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风的声音。
为何带着如此苦涩的嗓音?
又为何要说对不起?
感觉身体像是在掉进深渊似的,被紧紧的绑住。
阳光打在我的脸上,刺眼的想杀人。
我拉着棉被遮住自己的脸,并努力的翻转着沉重的身子,头痛到快爆炸一样,全身都不舒服。
感觉快死了!
我再也不要喝酒了。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味,花香?
我想我疯了。
「啊~~~~~」我嘶吼着,抒发着怨气和不爽快。
我在床上滚来滚去,想把残余的醉意给甩掉。
缓缓的起身,杂乱的头发挡住我模糊的视线。
迷蒙中只看见白色的棉被、白色的床⋯。
这、这里是哪里啊!?
一瞬间,我所有的醉意都消失了。
我睁大眼,看着周围。
精致的白色落地窗透着强烈的阳光,大大的双人床被我滚得歪七扭八。
我想这里和我家狗窝般的房间全然不一样啊。
这里是饭店啊?
反射性的检查了身上的衣物。
嗯⋯一样都没少,连鞋子都没脱。
我只是怕一时醉意,害我失了身。
算了,这已经不是重点了。
但我是怎麽来到这的啊?
昨天我应该也没钱来这里『开房间』吧。
完全没有记忆是关於如何到达这边的。
我想我根本是不醒人事了吧,胃又传来阵阵痛意。
这跟生理期的痛有得比。
马的,不喝酒了啦!
我又再度躺回床上,回想着昨日所剩的回忆。
对於见到他这件事,为何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要跟我说这是梦⋯,认为现在的我很像神经病。
手机铃声把我拉回现实。
我用手在床上摸索着,想找到感觉在不远处的手机。
最终,我在我的枕头底下找到了。
到底,我昨天是有多可怕啊。
「夏雨乐!!」手机传来可怕的吼声,雯恩姐?
「干、干麻啦!」听到她惊人的声音,魂都飞回来了。
「什麽干麻!?现在都几点了!?」她着急的说,不,是骂。
几点?
马的,都害那酒精作祟,完全忘了上班这档事。
现在时刻⋯十一点三十六分,离正常上班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半小时了。
「好、好啦!就给我一天迟到又不会怎样!」我起身收拾着包包。
拜托,跟公司里的每个人比起来,我的出席率可是最高的,迟到率可是最低的。
「其他天是不会怎样,我也懒得管你!」我感觉得出来她暗自翻了一个白眼。
也是,在怎麽想也不会是雯恩姐叫我上班,她自己出席率都是零了。
「所以呢?」我急忙跑到门口穿鞋。
虽然说没关西,但是我内心还是有点不安的。
「季子衡又来了啦!」他说得很小声,但我听得特别清楚。
「你、你说季子衡!?」我立马跳起来,开了门直接往外冲,连鞋都还没穿好。
「对啦!而且啊⋯他刚才还特定点你的名耶。」她说得特别诡异。
「点我的名干麻啊!?」我大喊着,感觉怪恐怖的。
我持续奔跑着,终於把房卡交了,走出了饭店的大门。
我四处看着,似乎就是club旁边的饭店啊。
「我怎麽知道啊,一来就问我们夏雨乐呢。」
「问我干麻⋯算了!我马上到啦!」我挂上电话。
跑到路边,想要招揽计程车,才发现昨天已经坐过计程车了,还花到没一毛钱。
干,多亏那个该死的风,害我现在沦落成这样。
我看我还是认命去搭公车好了,我想我身上值钱的只剩下那张悠游卡了吧。
我放弃奔跑,反正迟到是已经改不了的事实了。
也没力气跑,说实在的⋯我也不年轻了。
记忆中突然闪过昨天和风争论我才二十六的这件事。
原来人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容易有自信啊。
我现在哪来的时间去领悟大道理啊。
我加快着脚步,「到底干麻点我的名啊⋯。」自言自语的看着没穿好鞋的脚。
『赔偿。』
『我要吃⋯义大利面,送来我家。』
脑子再度闪过一段记忆。
这是⋯。
啊⋯义大利面!!
昨天季子衡叫我买的青酱义大利面啦!
多亏了风的电话,我完完全全忘得一乾二净。
他说在他家等我的⋯。
所以说点我的名也是为了这个?
不会吧⋯好吧,或许是。
等等,我想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他去买那个该死的义大利面啊!
所以我也没必要紧张嘛。
「管那个季大少爷吃屎喝尿的!」
我的脚步绝对不是因为那季大少爷而变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