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昕雪…陈昕雪…』
我记得我读的那间国小很好玩,每一学期末都要把桌椅搬到地下室去,而每一学期初又要把桌椅搬回教室。
『陈昕雪没来吗?』
所以学校都把高年级安排到比较高的楼层。
『怎麽搞的,明明教室就一堆人,我点名的时候,却都没人在。』说话的我国小五、六年级的导师:『还是说现在在教室的都还没点到?』
『对!』一些不怕被抓包的同学大胆的说:『没错!』
被抓包什麽呢?被抓包其实在教室但故意不喊〝有〞。为什麽不喊有呢?因为被点到的人都要去搬桌椅。
『那刚刚被点到的人去地下室搬自己的桌椅吧!然後…』老师停了0.5秒又说:『〝顺便〞帮不在的同学搬桌椅!』那一个顺便老师其实并没有加重语气,可是在那些需要多搬的同学耳里是如此的沉重呢?
『谢谢啦!』我对着帮我搬桌椅的同学说:『我刚刚才到,不好意思喔!』真的是说谎不用打草稿。
『真是早起的虫儿被鸟吃!』那个帮我搬桌椅的同学绕下这句话後,又下去地下室搬〝自己〞的桌椅!
『陈昕雪,你做这里。』
我国小时的座位不是一般的6x6。我们分六组,每一组两排三列共六个位子,我们位子的正面不是黑板,而是同班同学,侧面才是黑板。
『言寺钰,你做昕雪的对面。』我的位子是第三组。
『陈羽均,你坐昕雪右手边。』第一排第一个位子。
『庄示昂,你坐寺钰左手边。』
而坐在我对面的就是整个故事的女主角─言寺钰。
她就是我说过的〝她〞。
〝还想她阿?〞
『言寺钰,你和陈羽均三、四年级就同班了阿?』
我们班导拿着点名簿问,这时我才注意到我们班导一点也不像老师,长的很像那种所谓的〝流行时尚年轻人〞。
『恩!』坐我对面的寺钰在老师问问题的时候一直不断的脸红,连我旁边的羽均也是。
『而昕雪也是跟示昂同三、四年级的班。』
『恩!对!』我回答老师问题。
这时我发现到跟我同班两年的示昂也在脸红。
当时我我当然不知道他们在脸红什麽,所以下课後我就把这个问题留给了当时也在场的哥。
我哥虽然称呼上是我哥哥,可是因为他和我出生日太相近,所以我们才会被发到同一年级,有时还会同一班。
『关於这个问题…』有时候,我在想阿。
『老实说…』因为我哥和我的年纪很近,是不是就代表…
『你…』我们的智商也…
『问错人了!』一样。
其实我在班上要说真正的好朋友阿!我想就只有我哥了吧!反而是跟我同班两年的示昂比较陌生。不知道为什麽我跟他很少说话,可是他对我很好就是了。我还记得我们有一次体育课上走独木,那时我超紧张的,然後是昂就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後偷偷牵我过去,结果还害示昂被老师骂了一顿。到是我那个无情无意无眼泪无大便的哥哥不知道到哪去了。
『我阿?』之後我问我哥,我哥还跟我说:『我大便去了!』
『那他们到底在脸红什麽?』下彦问我『你之後知道吗?』
『知道阿!我当然知道!羽均脸红是因为跟自己的男朋友─示昂坐在一起,示昂当然也是一样的原因啦!』
『男朋友?他们不是不同班吗?』
『不同班阿!可是也会遇到吧!』
『喔!』下彦似乎对莫名其妙就在一起的情侣感到疑惑:『那寺钰呢?她也是刚刚好跟男朋友坐一起吗?』
『不是的。』我沉默了一下:『我一开始以为是不是她瞄到什麽脸红的东西,例如:老师石门水库没关之类的!』
『结果呢?』
『我当然猜错了阿!』
『喔?怎说?』
『恩!这是在开学没多久後发生的事。当时不知道为什麽她拿着我的铅笔盒,然後我也跟着拿走她的铅笔盒…』
『请问一下!』这是我对寺钰说的第一句话:『你可不可以把东西还给我?』
我记得我小时候是一个超级超级乖乖牌,常常把一些国民礼仪的句子挂在嘴边,而且有着圣人般的三不:不乱丢垃圾、不说脏话、不会生气。现在想一想当时诺贝尔和平奖真的应该颁给我。
『不要,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
『有!』这时我突然很感动我妈妈教我在东西上写自己名字的习惯:『在左边上面有个陈昕雪的名字。』
通常所有的争执都应该在找到我名字的那一瞬间结束的,没想到…
『我就是陈昕雪!我就叫陈昕雪!』哪知道寺钰居然这样对我说。
『我才是陈雪啦!』我说着说着快哭了,可是潜意识告诉我这样很丢脸又没效果。
『我才是!』当她说完这句话时,我们都呆住了两秒钟。这时我的视线扫向她的桌面,下意识的拿了他桌上的铅笔盒。寺钰有反应了一下,但我速度比较快,抢到了属於寺钰的铅笔盒。
这时她突然说:『为什麽拿我东西?』
『因为你是陈昕雪阿!你是陈昕雪我就是言寺钰啦!』
真佩服我当时的反应能力。
『还给我』寺钰的第一次通牒毫无影响力。
『为什麽陈昕雪要拿言寺钰的东西?』
OhMyGad!我太聪明了!
