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萊姆糖 — 「诶冰山,我回來了。」

「诶,冰山,我回来了。」

对话框从手机萤幕上一跃而出,我还在想是哪个没礼貌的家伙还用匿名,原本没太想理他,但想了又想,越看越不对劲,冰山...他叫我冰山,会叫我冰山的也只有他──是洋多!!

洋多回来了???

我的神经像是被电到一般,也不顾头发湿漉漉的狼狈模样,我从沙发上跳起,马上打开对话框,没有大头贴,也没有名称,但我却有十足的把握,我开始按下键盘,发出我心中的疑惑,「诶,洋多,是你吧?」我小心的问。

「Bingo!」他传了一张扮鬼脸的照片,故意把眼睛睁的老大,吐出舌头,眉毛还刻意的一高一低,我想到他以前总是在我骂他的时候摆出这副死样子,其实我偷笑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留情面的回了,「白痴,好丑。」我对他,我们的友谊,他可以懂我的语言,他知道我在手机的另一头笑,还知道其实我差一点要哭了,因为他回来了。

「哈哈不愧是冰山,一点也没变。」

洋多是我的第一个好朋友,他交会了我如何去教更多朋友,却能保留部分的自己,我们在国中认识,那时候我很被动,我的朋友很少,因为我不喜欢对着陌生人笑,我觉得好奇怪,又怕别人对我反感,认为我是热情的之後又变得冷漠,那时候洋多坐我後面,他自作多情的问了我,「你是不是讨厌我阿,都不跟我讲话。」还装的一副很可怜的样子,闷了一天得我看到他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像着孩子一样用的艺的表情看着我说,「你笑了,对吧?是笑对吧?」再三跟我确认後,跑像男生那大声昭告,他让冰山融化了...

其实我觉得很无言,但从那时候开始,他也成为我会主动说话的对象,成天在我背後冰山冰山的叫,作一些幼稚的小把戏,变一些烂魔术阿,「诶,冰山,你好有趣喔,一般女生都会被我惹到很生气诶。」他斜着头说,「可能是因为...」

我想了三秒,可能是因为我觉得没什麽好生气的,可能是因为我怕生气了他会讨厌我,可能是因为作这些无聊事的是他,可能因为是他,所以没什麽好生气的吧...

我还没回他,「可能是因为你很特别吧!」他笑着说,「神经病。」我瞪了他一眼,可是心里却有点小小的窃喜,这样,不会太双面吧?

高中後洋多出国了。他的离开对当时得我打击有点大,总觉得有些事,没有说清楚。当时,我和洋多的感情越好,班上的人就越爱起哄,「不要理他们。」他这麽说完便给我一个尴尬的笑容,我跟他之间,没有特别为了这些事而去讨论什麽,但我的态度不一样了,是我先开始不敢直视他,我怕害他被误会,事我开始在不经意的触碰时,急着逃开,他注意到我的转变,我试要维持一个平衡,就像之前那样,不被其他人注视,但是很难,洋多很引人注目,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只要有人围着我起哄,他就会过来替我解危,等人群散去再补上一句不要理他们,还有那个对我内疚的笑容,在我眼里都更加说明了,我让他很困扰。

我们在众人面前变得冷淡一些,但再私底下聊起天来仍然很热络,有一阵子我甚至觉得我们快变成网友了,虽然说清者自清,但我就是无法停止我的内疚,何况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清者,我对洋多有什麽吗?或者是他对我有什麽吗?我不知道。

或者是说,我不敢去想,要是我对他...有什麽大於朋友的情感,那该怎麽办?

这在我们之间一直事模糊地带,没人敢踩线,

「诶,冰山,我回来了。」洋多真的回来了,我的生活可能因为他,会有一些强烈的撞击,碰撞出的火花也许会照亮我,也可能使我烫伤。但我心中的兴奋还是多於恐惧,只因为他又回到我的世界,只因为他还记着我这个朋友,又或许是我单单在怀念那个有他对我扮鬼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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