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Online》的游戏晶片和帐号是司千律在快要关站的游戏讨论区中,从一位网友手中买来的。他试着玩了玩,觉得《XOnline》是一款神经病才会玩的游戏,只限男人跟男人相恋就罢了,居然还要玩腐女编写的剧本来挣取升级点数,有够弱智,根本就是将自己献身给腐女们乱玩一番。除此以外,他还大力批评商店街中出售的一大堆下三流性道具,这不仅违反了虚拟网域法律,更是严重教坏人的思想。
路泉听得不爽,却也明白有些话说得正确。《XOnline》早期十分太平安定,规则很少,自由度非常高,跟很多模拟人生型网域一样,制作团队主力进攻於玩家感官模拟、景物细节操控、AI拟人几方面;正因如此,游戏中存在了许多用来作大小实验的剧本空间。
後来因资源问题容许更多人参与开发及投资,商业要素变重,团队人员意见分歧,才会冒出乱七八槽的设定。有人雀雀欲试,亦有人乾脆归隐一角,甚至退出游戏。
路泉试探问:「这麽讨厌,别玩下去就好了。」
司千律却义正词严地敲桌面:「不行。我要蒐集这游戏的所有犯罪证据再去举报,这种下三流的游戏绝对应该消灭。」
祈洛希以前一直认定路泉不谈司千律,是因为他和司千律之间埋藏着说不清的情爱纠葛;如今得知这位千金少爷竟然也有玩《XOnline》,实在震撼。再听到少爷要毁灭《XOnline》,祈洛希实在忍不住插嘴了:「但、现在《XOnline》还在,他到底……是你求他的?」
路泉噘嘴道:「没有。如果我求他,他肯定会问长问短,还会马上举报吧?」
要是被司千律得知路泉沉迷在下三流游戏里,还在床上做出18禁玩意,他搞不好会想尽办法完全将《XOnline》毁掉。相反,让他也沈迷在这款游戏里,他就不会举报吧?
路泉旁敲侧击,企图打探司千律的游戏角色名字,司千律偏偏无意透露。後来路泉在游戏里撒钱打听,想瞧瞧最近有没有玩家卖了帐号,或是性情大变,连男宠都丢掉不理,消息是打听到一两个,却是其他鸡毛蒜皮之事。
过了十天,司千律没有动静,《XOnline》完好无缺,青依然天天乐呵呵地炫耀哪家的小洞洞很棒,路泉亦将此事淡忘了,以为少爷当初不过是随口说说。然而这时候,司千律邀请路泉到他家里玩──仅有路泉一人。
路泉觉得不太对劲,首先拒绝,下一秒,司千律便唉声叹气地表示自己一个人留在家,唯有继续去《XOnline》吧,反正游戏的各种罪证搜集得差不多了,今天将资料全送去网路警局吧。
路泉看到一个大陷阱在眼前,但他只能光着脚踩进去。
然後,他被困到司家的客房,虚拟手环被夺。
「怎麽突然被困住了?」
屁股洗得差不多了,祈洛希将双手贴到浴缸边缘,正面与路泉对视。
路泉用半温的水淋祈洛希的头顶,继续悠然地讲故事:「我也不太清楚,原因大概是他和他爸吧?他爸指名要他娶哪个女生,他怒了。」
「……呃?」祈洛希立即想起前阵子收到的婚礼请柬,「你的意思是,当时司千律的爸爸便指名他要跟朝雾结婚?」
路泉否定得爽快:「不是。那时他有几个对象。」
当年司千律只有15岁,连法定的性交许可年龄都未够,要谈结婚未免太早。不过,在司万法眼里,媳妇的合适候选人仅有几个。撮合了子女,两家的合作机会将会更多,业务发展将会更加顺利。
其实,在这个年代,富商大都疼爱儿女,认同自由恋爱,鲜少会搞什麽父母指婚那麽落後──司家却不同。据司千律描述,他的父亲完全将他视为用完即弃的工具。儿子的自由意志?从不在考虑范围内。
正因为有这样的父亲,才会塑造出这样的儿子吧……
班上的开心果,跟所有人都是好朋友,但内心从来只有自己一人。这一点,饶是在暗黑巷玩过剧本的路泉也没察觉,毕竟这是不同於游戏的现实。
祈洛希当然没忘记追问路泉的状况:「但他锁你进地下室跟结婚有什麽关系……他、喜欢你?他想跟你结婚?」
「怎麽可能呢。」路泉这麽说着,耸耸肩,往祈洛希身上慢慢涂沐浴乳。
那时候的回忆,路泉不愿意多想,因此只是简单概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