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下一次,你會在哪裡? — 第六章

国小的毕业旅行後,示昂很快的〝公开〞和寺钰告白。

班上也快速的将此消息传到学校的各个角落,甚至是我们班导。

『示昂和寺钰?』我们老师在某一次上课中说出她对示昂和寺钰〝这一对〞的看法:『很适合阿!』

其余的我已经听不下去了!

有一天,我趁着跟寺钰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想和她说清楚。

『寺钰,你喜欢的是示昂吗?』

『昕雪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我跟示昂真的没什麽!你不要想太多!』我之後回想,那时我真的有在听寺钰她说话吗?

『示昂的眼神很认真!』我咄咄逼人的说。

『昕雪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爱情很脆弱…

『听说今天下午你们要去约会喔?』

爱情真的很脆弱…

『那不是约会!那只是一起去玩而已!』

碎掉的爱情却又很难拼起来…

『好吧!』我拍拍寺钰的肩膀:『我相信你!』然後给她一个眼角泛泪的微笑:『好好去玩吧!』我自己知道我哽咽了。

我很快的离开,留下寺钰一个人呆呆的看着我的背影。

我相信她真的呆住了,因为那时候的我真的很少很少生气或哭的,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过!

之後…我们不曾在说过一句话了…

『那时你真的相信她说的话吗?』下彦问我。

『曾有那麽一时,我是真的相信她的,可是她之後就没再找过我了。』

『示昂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吧?』珊说。

我点头:『我们两个的关系,班上的同学全都不知道。虽然我跟寺钰常常玩在一起,可是在别人面前,我们并不会很大胆。』

『羽均也完全不知道吧?』下彦又问。

『怎麽可能让羽均知道!因为我对寺钰告白是在羽均对我告白之後,所以当然不能让羽均知道阿!这样会很尴尬ㄟ!』

『……』下彦继续听着。

『而且我喜欢的还是她的超级好朋友呢!』我突然感到羞愧而低头:『虽然之後我曾经想要跟羽均说清楚,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怎说?』

『因为我晚了三年!』

『……』下彦他不再说话了,并竟这一看就知道太晚了。

『那你自从那次她想跟你解释事情之後…』珊又要出一针见血的题目了:『还有发生什麽事情吗?』

『有阿…』我说着:『当然还有故事在发生阿!』

之後发生的事就是最重要的〝转泪点〞了。

在毕业典礼的前夕,我们全六年级都待在自己的教室过夜。

在过夜之前,我们又办了小小的舞会,全班自己配对一男一女跳华尔滋。

华尔滋动作很简单,选人却很难。

那天…我打扮得很烂,也可以说根本没打扮,可是每个女生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巴不得在最後一天成为最闪亮的女主角似的!虽然很多人心中都已经有自己的女主角了。

寺钰跟我一样几乎没打扮,口红还是羽均帮她临时补上的。而羽均到是像个成名後的仙度瑞拉,光芒四射!

我们跳舞跳了三局,第一局:女生选男生。我尽可能的不在乎寺钰选的是谁,可是却还是瞄到早已知晓的一幕…

羽均选了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当时的我只专注的在想:我的表情该是什麽?

华尔滋中,男生必须一手牵着女生的手,一手搂着女生的腰。

我们男生都很害羞,不自觉的隔了一层透明罩子在与女生接触到的任何地方!

这时示昂打了我应该牵羽均的那只手,害我真的碰倒羽均的手。

『大胆一点阿!』虽然是昂这样跟我说,可是他也没碰到寺钰的手。

这时我瞄了0.1秒的寺钰,发现她在笑。

这时心突然直了起来的说:『好阿!牵就牵!』接着我就牵起了羽均的手,搂着羽均的腰,而羽均似乎被我突然而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呜呜~~』示昂他和他的朋友看到了都跟着吹嘘!

