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澀青春系列文之七》等你說,我愛妳 — 第十章之(五)瘋癲,秘密,兩道傷

她借了他的浴室,把自己从头到脚好好的清洗乾净。她知道卓尔杰在生她的气,只是她想不出来为了什麽?看了看手上发光的手链,她真的一头雾水;或许……亲自问问他还比较快!

她的紫发花了她好多的时间,等她洗好了,走了出来卓尔杰已经不在房间。等她擦乾了头发他还是没有回来,她想会不会到庭院去了,她顺便整理准备好她的背包,背了起来;心想如果他忙那她就先回家休息。

才走出他的房间,她就隐隐约约听到卓尔杰跟女生说话的声音,唏唏苏苏她听不清楚交谈的内容,好奇心驱使她步步的向庭院走去。

她躲在大樟树後面,在她的位子她看得很清楚。

她看到他们紧紧的拥抱着,她看到她泣不成声的躺在他的怀里;她看得很清楚……那个美丽又楚楚动人的女孩就是何以荞……

一瞬间她的世界从天堂掉入了地狱……

她默不作声的往另一个侧门走了出去,她的脸上没有泪,只有一脸的呆滞,她为了躲开而绕了好大一圈,双脚一直无知觉的走着。

当夕阳西下的光芒照在她左手的手链上,是错觉吗?白金的手链好像会烫人似的,她慢慢地解了开来……原来不适合的东西就不能强迫戴上,就像不适合的两人终究还是要各走一方……

有人说不要的东西,再好也是垃圾。

想要又不能要的东西,就算到手了也不会永久的……

领悟了……明白了……然後呢?

徒留下空洞苍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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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转了一夜,她夜不成眠;望着窗外洒下来的光,她起身看了看时间,早上四点半。呆坐了片刻,她决定把今天通通留给自己;擅自作主取消了今天原本跟卓尔杰要腻在一起的计画。整理了简单的行李背起背包,她想回乡下看看外婆。

一大早外婆看到她回来笑得合不拢嘴,她陪着外婆吃早餐,陪她到菜园种菜,外婆说现在种下等她放暑假就可摘采来吃;看着满头白发苍苍的外婆,她的泪淹没了她的眼眶。接着又跟着外婆去喂食鸡鸭,满山跑的鸡鸭一听到外婆,咕咕咕……咕咕咕……的叫声;好神奇,全跑回来吃着牠们最爱的地瓜叶,外婆说等我暑假回来有些鸡就可以抓来炖鸡汤,到时候要帮我好好补一补身体。

她抱着外婆哭得泣不成声,感谢她总是给了她无私的爱,心里满满的酸楚,偷偷的呢喃着:「对不起!原谅我的不孝……」她噙着泪庆幸她活了过来!

下午她一个人慢慢地往山上走,她来看看她的老朋友百年凤凰树。

凤凰花开时就是离别的时候!才四月中,百年凤凰树开的好灿烂,一片的火红早为了山林抹上了淡淡的离愁……

她选择坐在凤凰树下,微风摇曳时,那凤凰花随风不经意的飘落好美,这里是她的秘密花园。

她开始用嘴巴咬下了她的指甲,拔了几根她的头发,小心翼翼用手帕包好。古代有林黛玉葬花,现在有陈心龄葬指甲头发。她仰望着百年凤凰树,真诚的祈祷着:「如果有一天我走累了,离开这人世间;请让我回到祢的身边!这里是我最爱的故乡,虽然不是我出生的地方,但请让我留在这,我的魂魄永远驻留……」

她笑了……为了自己的疯癫,为了自己的痴狂……

她哭了……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自己的现在……

道别了外婆,一个人坐在站牌下,看着公车又从她的面前经过,这已经是第二辆看着它过去而不招手;下一班是最後一班了,虽然现在才下午五点不到。突然,有所领悟!在之前她错失了两个机会了,这是她最後的机会,不搭,不回去,明天她就不去医院,有可能她的病情会加重;搭上,她有可能有了转机,但她只想坐在这一点也不想动!

昨天的她就像是洗了三温暖,一度她真的以为她拥有世上最美好的爱情;没想到以为的美好却在一瞬间瓦解。她的勇气没有了,她的力量也消失了;绕了一圈她还是这场爱情的过客。

远方接她的车来了,她看着犹豫着心空着;这一场爱情的战役她输了;另一场生命的战役才刚要开始;她要不战而败吗?

「喂……你再想什麽?」

陈心龄瞪大了她的双眼,她讶异自己竟然有人出现在她的面前还不自觉!在看着梁子高的同时;她的公车也呼啸而过。

「你到底在盘算个什麽?从以前我就一直想要问你,校庆那天为什麽你要一个人站在马路上?我不愿意用我以为的来想你,因为我认为你不会!可是现在你……你别让我放心不下你!」她的失魂落魄让他心痛万分。

她笑了,笑了好凄美;看着他对她怒目的眼,她嘲讽的笑着:「你果然是我的青梅竹马,我瞒天过海也瞒不了你;子高,我是不是很不自量力?」

「你不是一向如此吗?小时候去摘芒果,就跟你说树很高你偏偏要爬,结果摔了下来,害得我跟我哥提心吊胆了好几天,不过还好你没事!」说起小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笑了。

不过,她却哭了;泪水从她的眼眶一颗又一颗的滑落;她的沉默惹了梁子高的感叹。

「心龄,曾经我以为如果我退到好朋友的位子,而你可以得到幸福,就算我有不舍,我可以放下!现在我要告诉你,我一直都在!」

陈心龄望着梁子高,他很好,一直都很好,可是……她从不曾好好的看着他,青梅竹马的定义是什麽?