『还我啦!』这时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脸部还微微泛红。
『难道陈昕雪喜欢言寺钰?』
这句话一出口,她马上把东西丢还给我。然後脸转了过去,可是没什麽用,因为她的耳朵还是透露出她脸部呈现的〝超自然红苹果〞状态。
这件事情发生过後,我不知道为什麽的跟另外一个同学提起,那个同学听完後对我说:『陈昕雪,难道你真的喜欢言寺钰?』
『阿?没有啦!』
『一定有的!』
大概是因为以前我心思很纯真吧!那位同学虽然这样随口说说,可是在我心里却莫名的多出了一块属於寺钰的心,我会开始莫名其妙的注意她。我想…我应该是真的喜欢上言寺钰了吧!
『Hi!昕雪!』之後我跟寺钰也熟到互相都叫两个字的:『放学一起回家吧!』
然後因为寺钰的关系,我和羽均也熟了起来。当时的羽均已经和示昂分手一阵子了!心自然就回到了自己的好友身上瞜!
『好阿!一起回家!』
正当我开心的收拾书包时,羽均冲了过来,抱着寺钰说:『不行!寺钰今天是我的!』
『什麽?』
『寺钰你忘了吗?你说今天要带我去…』羽均比手画脚的。
『喔喔!对喔!不好意思羽均,我差点就忘记了。』寺钰转头面对我:『昕雪,不好意思喔!』
『我没关系啦!』
『明天在补你吧!』
『好阿!再见!』
『昕雪再见!』寺钰和羽均同时说。
当他们离开我视线後,我心中出现了我从为感受过的感觉!不自觉的发现到寺钰似乎连上也有点失望。我在想…这有可能大概就是吃醋吧?
假如真的是吃醋,那还真是不好受。
〝当~~~当~~~〞是下课铃声。
我自动的站了起来,可是下彦还是继续的躺着。
『等等!』下彦说:『我还想听,你可以讲完再走吗?』
『但是我还讲不到三分之二喔!况且我也不想一直回忆这件事。饶了我,让我先休息吧!』
下彦似乎突然觉得自己很任性,头低了下来感到抱歉:『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待会再来说吧。』我看了看手表:『现在先去吃个中餐,我肚子有点饿了,饿了是讲不出好故事低!』
『喔喔!』下彦点点头说。
每次中午吃饭时间常常会听到学生抱怨中餐难吃的声音,而每间学校的福利社通常都是学生认为食物最难吃的地方,可是现在我看着最多学生买食物的地方却也是福利社。只因为…大家饿了什麽都吃的下去!
『昕雪!』下彦停了下来:『片雪她们在里面!』
我看着人山人海的福利社,并没有看到片雪她们的身影。
『珊看到你了!』下彦继续说着,可是我还什麽都没看到:『她们要来了!』
『昕雪早阿!』片雪先来个大大的招呼,然後再偷偷的说:『你刚刚在〝秘密基地〞喔?』
『是阿!』我说。
『我在想要不要把〝秘密基地〞的方位告诉珊她们?』片雪偷偷的恳求我,看起来像极了当天跟我要签名的样子。
『ㄜ…这你要问下彦喔!』我回过头,却发现下彦不见了!
『下彦?』片雪看了一下四周:『他在哪里?』
『他刚刚还在阿?』我再看了一下四周,原来下彦自己先跑去买中餐了。
等下彦出来後,手上拿着一大堆零嘴,没一样主食的。
『你怎没买便当之类的主食阿?』我惊讶的问。
『我想说待会大家在〝秘密基地〞的时候有东西吃阿!』下彦说:『不然这麽多人去〝秘密基地〞没东西打发,纯听故事会很无聊。』
下彦对片雪总是早一步,早一步预知片雪想要做的事情,早一步预知片雪需要的东西。
『这麽说可以让珊他们去瞜?』片雪高兴的说:『他们一定会很高兴,只是你们刚刚在那里干嘛阿?』
『听陈昕雪说故事!』下彦说着,还把身上的东西塞给我。
『说故事?』片雪一副很希望参加的脸:『什麽故事阿?』
『昕雪的回忆!』
『喔?』珊像是突然惊醒的说:『什麽回忆?』
下彦已经把两只拿着零嘴的手都空出来了,这时一只手搭在我肩上,骄傲的说:『大师的初恋回忆阿!』
『喔喔!』一夥人全靠了过来:『我也要听!我也要听!』
很快的,我们买好了正食和一些小零嘴後,就前往我们的〝秘密基地〞!下彦也在路上〝前提〞了一下。
可是除了珊和片雪,其他人都到了秘密基地闲逛了一会後就回教室了。她们似乎没什麽太大的兴趣与耐心,况且待在这里被抓到是会被记警告的!
『好可惜喔…』下彦看着走掉的人说:『这是很难得的机会ㄟ!』
『没关系啦!』片雪笑笑说:『我会转告她们的。』
『恩…』我找了个明显的位子坐了下来,其他人也跟着坐了下来,然後我问着下彦:『我讲到哪里了?』
这是我们大家第一次在〝秘密基地〞过午休,感觉好像一个小小的社团再开聚会。大家都很高兴在一起听故事,可是大家也都很害怕会被教官抓。
『我想警察也可以抓你。』我哥说:『罪名就定…〝诱拐良家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