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翁亚筑是负责锁门的,所以我们也一向都是最晚走的。
等社团时间结束,所有人都离开画室,往常都会只剩我们两个,但今天却多了一个人。
「学弟,你还不走吗?我要锁门了。」
对方完全不理会我们。
「他如果真的这麽爱画,之前为什麽翘课?」
「谁知道?」
「你去检查一下他还有没有呼吸心跳,如果没有,要赶快打一一九。」
我白了她一眼:「他的眼睛还会眨、手还会画,一切正常,OK?」
虽然话是这麽说,但我还是走过去,想告诉他如果还想继续画,可以带回家,画具也都可以借他,但是明天一定要还就是了。
走到他身後时,我什麽都还没说,我就被他的画震撼到了。
其实说震撼好像有点超过,但是说吓到感觉是在说他画的很丑。
他画的是学校对面的山丘上的游乐设施,有很多小孩子在那里玩,感觉一切都是那麽的和平安乐,而且他画的画栩栩如生,更突显其他社员能力不足。
翁亚筑走过来时,也被吓到了。
「学弟,这真的是你自己画的吗?」
原本他转过头是想看翁亚筑一眼的,却没发现我和他靠的很近,所以转头时,鼻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
「当然。」他的声音带着变声期微微的沙哑,但不像其他男生在篮球场上,吆喝着朋友一起打球时刺耳、会让我觉得不舒服的嗓音,反而让我觉得十分安心。
他又转回去继续画。
这次,他没碰到我。
但我们仍靠得很近,他的气息萦绕在我颈部,像是有什麽东西温柔的轻抚着我,和昨天合作社事件,他留在我颈部的气息重叠,让我有些迷惘。
我看着他的笔尖微微走神。
笔尖微微一颤,他放下画笔,转头看着我,我也好奇的转头看他。
我甚至看得见从他瞳孔倒映出来的自己。
他深邃的眼眸闪呀闪,好像有话想说。
心,越跳越快,像在打鼓。
我突然有点期待,期待他会吻我之类的,但也觉得自己的期待又怪又荒唐。
这是......二见锺情......吗?
他突然站起身,快捷无伦的收拾起画具。
一直到他走出画室,我仍望着他的背影发楞。
「喂!蒲语霏!」
「......嗯?」
「你刚才跟他在干嘛?好像一对情侣喔!」她三八的噘嘴。
「蛤?没有啊!我只是在看他画画而已呀!」
「你的脸比昨天更红欸!」
「哪有?欸,你那里有没有社员的名单?」我想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有啊,你要干嘛?」她拿给我一张小单子,上面只有六个名字。
严莫篔?
「没有啊!只是你们每次那麽认真的在画画,但是我都在旁边干扰,好不好意思。」
「拜托你不要这麽的抬举自己,其实你的存在感超~低。」
我瞪了她一眼。
「好啦,开玩笑的。所以?」
「所以......」所以我可能为了查他的名字,而做出非常之大的牺牲。
「你要请我们吃咸酥鸡,附赠一杯饮料?」
我哭丧着脸:「可以。」
「哇啊啊啊!蒲语霏我太爱你了!如果你可以利用美人计帮我们社团招生的话,我们全体社员会更爱你的!搞不好可以考虑把你供奉起来,如何?」
「还真是谢谢喔!我心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