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你看笑话。」
「不会。」
白晴妤回来了,已经没有哭泣的声音,情绪应该已经稳定下来了。
「你还好吗?」
「……怎麽这麽问?」
我还思索着怎麽继续问下去,严可妮直接说话:「他都知道了。而且许森纬应该就是他口中那个朋友、许森彦的哥哥。」
严可妮还真伶俐,她知道如果用问的我不一定会回答,所以故意用肯定句,这样我只有否认和承认的选项。
我无奈的笑了:「是,许森彦大概就是那个森纬的弟弟,我见过一次。」
白晴妤听上去欲言又止,应该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吧?
「想说什麽想问什麽都直接讲,不用思考太多。」
「……林先生,你从来就不能怪烟雨,但也不是说她没有错。罪在把自己悲剧化,就像吸引力法则那样,让自己吸引了好多悲哀的事情,大概就例如我吧。所以林先生,你可以不要责怪她吗?」
好善良啊,这种女孩。
「做不到。」
我真想看看白晴妤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怨我吧。
「你也说了,也不是说她没有错。
一体两面,但这事情我从每面看她都犯下相当大的错误,家庭逼迫学习也许是双亲失责,但性格自闭可是她自己造成。」
「喂你,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可以自在和陌生人交谈。」严可妮用锐利的语言回应我的字句,听上去动了肝火。
「我没说我可以吧?对於和陌生人交谈这件事。是她其实可以不要把自己封在一个独立的圈子里让人进不去,再怎麽慢熟的人如果没有筑起那道墙,也还是会找到同伴。」
「可是----」
「你他妈真把人际相处想的这麽容易?你是不是不曾被放逐的那种孤独感?你以为墙壁都是自己产生的都不是别人的问题?就是有你们这种人存在,只会嫌弃我们不主动与人交谈,你又知道背後有什麽样的原因?只会在背地评论我们的个性如何又如何,却没有告诉我们该怎麽改变!你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你就给我闭嘴,收起你那些自以为是的言论。」
前者口气欲言又止,後者完全就是要把人强压在地的言行。
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大部分的人类不喜欢听实话,我认为吧,通常大部分都是自己的问题,和别人没有太大关系,别人怎麽说你们其实可以不听的……算了,跟严可妮这样的女孩硬碰硬感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叹口气决定结束这个论点。
「再着,把气出在白晴妤身上就是不对。」
「……同意。」严可妮不再反驳,看来她很重视白晴妤。
「可是……」
「如果你要我宽容你姐姐我真的做不到,但如果是陪伴,我想我尽量。」我这样回覆,希望她可以放心一点,也的确我做得到陪伴,现阶段的我说真的闲到发慌。
「谢、谢谢!」
「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好!」
「那从第一段……」
听过这些让我觉得烟雨不那麽难以亲近了,虽然对於她的行为不是太苟同但也许还不到让我觉得不应该的程度吧,好啦其实我觉得很不应该。
我不擅长说好听话,也许她醒来之後听完我的想法会很火大呢。
那天下午直到我离去之前烟雨也没有醒来,我有摸进她的房间看过,虽然很不礼貌,但安危比较重要。
摸索她的房间一圈,感觉上没什麽家俱,简便的像是短暂借住一样,如来去匆匆借宿一晚的旅客没有情感,没有摸到相框,没有触到装饰,就是床,只有床。
睡梦里的你是否十分惶恐?
虽然故事里的你听上去不那麽值得同情,但就像她们说的,也不能说是你的错。
我不确定我可以多做什麽,所以我放了本来要当晚餐的面包和豆浆在床头,压了一张纸条备注,虽然字应该很难看但我也没办法,如今瞎了眼。她那个时间睡着估计会在半夜醒来,至少身理的满足可以弥补一点心理的空洞吧。
没有人陪伴的你独自在这间什麽也没有的空房,没有可以说话的对象,你一直这麽寂寞到底是怎麽行走这几年的岁月,我都不敢想像了。
对於你的过去,那麽辛苦,我甚至是想像不出来。
对於你犹如烟雨一般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