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熙V.S.上官忆★
天哪,我实在不懂为什麽观众票选最想看到的特别番外组合会是阿忆和金在熙,难道你们发现什麽了吗?
既然都被逼上梁山了,我也只好自白,否则这个番外写不出来呀。
我写小说很多年,可却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有勇气把他的故事写出来,认识他的时候,他叫安卓,会开始写小说,也是因为他。
笔名「忆」,是为了纪念这段无疾而终的青春回忆。
他是我的高中英文老师。
高二那年,原本的英文老师嫁给美国人为爱走天涯离开台湾,新的英文老师来的那天,全校轰动。
在此必须先解释一下,我们学校是私立女校,因为修女办学所以校规严格,连老师的遴选都严格,所有男老师能录取的首要标准就是身高低於170,长相平庸最好很丑,更不能有一丝一毫型男打扮的嗜好,以避免和女学生搞出不伦的禁忌之恋。
可修女校长不知是被雷劈到还怎样,这回新来的英文老师竟完全打破学校的规矩,他身高185,长得非常非常帅,比金城武还帅。那年代还不流行韩剧,没有欧巴,女高中生的梦中情人就是SMAP的木村拓哉和金城武。
当他走入我们教室时,全班同学都疯了,大家无法克制地大声尖叫,争相与老师合照,你推我挤乱成一团,还要出动教官出来维持秩序。
「同学,坐下坐下!」
女校里,连教官也是女的。
三十有二,尚未出阁的彭教官把大家都赶回座後,拨拨梳得光溜溜的前额旁两根蟑螂须,一个大嘴笑凑上安卓老师。
「有什麽需要帮忙的,不用客气,我是专门负责维持秩序教官彭素梅,叫我素素就可以了。」
彭教官很明显的就是趁机来自我介绍。
「嗯,谢谢,那我要上课了。」
终於听到老师开口说话。
低沈的嗓音,浓浓的ABC腔,好温柔好迷人好好听,大家都捧着心又哭又笑,感动得无以复加。
老师站在讲桌前,对教官露出礼貌的微笑,朝门口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再迟钝的人都知道该滚了。
彭教官识趣离开,教室继续哄闹一片,跟明星粉丝见面会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想合照签名都要说英文。
高中时的我很安静,英文不算太好,根本不敢开口说,所以当全班都抢上前跟老师拍照与自我介绍时,我是缩在远远的角落心想算了,老师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认识所有人。
没想到,最後老师还是发现了。
我是当天值日生,下课时上台擦黑板,被一群同学围住的老师看了我一眼,突然就抱着课本走向我。
「老师还没认识你。」
「老师好,我⋯⋯」
「InEnglish.」
我走上前,支支吾吾勉强用破烂的英文发音说出自己的名字:「MynameisKate⋯」
那一刻超窘超糗,我觉得很丢脸。
「Comewithme.」
老师说完,转身就走。
「什⋯⋯什麽?」我还愣着,旁边的同学气急败坏地推我,「快跟上啊!老师叫你跟着他。」
「喔!喔。」
我赶紧快步上前,走在老师左後方一步之遥,沿路投来的目光充满羡慕与嫉妒,让我有些害怕,一直到教师办公室,我才松了一口气。
「Katie,你当我的英文助手。」
原来安卓老师是个ABC,英文是他的母语,中文不太好,所以他希望找一个英文助手,而他的标准,就是全班英文最差的人。
其实我的英文不差,只是比起班上其他家境良好的同学,寒暑假经常能够出国游学,我的听说能力真的不行。
「你要多练习,找我多聊聊以後。」安卓老师的中文不好,讲话有时会颠倒,我忍不住噗嗤一笑。
「Katie,你英文不好说,老师没笑你。」
「英文说不好。」我小小声回道。「老师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说很可爱。」
「中文好难。」安卓老师苦笑摇头。
「那你为什麽要来台湾啊?」我好奇提问,其实没有一定要得到答案,但安卓老师却倏地变了脸色。
「Katie,人都有秘密。」
「Oh,sorry.」对不起的英文我很会,未加思索就脱口而出。
担任安卓老师英文助手让我有很多时间和他单独相处,我的英文口说进步不少,他的中文也进步不少,因为我很喜欢国文,我会跟他分享我乱写的诗词散文,或读词给他听。
对我来说,安卓老师就是偶像一般的存在,你会对偶像幻想,对偶像发花痴,但基本上不可能和偶像谈恋爱。
那时的我土里土气的,不会打扮,像个乡下来的小村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麽全班那麽多人,安卓老师就是特别对我好。
他总说:「Katie,我喜欢读你的诗,也喜欢你和我分享唐诗宋词。」
只要喜欢的人一丁点的赞美,就会无限扩大那件事带来的喜悦。
因此我每天都写,拼了命地写,只为了他一句,我喜欢读你的诗。
有一次他告诉我:「你写不写小说?」
咦?