这时老师也注意到了,大声的说:『示昂!还有你们这些臭男生们,都去学学昕雪,不要这麽幼稚,快点牵手!』

说完後,每个男生都硬梆梆的牵起女生的手,搂着女生的腰,包况示昂和寺钰〝这一对〞…

寺钰在跳舞的时後偷偷在羽均耳边说了声:加油!羽均就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而我趁机看了看寺钰他们,寺钰似乎很开心的一直在笑。

当我看得了一阵子後,羽均突然抬起头来说:『昕雪!你可以跟我一起到同一所学校吗?』

我呆了一下,这时羽均不小心踩到我的脚,就这样羽均滑到在我胸前,好险我把她扶住了。

『阿~~』羽均马上离开我胸前,原本就很红的脸现在突然更红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说着,然後我们继续的跳着。

『那你会跟我同校吗?』羽均又好不留情的问了。

这时我脑海出现了跟寺钰的约定…

〝一走就是走两个!〞

〝我不要这样!〞

〝真的?〞

〝谢谢你!〞

〝昕雪…〞

猫头鹰娃娃似乎就在眼前又湿了一次…

『昕雪…你会吗?』羽均又无情的问了一次,似乎把我从猫头鹰娃娃前面捞回来。

羽均两眼认真的看着我,很认真的看着我!但是我双眼呈现呆滞状态!

这时老师的拍手声,用力的打醒了我:『示昂和寺钰跳得很好喔!很适合、很配可惜要换男生选女生了。』

那时我还在想羽均的问题,所以并没有特别去选谁,只是随便选了一个离我很近的女生。

示昂在选的时候毫不犹豫的选了寺钰!虽然这是很正常的事。

其实跟我跳的舞伴也长的不差,可是我却没跟她说半句话,因为他的舞步还不成熟,时时都在注意双脚的节奏。再加上我的心都还在想刚刚羽均问我的那个问题,所以并没有很尽情的在跳舞。

终於到了第三局:自由时间,自己找人,想跳就跳。

寺钰跟示昂他们还是在跳,羽均则是一直有人找她跳舞。

虽然也有女生找我,可是我都以〝很累了〞这句话来拒绝,大概是我比较想看老师说很配的那组跳舞吧!

很快的…大家在学校过了一夜!

老师虽然把男女分教室两边睡,可是睡姿难看的人,隔天都越了线变性了!

早上起床刷牙洗脸时,你会发现全六年级的学生都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可是还是有像我一样赖床的人存在。

晚起也是有好处的啦!像是不需要跟人家排队刷牙洗脸。

『现在才醒阿?』羽均对着在洗手台前刷牙的我说:『跟我一样,哈哈~~』

我漱了漱个口,然後再吐掉说:『你也是?』

『对阿!哈哈~~』羽均拿着漱口杯走近我:『整夜都在想昨天的问题你会怎样回答我…』

『喔喔~~』我把嘴巴含的牙膏吐掉,用含糊不清的嘴吧说:『我忘了我还没回答你。』我说谎!

『恩……』羽均双眼呆滞的看着我的漱口杯。

『这个问题…』我突然反问:『我可以在今天晚上毕业典礼晚会的时候告诉你吗?』

『恩!』羽均似乎很开心的说:『就这麽决定了喔!』

『恩…晚上见!』我转身离开洗手台时,看到站在洗手间门口等羽均的寺钰,原来寺钰一直在我们背後看着我们。

她的眼神让我觉得好像是她叫羽均来问我这个问题的…

〝当~~~当~~~当~~~〞这是下午第二节的上课钟声。

这时珊似乎真的忍不住了,看了看手表:『不行在听了!这节课很重要!』珊就这这样走掉了。

『阿!』片雪看着珊走掉,突然也站了起来:『待会是电脑课吗?』

下彦点头:『是阿!你是值日生,要去拿电脑教室的钥匙。』

『对阿!』片雪一副怎麽办的看着我。

『那我们下次在听吧?先走吧!片雪。』下彦吃力的站了起来。

『喔!好吧!』片雪说了一声:『明天在听,先去钥匙,掰!』也跟着快速跑走了。

我和下彦毫不在乎的继续躺在秘密基地。

这时下彦闭上了眼睛,大大的吸了一口气,然後又吐了出来。

突然!『阿!』下彦头快速往後仰,双手摀着鼻子说:『流鼻血了!』

我装的跌倒的动作,虽然我知道下彦的微血管很容易破裂,但只不过吸了口气就流鼻血有点太夸张了吧!

