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妳的名字 — 妳的名字 之三 紅眼(三)

不知是诺姆故意忽视还是孤真的天兵到忘了,即使在那天从地下密穴出来之後、孤也没有离开启示录工会。

当然,以刺客单练的频率来说、孤被敌对工会追杀的次数很快的就超越了老是龟在偏远地区的芙罗和萨,但他却也从来都没有过抱怨,只是更勤奋的在芙罗和萨有空的时候卢着两个人一起下密穴。

一开始两人也乐得多了一名乐天的队友,虽然孤对於魔物属性与武防具的认识几乎等於零,但他总是轻松愉快的口气、加上不怕死的拖车技术,很快的增进了芙罗的补血技术、也降低了看见芙罗倒地後萨暴走的机会。

一直到这样过了几天,孤在工会频喊着两人名字喊了两轮却得不到回应,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也只是摸摸鼻子、拎起拳刃单练去了。

「为什麽不回他话?」躲在不远暗处的芙罗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萨扯了扯她的手,往另一方向走去,在阴影下遮掩了自己别扭的表情。「...他亮太久了。」

亮是什麽意思啊?芙罗歪着头,不过很聪明的选择不要多问,只是静静的跟在丈夫後面往密穴走去。

经过这几天的练习,虽然两人的等级没有惊人的拔高,不过也已经渐渐习惯了密穴的魔物攻势和湿冷的环境。其实要是懂得欣赏的话,酱紫色的岩壁和大片大片的地下死湖,搭上墙边人工安装的赤焰火把,也不失为一个幽会的好地方。

...最好是。芙罗没好气的挥着手中的法杖,将一个个被萨结冰住的魔物缓缓敲碎。

西线无战事,吉芬密穴里练功的人有增无减。

在外头练功容易被敌对追杀,在密穴里只有拥有吉芬城的工会才能下来练功,除了启示录之外,也只剩一座蔚蓝。蔚蓝人单力薄,靠着与几个小工会同盟的关系守下一座城池,却几乎很少敢下密穴练功,就怕碰见启示录这个敌对工会的成员,功勳没到手、只有被死亡天使打上印记带回城里的份。

启示录已经堂堂开到第四分会了,虽说一开始诺姆不是很赞成在这麽短的时间内扩充到四会,但四会会长是二会会长蓓蓓的好友,也曾经在先前的攻城站中以打游击的方式帮助过启示录不少次;路西法一时高兴,便答应了蓓蓓将这个小工会正式纳为启示录四会的要求。

但是第四分会的成员龙蛇混杂,编收新会员的机制也十分宽松,往往看对眼、聊上几句就能被招揽入会,看着街上越来越多人左胸前绣着红眼的徽章,路西法看了也高兴,诺姆自然插不上嘴反对。

城战期间,有城的工会通常会分成守城组与攻城组,前者的工作通常比较无聊,在没有人攻打的时候只能发呆、巡逻、放补陷阱,而攻城组相对的机动性又高、主动出击的乐趣也高出许多,所以往往会有守城组偷溜去攻城的情况;但若是好死不死在敌人攻来的时候、城内人手不够,很容易就会被攻破到工会石房,在华丽金属被破坏後、整座城池也只能拱手让人。

只是往往在攻城战期间,第四分会参与的会众稀少,通常都是采取一开始放弃守城、时限快到前才由其他分会帮忙抢回城池的,若刚巧各个分会也遭逢攻击,也有可能没办法帮忙打回城池,几次没城下来、四会会长开始颇有微词,也明着暗着的和蓓蓓抱怨过了几次。

也是,当初在打游击时不求回报的帮忙启示录攻守城,如今有了得到自己城池的机会,谁能再回到居无定所的日子呢?路西法分了工作下来,要攻城时期人手最充足的第三分会派上机动小队、专门帮第四分会抢城。