我很喜欢看小说,可是没想过要自己写。
「如果哪天你有空,能不能帮我写一个故事?」
「这麽看得起我?」我不是很有把握,过去,我只会写诗。
「嗯。」安卓老师笑着点头。
他的微笑很温柔,像冬日的阳光,和煦暖融,更衬得他的褐色双眸闪闪发亮。
「好吧,有办法的话就帮你写一下。」
那一年的最後一天,我帮他把收齐的英文作业送进办公室,他问我:「Katie,今天晚上你要去哪跨年?」
「跨年?没有,应该在宿舍读书吧。」
我住校,短短一天假期,没打算回家。
「那,我们一起去看101烟火。」
我瞪大眼,惊讶不已。
「老师⋯⋯」
「Katie,有些话我想跟你说。」
安卓老师的中文已经好很多,说话不会再词句颠倒,可他的话说的那样明白,我却怎麽也听不明白。
跨年夜,我们挤在满满的人潮里,天气很冷,我心里却很暖和,能够和他并肩一起迎接新的一年,感觉很不真实。
「你曾经问我为什麽来台湾。」
「嗯,你还没说为什麽。」
「我想找一个人。」安卓老师低下头,彷佛在思索着什麽。
「找到了吗?」
「不可能找到。」
「那你还来找?」我不是很理解他的做法。
「应该是说,我想要找到有关她的过去。」他侧过脸,定静地瞅着我,可老师对学生的眼神不该是这样。
「谁?」心如擂鼓般咚咚作响,我几乎可以感觉到那跃上喉头的涌动。
「她曾经在这个校园生活,我想念她,所以我才来的。」
「是喔。但校长怎麽可能会聘你?」
「她不得不聘,因为我捐很多钱给学校,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进学校教书。」
「Katie,我其实不叫安卓,英文老师只是我的伪装,我真正的名字是金在熙。」
我有点恍惚,觉得他是在诓骗我。
现实生活中哪会发生这种事啊?
「安卓老师,为什麽你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相信你。」
快要新年了,倒数的声音很大,我几乎快要听不清楚安卓老师说些什麽。
「我不相信人的,除非我喜欢这个人。」
五、四、三、二、一,HappyNewYear!
天空绽放一朵又一朵绚丽的花火,宛如直冲天际的火树银花,将夜空点缀得亮如白昼。
四周满满的尖叫及贺喜声,让我们说出口的话都向包在保鲜膜里模糊不清。
於是我对着天空大喊:「我喜欢你!」
天气真的很冷很冷,我忘了带手套,双拳紧握贴在身侧,接着,我感到一阵暖热,双手已被拉入一双大掌内。
「Katie,新年快乐,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後来呢?
没有後来了,安卓老师元旦假期结束後就辞职离开,彭教官还特地找我去教官室问话,说是有人检举我和老师乱搞师生恋,他被学校逼退。
真相是什麽我不知道,反正他就是离开了,一句再见也没说的离开了。
但我一直记着他希望我帮他写故事这件事。
於是,每年只要到了倒数的时刻,看着满天绚烂的花火,我就会想起和安卓老师的约定,然後感到很抱歉。
今年我终於不用感到抱歉,因为我写出来了。
安卓老师当时所说的,想要找的那个人,是好几届之前的学姊,叫做夏琳,高中毕业後,她到美国念书遇到了安卓老师,两人相识相恋,却没有好结果。
虽然安卓老师离开後,我就开始写小说,但我就是没办法写出他的故事,怎麽样都没办法。
当我开始在网路连载小说时,我用的笔名取了一个「忆」字。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大概是这样的心情。
而我是一直到英文好一点之後,才知道原来那时他为什麽总是叫我Katie,而不是Kate,因为Katie是Kate的昵称,他对我用昵称。
安卓老师,你看到了吗?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希望《无尽的爱。金在熙》这个故事,你会喜欢。
(番外完)
*****************************************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迫不及待要问我,这番外故事是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我只能大笑三声,用一种,「孩子,这地球很危险赶快回去吧」的眼神看着你说:「当然是豪洨的啊!」(注:「豪洨」是台语里「说谎」的意思。)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不代表本台立场。
祝各位读者大德众家妹子,新年快乐,2015年的新希望都能顺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