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午休下课,我和北青到走廊排练,北青不用五分钟就把台词背好了,还补充了solo秀,早知道一开始我就该找他一组了……但若不是阿瘦的关系,我也没有机会和北青一起表演啊,阿瘦,虽然不知你现在在哪,还是祝你一切安好!
下午第二节课即是表艺课,大家看了我和北青的搞笑表演後都拍手叫好,许多人也很讶异平时文静的我会准备说笑话这个节目,说我做了个大突破,总之算是大成功。
隔天一早,阿瘦一看见我便急忙躲起来,而我只是笑笑地对他说早安。
阿瘦的脸上布满讶异,弱弱地说:「你不生气?」
「生气?为什麽要生气?啊,是因为你昨天临阵脱逃的事?」
「我那是因为……」阿瘦急欲解释。
我抬起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我本来是想把你打扮成小魔女DoReMi,去大街上讲『霹雳卡霹雳拉拉波波力那贝贝鲁多』的,不过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其实我还挺感谢你没来的呢。」
阿瘦一副不知该笑或哭的样子,「喔……是喔。」
「怎样?这麽想要角色扮演?」我瞪他。
「没、没有,没事就好。」阿瘦落荒而逃。
因为那次一起表演的经历,我和北青快速熟识,我也开始学男生们叫他「北七」,也会捉弄他、吐槽他、捏他、笑他……
我就像幼稚园还是小一的小男孩般,喜欢捉弄自己喜欢的人。
我知道北青对我没有任何意思,所以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他注意到我。
当时的我真的天真地以为,只要一直待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发现我的好!偶像剧都是这样演的。
但有天换位置时,我开玩笑地对北青说:「欸,我跟你坐好不好?」
其实他只要给我个「随便」,我就可以很开心了,但他却皱起眉头说:「不要。」
那个年代没有「傲娇」这词,否则我就能把他的回答脑补成是傲娇的表现。
不能认输,我问:「为什麽?」
「你每次都欺负我,很讨厌。」
我看得出他的表情,他是真的很讨厌,很讨厌沈诺宜这个人。
那时我的脑袋停止了运转,只剩下「讨厌」这两个字占据了整个世界,所谓的晴天霹雳也不过是如此吧。
我有很多次的失恋经验,照理说这应该不算什麽,但以往都是我自己决定结束,没有这样当面被打枪过。
那晚,我独自窝在棉被里,没有痛哭,只是学习漫画小说偶像剧里女主角失恋一定会做的事──听情歌。
我和姐姐借了梁静茹当时的所有专辑,从对不起我爱你、快乐一整天,听到分手快乐。
我发现,难过的时候,就连快乐的旋律,也变成寂寞的自语。
我记得我最有感触的是这首歌:
如果有一天我们再见面时间会不会倒退一点
也许我们都忽略互相伤害之外的感觉
──(<如果有一天>词:易齐曲:郭文贤)
那时候的我一直想,如果时光真的能倒退,那该有多好,我要回到还未说那句话的我们,那样我就可以继续喜欢他了。
在回忆的旅程中,我依稀又听见了那缓缓流泄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