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没救了。你在我面前老是说反话。」马盛佳脱了西装外套,枪套什麽的都还穿在身上,枪也带着,看着莫名帅气,男人味淹漫了整个病房。
小星脸一红,辩解着我才没有,视线范围突然出现一只手遮住她的双眼。
「……你在干麽?」小星移开金允灿的手腕问。
他看着她,却是对马盛佳说:「医生说你现在的情况谢绝会客。」
「我会的不是客,是家人。」她冷眼反驳。
马盛佳视线在他俩来回:「之前那个节目就是跟他一起拍的?」
小星点头。
「那他为什麽会在这里?」马盛佳提出的问题十分合理,合理到她现在才发现这个盲点。
可是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问题的时候,纠结起来,不知道金允灿会说出怎样混乱局面的话。
「他说什麽?」金允灿问,她装没听见。
马盛佳外表看起来是灵气飞仙,性格则是火爆到让人会出现他是黑道老大的幻觉,现在是和金允灿不能沟通,才没起什麽争执,果然不替他们翻译彼此的话是正确的。
虽然气氛比较偏向一起玩笔仙的凝滞,但是医院本来就偏阴,笔仙不是个好选择,小星一时拿不定主意,看见桌上有金允灿买回来打发时间的扑克牌,就提议玩大老二了。
王杰有首歌叫《一场游戏,一场梦》,偏偏她眼前的两个男人都不同意把游戏当成梦,而是把扑克牌当子弹,手就是枪,交锋得厉害,惩罚则是去外头找个同性的,不管是护士、医生还是病人都行,找个人把对方脑袋按进自己胸膛里说,你就是我今生的真爱。
也许这也是升高战意的原因……
金允灿就不用说了,他根本是意欲的化身,马盛佳则是打心眼不想输给他。小星根本是来插花的,他们才是主要战力,没想到一个小时下来,最输的人是她。
最赢的则是强调自己从未玩过扑克牌游戏的金允灿,他可乐了。
马盛佳扔下扑克牌,说:「差不多了。」
「你要走了?」她实在忍不住可惜的语气。
马盛佳横了金允灿一眼:「我有话要单独跟她说。」
这句话太针对某人,小星只好给翻译,某人理所当然不愿意,她威胁逼迫才赶走他。
某人一走,马盛佳直言:「他连玩个游戏都不愿意让你,太没有风度。」
他後半就发现小星可能会输,於是做了不少局给她,金允灿倒是半点都不给机会,非赢不可的气势惊人,还真给他赢了。
小星也发现马盛佳故意让她,现在她已经能很理解他这就是出於兄长身分的关爱,唯独心情上还过不去。
「我也不喜欢输啊!何况他赢了之後也不是那麽过分,不会非逼着别人接受惩罚。」她看似替某人说话,其实在掩饰心里那道坎。
马盛佳挑眉,有什麽话想说但没说;小星隐约察觉了什麽,所以也没问。
──成长让人连跟最亲近的人,都不能说上真心话。
「总之,你脸色确实不太好,但人大抵没事──我就这样跟你爸他们说?」
这语气小星是懂得,以前她在学校出了乱子,惹了麻烦,总是让学校先通知马盛佳来,事後他们再一起研究回去要对父亲说什麽善意的谎言。
她忍不住笑出来:「可以吧。」
马盛佳摸摸她的头:「还有婚礼的事你不用操心了。」
小星正要嘴硬自己的病情和大家以为的压力无关,可是马盛佳早已从医生那里听到原因。
「多亏有你帮忙,减轻了我和她不少负担,但我是希望你来参加婚礼,不是替我办婚礼,懂吗?」
小星知道这就代表他不希望她继续插手了,只能点点头。
回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走了,可是她却在悄悄拭泪。
所以他本来就不想离开的,都是她说什麽要是他现在不给点空间,就立刻回韩国去,他才……
刻意发出关门声,让她准备准备,金允灿才走过去,一屁股在床沿用力坐下。
胡乱抹掉眼泪,她一副没事的样子转回身,他马上给了她一把剪刀。
「……这是干麽?」她愣愣反问。
金允灿双手抱胸,背对她说:「剃就剃。」
原来是那件事。
小星慢悠悠地回:「别呕气。」
金允灿阴恻恻地开口:「我自己下不了手,所以你帮我剃,但是!剃了我头发跟杀了我一样,所以剃光後,你就是我的女人,这样才值得。」
小星看看手中的剪刀,再看看他粉红色的脑袋,终於明白什麽叫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