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起他的手,回想着之前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每次假使被我猜中他对我的用心,他就会边脸红边否认;明明不喜欢拍照,但被我拉着拍的时候虽然会不自在,还是会对着镜头笑。好多好多事都是他愿意为了我改变,面对我时常小孩子般任性的要求,就算再怎麽不喜欢他也总是会配合。
他还曾经说过在他的世界里,让他会去在乎、会感到有所谓的事物太少,因此他才能如此对我一心一意。
但今天他跟我说的那件事呢?
邵腾烈说的愧疚,难道真的是这样吗?不是吧……绝对不是的。
什麽事情对他来说几乎都是无所谓,那种感觉,即便他说了是,我却仍是往他否认的反方向认为,他总是无法正视自己的心,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都过那麽多年了,还是学不会放下──那也许就跟我一样。
而现在我才知道,所有美好运气都是一点一滴的确幸堆积起来的。如果,能分他一点我的勇气,让他有这个运气,能够至少利用这个运气忘掉就算一秒也好。
现在若让我再回到四年前,在那个海边,再许一次愿,我想要──
我想要他能好好的。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站在林士衡身後的应该就是郑雅骏他父母了。
他父母急忙的走过来,我起身退开好让出位子给他们。
林士衡在我面前挥了挥手,「别发呆呀,我们先出去吧。」
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我也不知道该想些什麽了,满脑子只希望郑雅骏能好好的。
「还好吗?」林士衡静静得陪我坐了段时间才开口问道。
我摇头。
他安抚似得拍拍我的肩:「他会没事的,你得相信他,嗯?」
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眼底的担忧也很明显,明明自己也那麽担心。
「我知道──」
「姐!」江赫的声音突然从走廊另一头传来,我跟林士衡同时看过去,果然江赫正往我们这边跑来。
他一过来就蹲下来查看我的情况,「你有没有怎样?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你别担心。」拉住他的手,我才发现他的手是冰冷的。
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郑雅骏呢?他怎麽样了?」
林士衡立刻替我回答:「还没醒来。」
「该死的魏瑀欢……那时候应该把她马上捉出来的。」江赫满脸懊悔与自责,我摸摸他的臂膀,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
「警察已经在找她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毕竟那台车是她所有的不会错。」林士衡用手压着眉头,从韩国赶来的路程还有在这里待了段时间,他肯定都还没休息。
「你们两个都先回去吧,一个从韩国回来,一个从纽约回来,我不信你们都不累的。」把他们两个一并带至电梯,我还保证不会让自己太累他们两个才愿意回去。
回到病房外坐着,没多久郑雅骏的妈妈就出来了。
「伯母。」
「你就是江雪对吧?」
「对。」
伯母露出一抹温婉的微笑,「能跟你聊聊天吗?」
我怔怔的点头,她就拉者我在椅子上坐下,一开口就说:「我啊,从来没想过那孩子除了家人之外,还会有让他放在心上的人。」
「那孩子因为我跟他爸的工作,小时候在家也只有妍安这个表妹陪他,让他小时候没那麽多父母的陪伴,其实我们很愧疚,怕他从此不会对任何人敞开心房,有心事不会对任何人说,如果就这样每件事憋在心里,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伯母嘴角噙这一抹浅笑,「但他在上高中後每次回家就会提起你,听他说了那麽多你的事,就让我跟他爸更好奇你是个怎麽样的女孩,现在看到了,我是安心的,能有你这样的人陪在他身边。」
伯母忽然握住了我的手,眼底的情绪是那般诚恳,「请你好好陪在他身边,拜托了。」
我莞尔:「我会的。」
我一定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
送走了伯父伯母,整间病房里只剩下我跟郑雅骏两个人,我用棉花棒沾水让他的嘴唇保持湿润,用毛巾帮他擦拭双手,可在转过身要洗毛巾时,我的手被抓住了!
惊愕的回过头,就见郑雅骏睁开双眼看着我,我几乎是欣喜若狂,可下一秒我便犹如被现实打入地狱──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