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诚与白宣茹开始约会,我跟白宣誉也开始约会。
棠棠有时跟着李曜诚,但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跟着我与白宣誉。
我们都不愿意白宣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因为棠棠有什麽闪失,就算真要有什麽未来,棠棠会是其中的一分子。
但是白宣茹的身体那麽差,能够跟李曜诚好好的坐在客厅里聊天,已经是很好的状态了。
我每每见她,都觉得自己还能再瘦个三公斤以上,怎麽舍得让棠棠去打扰她仅有的时光。
於是我开始带着棠棠去各个地方玩。
白宣誉大部分的时间都会跟着我们,要是不能,就一定让我们身後都跟着人,我不介意,毕竟他们要保护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棠棠,要是她丢了伤了,那我可赔不起。
棠棠看我没有什麽反应,也就觉得这些事情是正常的。
其实孩子都是这样,大人有多稳定,他们就会跟着有多安定。
我们走在大街小巷里,在公园的树荫底下,在书店的书架之间,有时穿过重重人潮,他会一手抱起棠棠,一手牵着我。
我应该在第一时间就甩开的,但是我没有。
大概我也想证明,我不是不够好,只是谢永明不喜欢我而已。
瞧,这不还有一个男人,而且是这麽优秀的男人愿意喜欢我吗?
於是我们牵手的时间越来越长,但我心里却有一块角落越来越清明,而且寂寞苦寒。
他什麽也没对我说,我也没问。
只是我开始跟着他出入宴会场合,在华丽的厅堂里,吃着高贵的欧式自助餐,看看那些名媛,浅笑低吟的交谈着。
去的场子多了,这圈子里开始有些流言蜚语,说于家为了发展,让自己女儿甩了谢家小少,攀上白宣誉。
我听了有些哭笑不得。
这圈子就是这样,有利益时亲的像是一个娘胎出来的,而利益冲突的时候,彷佛你杀过他们家人。
尤其白家这麽有钱,白宣誉又这麽优秀,两两相加是很有拉仇恨的本钱。
我从侍者手上拿了杯香槟,走到阳台上吹风。
除了谢伯伯家的餐聚,我以前几乎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场合。我爸从来不带我参加这种宴会,只说无益身心,不如留在家里看电视。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爸说的是真的。
我从夏天开始跟白宣誉参加这种场子,一直到了圣诞节,这期间我吃了无数的龙虾,喝了无数杯香槟,却什麽记忆也没有,想起来的还是高中时期跟谢永明赖在我们的秘密角落吃着学校难吃的热狗的画面。
我双手撑在栏杆上,外头天冷,我身上只围了一件假皮草,但我又不想进去屋里,只得在这儿吹着冷风,打哆嗦。
我忽然觉得自己无比窝囊,谢永明吧,我抓不住;面对白宣誉我又虚荣着,甩不开;里头那些人说的话,我纵使听不下,也没有为自己做出什麽实质努力。
好歹我也可以去泼她一脸香槟,然後骂:「我高攀?你还攀不了呢,杂草。」
但我最终只选择了一个人在阳台上吹风,冻得明天发烧。我看着远方,身上忽然落下了一袭长外套,直直的碰上我的小腿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