诺姆咬牙紧忍,全然不见平时伶牙俐齿的威风。

谁都看得出来他百般不愿却又不得不从,最後,他决定用最不折损人力、又最能让四会会长与路西法无话可说的方式,亲自带领了七人小队,为第四分会出征讨城。

那是芙罗和萨第一次脱离守城组,跟着诺姆、又又、孤和其他两人,玩弄敌人似的在各个城池里穿梭游击,在最後一小时前抢得了启示录在吉芬的第四座城堡。

「守一个小时就好了,你们可以的吧?」诺姆的脸上、身上都沾上了敌人的血,他琥珀色的瞳孔散发着异样的光芒,直视着四会会长道。

四会会长勉强吞了口口水,战战兢兢的点下了头。

接过又又递来的手帕,诺姆拭去了脸上的血水,冷冷上扬的薄唇边淡淡吐出几个字:

「我们来让吉芬变成我们启示录的。」

此话一出,整个队频与现场都安静了下来。

孤笑眯了眼,任由手上拳刃滴下的红血在脚边形成一汪小池,萨和芙罗紧紧的握住了手,所有人的眼神都无法从诺姆的身上移开。

他们沉默的离开了四会石房,在诺姆的带领下一路走向蔚蓝的城池。

飘扬的旗帜上绣着蔚蓝青色的徽章,蔚蓝的城池前门可罗雀。

虽然没有明确的协议,但五座城池里几乎有四座长期都归由启示录占有,只有左上这座蔚蓝工会世世代代传承的会城,基於一种没有言明的敬意,除了善意的经验交战之外,启示录几乎没有带着侵略性的踏入过。

就在今日,当里欧骑着大鸟、连扫过数名还在发呆的蔚蓝会众之後,一切都改变了。

「启示录攻进来...」

最後一字语音未落,孤已经将手中锋利的拳刃刺穿了他的腹部。

死亡天使皱着眉将印记打上,城战期间的死亡是不会被夺取功勳的,但相对的伤害和痛苦却是一点也不会减少。孤拿下了面罩,惨白的唇边翻起一个再享受不过的微笑,芙罗只能轻轻一颤,一手拉着他继续往前进。

七人小组的在既沉默的又迅速的默契中攻到了石房门前。

而诺姆只是举起了单手,对他们说:「等我。」

让又又为他祈上了所有祝福,他单枪批马进了最後一道门,数分钟後,他走了出来。

「进去。」

没有人知道诺姆究竟怎麽办到的。

在那个还没有剑鱼夹的年代,巫师的施法是会被攻击中断的。但也靠着那时马克衣的稀有,诺姆靠着他高命中率的冰冻数与瞬间结印的一级暴风雪,敌人即使没有被杀死,也只能被冻在冰块里、眼睁睁的望着七人骇笑着通过眼前。

在几乎没有被侵略的心理准备下,蔚蓝工会接受了一次惨痛的败战。

但最屈辱的并不是城池被占,而是诺姆在蔚蓝石房内,将最後一名蔚蓝祭司冻结在工会石旁,然後双手一摊:

「真无聊...我不要了。」

因为实在太了解这个会长的古怪脾气,身後几个已经杀软了手的启示录会员们也只是松了口气,各自整理起彷佛被血洗过的装备们。

但这名从不认诺姆的蔚蓝祭司却在冰块内气到双眼发直。

「...你会後悔的。」她的声音不断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或是愤怒。「你会後悔的,会後悔的!!没有天天过年的!!」

诺姆只是极尽嘲弄的冷笑了一声,随即跟着所有人踏入了又又的传送之阵,回城了。

攻城时间结束,启示录各工会内前所未有的欢乐。

会员们大多兴奋的传颂着诺姆亲自出征的魄力,夸张的形容每一次前线的战况,就连芙罗和萨也被感染了这带着血腥味的欢愉,和孤三人一次又一次研拟着下一次城战时的策略。

欢乐的气氛在启示录四座城内漫延了一整个晚上,直到第二天黎明,冒险者工会贴出公告,米德加尔特大陆上第二大与第三大的工会同盟,蔚蓝工会甚至向好人团工会俯首称臣。

只为了一个目标。

杀光所有胸前绣有红眼的冒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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