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以这样子!?
真的太过分了!
自从那天起,我完全不理徐宥辰,纵使他来找我、纵使他想解释什麽、纵使他想要干麽干麽,我通通都把他当成隐形人看待。
因为这次他真的太过份了!怎麽可以突然亲我呢?更何况那是我的初吻欸!
一想到就生气,我抱着一叠英文作业,往导师办公室走去。
「作业放这就可以了。」玮翔老师指着他的桌上,对我笑笑地说。
我小心翼翼的把那一叠作业放到他指定的地方後,看着玮翔老师。
「嗯?还有什麽事吗?」玮翔老师笑问。
我摇了摇头,「……没事。」
对於那晚徐宥辰对我所做的事情,玮翔老师又是怎麽想的……?
我好想知道,真的好想知道……
他会不会以为我跟徐宥辰在交往呢……?
但是我没有啊。
我好想知道玮翔老师对我是怎麽想的……
但,我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用什麽角色来知道?
目前的我,只是他的学生啊……
他并不知道我是小时候那个常常找他的那位小女孩,而我,虽然很想让他知道,但却刻意不让他知道。
因为一旦他知道,他会想起以前的那些伤心事,然後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轻叹了一口气,我对我这矛盾的心态,真的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苡晴,你和徐宥辰之间是怎麽了啊?」持续了几天後,思庭表情纳闷的问我。
我耸耸肩,「没什麽,只是不想跟他说话而已。」
「你们之间发生什麽事了吗?」
「没有啊!什麽事都没有,纯粹只是我单方面不想跟他说话。」我冷淡的说。
我的话,使思庭的眉头越皱越深,然而见我的态度始终如一,她也就打消继续要追问我的这个念头。
下节体育课,体育老师要测长跑,男生跑一千六,女生则跑八百,即使冬天已经快结束了,寒意却不减,大家在操场那缩着身子做着体操,却也不见热身的效果,因为实在太冷了。
虽然我对跑步在行,但面对这种天气,身子也不断地打着哆嗦。
每个同学随意地将体操给做完後,体育老师便开始要男生先跑。
等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後,男生已经测完秒数,接下来就换我们女生了。
「都准备好了吗?」体育老师按着麻表,确认着我们已纷纷站在起跑线上,接着,举起手,我们各个开始预备动作,当体育老师手放下的同时,我们也往前冲了出去。
面迎着冷风,实在很痛苦,冷风直直地攅进脸颊上的每个毛细孔里,肺部也好像被迫灌了一堆冷空气般,如此冰冷,如此寒颤,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几分钟过去,我终於只剩两百公尺左右,便想使出全力,奋力地往终点给冲过去。
然而,当我开始用力跑的同时,左脚突然因为重心不稳而拐到,我顿了一下,原本的冲劲突然消失。
忍着痛,我缓缓地跑到的终点那,体育老师对我说了声秒数後,便要我去一旁休息。
我慢慢地走到一旁微喘着气,边喘气的同时也边揉着我的左脚。
不会吧?我竟然扭到了?
「苡晴,怎麽了?」思庭见状便问。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确定的说:「我好像扭到脚了欸……」
「真假?那要不要去保健室啊?我帮你去跟体育老师说一声。」讲完,思庭马上往体育老师那小跑过去,本来想阻止她的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跟体育老师报告。
「走吧,我带你去保健室。」思庭热心地对我说,同时,把我的右手绕过她的脖子,往她的右肩膀那给放上去。
一跳起来随即感到剧痛,我吃力的一步一步地往保健室的方向那走过去。
走没几步,思庭突然停住,我顺着她的眼睛看到了站在我们面前的徐宥辰。
「干麽?」我问,语气冷冰冰的。
他低头看了看我的左脚,「你这样是要走到什麽时候?我看你这样到达保健室後学校都放学了。」说着,没经过我的同意,他便在我面前蹲下身子,作势要背我。
我愣愣地看着他蹲下来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说:「……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不需要,我可以自己去。」讲着,我一步一步地绕过他的身子。
怎知,走没几步,後方突然有个力道往我过来,瞬间天旋地转,在我反应过来的同时,我整个身子已经被架在徐宥辰的肩膀上了。
「喂,你干麽?放我下来!立刻!」我吼道。
徐宥辰抓着我的腿,不吭声的往保健室走去。
「徐宥辰!你放我下来!听到没有!?」我手倚着他的背,不敢相信他竟然忽略我的话。
「徐宥辰!」
到保健室的途中我不断地喊叫着,甚至在经过教室的同时,有不少人往我们的方向看过来,但徐宥辰装作没听到,迳自得把我抱往保健室去。
在他放我下来的同时,我朝他的脸甩了他一个巴掌。
啪!
我愤怒地瞪着他,连一旁跟着我们来的思庭也被我的行为给吓到而倒抽了一口气。
围绕在我们周围的气氛瞬间僵住,徐宥辰淡淡的看着我。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我面无表情、毫无情绪的说着。
「知道。」他说。
「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我又问。
「我知道。」他语气依旧淡淡地回着我,这种态度也让我心中那把火越烧越旺。
我指着保健室的门口,「那请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讲完後,徐宥辰果真往门口走了出去,我先是愣愣地看着他的表情,随即收起自己那指着门口的手指。
「苡晴……?」思庭怯怯地问,「你跟徐宥辰之间……到底是……?」
我吐了一口气,「思庭,今天的事情请你装作没看到,算我拜托你。」
「可以是可以啦……但你……?」
「我,很讨厌他。」我一字一字的慢慢说,故意忽略他刚刚要离开时脸上的神情是多麽的受伤、是多麽的难过。
真的,很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