「究竟昨天回来的时候发生了什麽事?」他问着。

「今天是他叫你来的?」她呐呐的问。

他选择了沈默。

「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事!」她无力的说着。

「上车,我希望有时候你多为自己想想,不管如何,你不能做缩头乌龟。」

「你才是。」她接过他的安全帽,坐上他的车。

一路她的泪水就像关不紧的水龙头一样,她哭着她的悲,哭着她的苦!

车子平平稳稳的在马路上行驶着,他很少骑摩托车,可是就像他的人一样一直给她安心沉着,从小他就是她的垃圾桶,吸收着她的情绪,却一直不曾抱怨过!有了一个疑问?为什麽她不曾好好想过,为什麽她爱的人不是梁子高呢?如果她爱的人是他是否就不会苦了?

人的命运……所有的差别就只在那每一个决定的一分钟里;

如果在早一分钟她把手举了起来……公车就会停了下来;

那麽今天她是不是不会遇上了梁子高?

没遇上,她就不会知道;原来……他一直都默默站在她这里!

******

夜里总是想的特别的多,不为了什麽都只为了愁!

爱人的话不用太多,轻轻说了一句,或是一个举动就够重;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梦中她只是一个过客;又有何愁?

抬眼看着杨桃树,结实累累的果实,密密麻麻;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品嚐到它的滋味,是酸,是甜,还是涩?她轻笑着;在怎麽样都比我好;我的回忆里;有酸,有甜,有涩,还有更多无法说出的苦……

摊开手中的信,她连一行都无法看完,她迅速地又把它对摺起来。

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她告诉自己这段情没有谁对谁错;只有对不对的时刻,对不对的人!而她就是那个不对的人……

有些东西注定与你无缘,你再强求最终都会离你而去;有些人,只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再留恋,到头来所有的期望终究成空。

她明白了……也释怀了;路总是要自己走,没有人会永远陪着谁……

道理都懂,可是为什麽寂寞还是会涌上心头?

可以释怀,可是为什麽相思还是会爬上心头?

满满地都是他又该怎麽遗忘?

今夜她可以好好的哭一场吗?哭过了就会好了吗?

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只是她的相思难耐;寂寞缠绕都是真的;她紧紧地用双手抱着自己,却感不到一丝温暖的温度;天知道她爱的有多痛楚……

她哭得泪眼迷蒙却低沈无声,她的悲恸不用别人知道;她的哀戚也不要人同情。

是梦境吗?她彷佛看见了卓尔杰慢慢的朝她走了过来;泪眼模糊了她的视线,想看也看不清……她哭得更伤心欲绝……是她的相思太深了吗?

感受到他紧紧地拥着她……慢慢地一点点的温度包含了她的冰冷。

他抱着她的力道是那麽的熟悉;胸膛地起伏反应了他的激动。

「为什麽不看我写给你的信?不要哭了好不好?你不可以太激动……」他哽咽的说着。

这不是梦……可是她高兴不出来;她推开了他,哭得更悲凄……

呜呜呜……呜呜呜……

「心龄–––」他试着再一次想搂紧她,却一次一次被她推开,两个人泪眼相对,彼此不再有机会靠近!

「我请你别再来……我已经决定,不要你,不看你,不爱你……我只想一个人好好舔拭伤口……你没有错;不用对我愧疚!」她声泪俱下,连眼神都心碎。

「心龄,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心真的好痛,看她哭他心如刀割。

「你回去……不要让我对你说狠话……我今天一直再想……如果我在那天死去……不要活过来,这样我的心是不是会好过一些;可是,为什麽又要我回来面对……我的心冻结了……我的时间也冻结了……冻结在那个你说着爱我……却又抱着何以荞的那个画面……我的卓尔杰没有了……没有了……所以,我不要你的拥抱;因为我不爱你了!」

说着不爱,可是她的眼泪却一再一再的背叛她的心。

她知道这样的决定是对的;这一段情他们走得太沈重;他们都太年轻经不起那麽大的压力;或许结束了对彼此都轻松。

她挺直了她的腰杆,笔直的走回屋内,留给他收拾他收不回的情绪。

他在杨桃树下竹椅上重重一坐;情绪崩溃激动;陪着他的只有月光,微风,还有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最遥远的距离就是你在我眼前,我却无法走近你……

最伤痛的事……

明明不是陌生人,却装的比陌生人还陌生……

隔着一扇门;两颗心都伤着;

谁伤谁深……谁伤谁重……不过都是两道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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