下彦躺在草地上,我尽量的不帮他的忙,因为他自己流鼻血的次数一定远胜於我看到或我自己遇到加起来流鼻血的次数!

『昕雪我问你阿!』下彦双手还是摀着鼻子,并且看着天空。

『什麽事阿?』我问着。

『你认为白云好、还是风好?』下彦总是想到很多奇怪问题。

『这大概是风吧!』可是我都会回答。

『为什麽?』

『因为风事自由的,云是被限制住的!』

『但是风别人看不到ㄟ!』

『自由总比看不到好吧!』

『喔…』下彦听着。

『就跟有名的人一样阿!很有名,可是行程都满满满的!很讨厌!』

『……』下彦还是静静的听着。

『那你呢?你会想成为风还是云?』

『云吧!』下彦很肯定的说:『从另外一个角度想,云因为风而伟大吧!』

『恩!跟歌星的fans原理很像。』我说着:『云它为了风不怕让自己灰飞烟灭!生於fans,死於fans!』

『拜托!从男女的角度来看好吗!』下彦似乎不满我对感情还是如此的呆。

『喔!』我想了一下後,随口说说:『爱因为情而为大!』

『吼!当我问错人…』

『什麽?』我听不清楚的问:『我有讲错了吗?』

『算了!没事了!』下彦站了起来:『止住了!没流了!快走吧!上课了!』

下彦一拐一拐的走离开了,我则是随着他的速度跟在他後面。

路上我抬起了头,心里独自问着白云跟风:谁的生活谁比较好阿?

我想白云跟风也不了解自己吧!

看着下彦一下,发现原来自己其实也不了解自己。

『走啦!』下彦在远处看着我:『还在摸什麽?』

『喔!』我想下彦也不了解自己吧!『好啦!』

『我常常听别人说…』我哥在飞机上又说:『自己最了解自己了。』

『可是我不这麽觉得。』我说着。

『我也是』我哥点头赞成,然後把饮料喝光:『我在去拿一瓶,你要吗?』

『不用,我还有。』我挥了挥手,指了我满满几乎没喝的饮料。

我哥去拿饮料的时候,我看着下方深蓝色的大海。

这时我脑中似乎闪过了什麽,但是我就是看不清楚,想不清楚…

〝海为什麽越来越深?〞心中突然冒出这一句话。

〝因为冰山在融化阿!〞这是我哥的故事。

〝错!是因为……〞可是我一直没有听到我哥说出正确答案。

『昕雪?』我哥坐回我旁边後问我:『你这次放假回去要做什麽?』

『我要回国小,然後坐在工作室里,把我今天告诉你的故事打成小说,可是不会出版。』

我哥突然问我:『为什麽不出版?』

『因为这只是回忆而已。』

对!这是回忆!不是虚假的爱情小说!

『喔…』我哥似乎又对出不出版感到没什麽兴趣。

『那你呢?』我反问我哥:『你很久没回去了,你回去要做什麽?』

『不知道还在想。』

『那跟我走吧!』我说:『多了一个人跟我走,比较好!而且你一个人走会迷路吧!因为台湾已经变很多了!』

『喔…再说啦!先讲完你的故…回忆…』

『你听上瘾了喔?』

『才没有哩!我只是想快点睡觉,你快讲啦!』

关於我哥想听的下彦回忆,还会在停一下。

我还是要把寺钰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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