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喝的醉了,但心里是醒着的。
谢永明会出现,肯定是李曜诚叫来的,他们都担心我,却也不好说什麽。一个是始作俑者,一个是局外人,他们就算想劝我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我不想再见到谢永明,至少短时间里不想。
晕呼呼了洗了个澡,我躺上床,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隔天一早起来吃了早餐,对上我爸妈的探问眼神,我想了想,还是简单的说了。
只是没把拒绝我的人是谢永明这事情说出来。
他们一副想跟我深谈的模样,我只觉得满心烦闷,对他们摇摇手说我要去上课了。
我妈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心里想什麽,叹了口气叫我路上小心之後,回头又跟我爸窃窃私语。
我不想听,拿起包包就到学校去了。
心不在焉的上了两堂课,我想我得找点事情做,让我的课後人生不要这麽空白,太闲,我就会忍不住的一直想起谢永明。
想起他,我的眼帘垂了下来。
我一面伤害他,一面伤害我们的感情,一面却又觉得舍不得,但却还是不甘心。
凭甚麽只有我觉得心痛?
难道我们过去的那些默契,都是我的一场错觉?
我察觉到自己又陷入了无限回圈,深深的吸了口气,我的同学们下课之後都在干麽?
我观察了几天,得到了解答。
社团、打工、谈恋爱。
最後这一项我暂时死了心,社团也没找到自己喜欢的,於是只剩打工了。
我想了许久,我有几两重自己清楚,就我这千金小姐的体质就算去李曜诚的会所端盘子我都端不了几个,我还怕薪水不够赔砸破的,况且我又不缺钱,我要做的是打发时间,打发没有谢永明的时间。
我背着包在校园里乱走,没有目标又没有同伴的日子,好寂寞。
学校很大,我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最後沿着学校周围的商店绕了一圈,停在一家音乐行前,他们在门前摆了一架代售的二手钢琴,我一时手痒,左右看看也没人,就把包放下弹了起来。
我一直学琴到高二,通过钢琴二级检定之後,就不想再练。手指都已经生疏了,幸好谈的不过是首流行歌,意境大於技巧。
心里那些让我压抑下来的情绪,像是都让这乐音冲散,或者冲到大街上的那些路人身上,我知道我身後聚集了一圈人,可能以为我是街头艺人,或者以为我是钢琴店聘请的演奏者。
一曲弹毕,我身後响起了掌声,乐器行的老板早已经站在门边,我对他点点头,背起包转身要走,他却把我拦下来。
我本以为他是要跟我计较一个招呼没打就弹起钢琴的事情,却没想到他开口就问:「你想不想当钢琴老师?」
我错愕了几秒,应该拒绝的,但我开口却是问:「教谁?」
老板见我没有拒绝,连忙将我延请入内,仔细一问才知道是他朋友想请钢琴家教,才刚委托他,人都还没走,我就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