住的手蹲在地上。
「怎麽了?」玄海夜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我没有力气回答他,只是用双手按住我的头,全身不停的发抖。
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很冷吗?」
「嗯。」我艰难的点了点头,身体感觉冰冷刺骨,心则是冻入灵魂。
意识开始渐渐模糊……隐约感觉到自己被抱进一个熟悉的怀里,那熟悉的玫瑰香充斥着我的鼻息……
……玄海夜,是你吗?
「白影乐,你再撑一下,马上就到了!」一道心急如焚的声音传入我耳里。
我把脸埋进他的胸膛,眼泪终於止不住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