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纏綿往事 — 纏綿往事(完)

过了几天,石晋杰接到宣仪的电话,他又再度赴李家,和宣仪的秘密约会,一进门,王宣仪把手指贴在唇前,示意安静。

『晋杰,央央突然发烧,现在在房间睡觉!』王宣仪轻声对石晋杰说:『本来想打电话给你的,可是你已经出门了……』

他们在谈话当中,央央突然带着病容的身子下楼,呻吟的说:

『妈妈……』

宣仪转头,看到央央下楼,她皱着眉头:

『央央,你怎麽起来了?怎麽不乖乖躺着休息呢?』

央央看到石晋杰,原本病厌的倦容稍有点元气,她开心叫:

『影印机帅叔叔!你怎麽来了?』

『央央,你生病了啊!今天不能练习拉大提琴罗!』

央央开心地想上前时,她的手挥到一旁的小茶桌,相簿落在地上,几张相片从相簿中掉了出来,央央捡起了那些相片。

『叔叔!这些相片是我跟爸爸妈妈合照的相片,本来都是在大提琴房间的书柜上的,我一直找好久都找不到……原来妈妈放在这里啊!』央央看着相片,她拉了石晋杰的西装外套,她开心地说:『叔叔!你看!这是我爸拔!』

石晋杰看了照片中的男子,他愕然吓了一跳,照片中的男子是他大学时代的统计学助理教授李奇勳,而今他是宣仪的丈夫,央央的父亲。

『哦!央央的爸爸很帅呢!』石晋杰强颜欢笑的说。

王宣仪面对这样场面,颇为尴尬,她急催央央:

『央央,你别吵叔叔了!快回房睡觉!』

『好啦!』央央默默地上楼回房。

『他不是我的统计学老师?』石晋杰问。

『嗯。』王宣仪点头,她说:『抱歉!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全家福的相本……』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石晋杰说,他的好奇心再度询问:『你们怎麽认识的啊?』

王宣仪把她跟石晋杰後来分手的过程告诉了他,因为分手情伤太痛,生了一场大病,拖着疲惫的身子去看医生,因为昏倒正好被从医院出来的李奇勳给撞见,就这麽的阴错阳差的认识了,秘密谈了师生恋,直到宣仪大学一毕业闪嫁李奇勳,婚後相夫教子。

『李教授对你好吗?』

『嗯,还不错!他的确是让我跟央央的生活无後虑之忧,但是女人还是最喜欢自己所爱的人对她温柔啊!』

『你指……』

『我结婚後才知道,我先生对我愈好,我就觉得自己为什麽没有和自己所爱的人相爱结婚……虽然他对我那麽好,但我自己觉得好差劲,已经嫁为人妇,但心里那种渴望就是想跟心爱的人一起生活相爱一辈子,这八年来,我一直想着想着……』

石晋杰听了,他把宣仪拥入他的怀里,低低的说:

『如果你觉得痛苦,回来我身边吧!』

石晋杰的一句呼唤,带王宣仪进入数不清的柔情。

『晋……晋杰……』

等待煎熬的几天却如此漫长,石晋杰传了Line讯息给王宣仪,内容是这样的:

『宣仪:

我的决定仍然不变!如果你想跟我走,这个星期六下午两点,我会在火车站对面的咖啡店等你!』

一会儿,王宣仪回覆讯息给石晋杰:

『嗯,好!我知道了!』

石晋杰关了手机,他走到一家乐器行,正巧乐器行店内有个女学生在试拉大提琴,那女学生正在演奏『缠绵往事』,他愕然发现那女学生跟央央演奏的曲子是同一首,乐器行的老板在为女学生的家长介绍:

『这首是着名的大提琴家洁奎琳・杜普蕾的演奏大提琴曲「缠绵往事」,这首是用生命和灵魂演奏天籁和天堂之音……』

石晋杰他听着那舒缓而绵长的琴音一直在他的耳边萦绕,他听着女学生演奏的旋律,他的眼前彷佛出现蔚蓝的蓝天大海,在海风的温柔吹动,波浪缓慢而悠长地推向岸边,向人们的心灵深处涌动,而石晋杰的眼泪,随着音乐落下两行的泪水,久久不能不己。

直到他们约定的星期六来临,宣仪来到咖啡厅,她看着手腕上的表,心里却有些几许不安,後来她桌上的手机响了,她看了来电显示者「影印机」,是石晋杰打来的,她接听了电话:

『喂!晋杰你在哪里?』

『宣仪,你听我说,等一下你先生会带央央去咖啡店找你!』

『蛤?』

石晋杰把打电话去宣仪家,是女儿央央接听的电话,他告诉央央说妈妈在车站前的咖啡厅,等央央父女去接她。

宣仪听了愕然。

而石晋杰在电话中语重心长的说:

『宣仪,他们都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杰……』

『宣仪,你即使在和我甜蜜恩爱时,也一直没有漏算大提琴曲子中的旋律,其实我後来真正才明白,你家人的影子,都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杰,我……』

『宣仪,我爱你爱到连大提琴的琴声都没有在听了,而你……却一直在数着大提琴声的旋律,我没有办法把这样的女人跟着我走,』石晋杰忍着悲伤的说:『我不能当个自私的人,所以我决定把你归还你先生的身边,我会永远记得这首缠绵往事的曲子,那是我们相爱的曲子,在我们心深处涌动,我会永远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我希望你好好珍重,照顾你爱的人!再见!宣仪!』

王宣仪坐在靠窗的位子,左手摀住嘴巴,企图让自己忍住哭泣,而在咖啡馆外的石晋杰,他在角落的一隅,仅管悲伤难过,但他却希望宣仪幸福,现在的宣仪生活过的安定,他不想让宣仪跟他吃苦,也许这样的安排对宣仪是好的,他最後传了则他後来所读到的诗歌内容,献给他的挚爱:

『夜已经沉睡,柔柔的琴弦在缓缓地诉说,

勾起我悠悠的曾经时光,总想回忆又生怕触及,

暖暖的隐隐的疼,思绪如烟似雾而来随风而逝。

我用丝丝柔肠编织的梦幻,留下的却是无尽的忧伤,

岁月在我的额头无情的流淌,你依稀的身影,

清晰了模糊模糊再模糊,往事缱绻缠绵,

短暂的缠绵早已被尘封,哪知道她经不起丝毫的触碰。』

咖啡厅进来了一对父女,是李奇勳跟央央,央央见到靠窗的王宣仪,开心地向她挥手。

石晋杰看着他们一家团聚,他微笑的转身,阳光将他的身子照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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