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是美好回忆的,变得令人畏惧。
也许是自己还不成熟,但再多的也许,无法想像也都毫无意义。
当要回台湾时,每晚恶梦袭来,那麽台北呢?恐怕无法入眠吧。
在我还没离开台湾以前的凤家,是在桃园,但是现在已经搬到台北许久,当初是放不下回忆吧,坚持要爸妈搬到台北,爸妈都很反对,台北给他们的回忆并不好,毕竟他们差点失去他们最宠的女儿,尤其是爸爸,那时上大学选择台北学校他就很反对,是後来妈妈安抚了爸爸他才勉强答应,只是那场车祸,让他後悔为什麽不坚决反对我上台北念书,所以後来就二话不说的把我送到美国。
我很感激爸爸,却也怨过他,因为我舍不得离开这里,满满的回忆,满地来不及拾起的碎片,可是我知道爸爸做的一切也都是因为他很爱我这个女儿。
所以我不再怨他,只怨自己的懦弱,於是时间久了,回忆变成遗憾,遗憾变成恶梦,再也消不去…
然而现在,她是在折磨自己吧。越接近台北,恐惧感越扩越大,她努力制止颤抖,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睡着了就不会害怕。
「妃妃,怎麽了?」严阙靠近她轻拍她的肩膀问着她,拍上的瞬间,清楚的感受到凤惜妃颤抖的身躯,像是跌入冬天水池上岸後那般的冰冷,他睁大了双眼看着她。凤惜妃也望着他,他眼中的怒火明显的让她意外。
「阙哥,我没事,一会到家便好了,别担心。」她附耳轻声说,也微笑给他看,尽管她笑的如此勉强。在台湾,她不是那个站在顶端的总裁,她只是被回忆螫伤的女孩。
严阙见她还是什麽都不愿讲,就算生气,也都没有用。於是他撇开头不再去看凤惜妃,想着等一下再问问严忆庭他们。
台北留下的回忆多过於桃园那块生长的地方,快乐总多於悲伤。因为她还来不及悲伤就已经在美国了,所以她的悲伤都遗留在美国。
台北的家,她第一次踏入,她胆小她害怕,在请家人搬入後,她不曾回来过。
「雅安姊,凰夜哥,好久不见。」凤惜妃看着眼前久别的家人,有种满足感,与家人团聚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却没办法压下心底的恐惧感,一下,再一下,上楼後就什麽也不用怕了。
「妹,我们很想你。」凤雅安热泪盈眶的抱着她,凤凰夜的大手摸着他的头,暖暖的,驱走了她心底一些的恐惧。
凤雅安跟凤凰夜两人因工作上的关系,也常碰见与自家小妹有合作关系的企业,尽管不相信那些执行长说的话,但此刻他们心中,难过多过开心,他们疼爱的小妹,他们捧在手掌心的妹妹,为什麽要受这种苦?
放开了小妹,他们对看了一眼,不意外的都看见了难过。因为凤惜妃的伪装,让他们看了都很心痛也很生气,他们很想去找那个人,但是他们也熟知凤惜妃的个性,她若知道了,她定会翻脸不认人。
「我也好想你们,舅妈也好久不见。」凤惜妃看着正在跟严阙谈话中的妇人,那是严阙的妈妈,她的舅妈。
「妃妃又长大了,舅妈很开心见到你。」舅妈看着凤惜妃笑着,但她身後的严阙脸却愈加色铁青。
「我也是,那爸妈、哥姊、舅妈、阙哥,我先上楼休息了,要调一下时差。」再不上楼,可能也撑不住了,见他们点头,她踩着自己特有的步伐,上楼,关门。
关门後的一刹那,她把自己狠狠抛到床上,包裹着被,想止住颤抖的身躯,却只是徒劳。
七年,已经整整七年了阿,怎麽还舍不得…为什麽你还是存在我的心里,占据着,却毫不过问…想放下你,却也做不到…绪,你现在还好吗?我好想不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