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会是一夜的好眠,没想到尽是失眠的夜!
好不容易等到了早上六点,她起床盥洗!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才发现她好期待好想见他!想着昨天的点点滴滴,她不禁的娇羞红了脸。
她坐在她的书桌前;拿起她的铅笔盒。在她的铅笔盒里藏了玄机,打开来;拿起一支原子笔,这是她偷偷拿着自己的笔跟卓尔杰换的,还有这支红笔,铅笔,橡皮擦……都是偷偷更换来的;那时只是暗恋吧!
现在也算是一对了吗?她噙着甜甜的笑……突然觉得好傻,好诡异。
小心翼翼收拾起铅笔放入她的铅笔盒,这是她最宝贵的护身符!
望着窗外湛蓝,她拿了一本看了一半的书,她不想一直呆坐在房间。才打开门映入她的眼帘就是她最想见的人。
两人都因为对方的早起、早到而感到有不可思议的微笑着。看来这本书短暂时间内是不可能看得完。
「早!」他迷人的双眸因为笑容而闪烁光辉。
「你几点到?」
「我没看时间,是不是太早了点?」他笑得好迷人。
她今天才看清楚;他笑起来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他漂亮的五官立体深邃,长而密的眼睫毛真的超夸张的又长又翘!她看着看着竟出了神。
卓尔杰好笑的走近了她;188公分与163的距离,他可以看清楚她的头皮,而她足够藏在他的身後不让别人发现她了!
「看我看得那麽入迷,是不是又一次爱上我啦?」他双手在胸前交叠,好笑的看着陈心龄,才发现她穿的很单薄!「喂,虽然是春天了早晚还是偏凉,你怎麽穿得那麽少?」他很自然的搂着她的肩膀,给了她温暖。
「我想还很早,想出来杨桃树下看书等你。」她贪婪地偷偷又看了他一眼;「你今天穿得好帅;我喜欢你穿红色黑格子的衬衫,配上黑色牛仔裤好好看。」她不吝啬的给他赞美。
「谢谢你的赞美!只要我的女朋友喜欢;我可以天天穿!」他俯视着她彷佛是对她另一种的告白。
她的感动不在话下,只是她眼中些许的落寞躲不过他敏锐的目光。
「心龄……你别吓我;你答应我的!」他眉宇立即深锁。
「尔杰,等你听完我的故事你再做决定好吗?」她祈求着。
「走……我们先去吃早餐,我肚子饿了!」她拉着他的手,她打算与他俩人散步在树荫下;这是她一直梦想要一起做的事。
卓尔杰把背心脱下让陈心龄穿上,一路上他们牵着彼此的手,经过了绿色隧道,经过了老树群;还意外的巧遇上了两只松鼠!看陈心龄兴奋的模样,他忍不住跟着她嘴角往上扬。
陈心龄的家这次租在一个像眷村的社区里;只是不是眷村,是一个住宅社区,环境绿意盎然;社区年代久远,所以有许多日据时代种下的大树。
两人找了一家早餐店,随便地解决早餐的问题,光是吃早餐她就发现了卓尔杰的小秘密!他不喝水果打成的牛奶;理由是……他不吃别人削的水果,她好奇的又问:「那麽你还有什麽禁忌?」
「不共饮,不跟外人吃火锅,杯子不跟人共用!」他认真地说着。
「不共饮,杯子不跟人共用,我认同!不跟外人吃火锅?是什麽意思?」她仰着头等着他的回答。
「篮球社只要是庆功宴都会去吃火锅,一群大男人都不用公筷,在一锅锅子里翻啊,夹啊,不觉得像是在洗筷子吗?啧啧啧……我光看就饱了,哪还有胃口!」
她皱皱眉头,认同的道:「真的好恶心耶!」
说说笑笑,这一路似乎不再遥远!很快的快到了陈心龄的家。
她拉着他的手走入了附近的公园,找了一个还算宁静的角落,俩人在大树下坐了下来。这里安静舒适,除了偶尔有几只麻雀吱吱喳喳的飞过,还算是个可以谈心的好地方。
沈静好一会儿!陈心龄望着卓尔杰道:「你准备好要听我说故事了吗?这个故事有点长,或许……也有些无聊!」
「我都听;只要你说了我就洗耳恭听;心龄,我想了解你!」
於是陈心龄从小开始说起,说着自己小学被霸凌的那一段,仍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说着因为养父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让她和差了二岁的弟弟受了多少冷眼对待!说着她的母亲如何的不甘心;喝醉之後打电话搔扰她的亲生父亲;说了她从小为何颠沛流离的过生活,把搬家当成是锻链身体。
「我的坚强是一年一年慢慢才筑成;这一面心墙防卫了我的脆弱,保护了我的自尊,如果没有了这面墙我可能早就崩塌了。可是在怎麽坚固的城墙也有崩塌了的那一天;还记得半夜那通不说话的电话吗?我的心墙在那一天瓦解了……」
她说着生父的惨酷;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无情刀割着;她的心深深的切痛着。
「天空哭了,大地知道;鱼儿哭了,水知道;而我哭了,有谁知道?」她幽幽的叹着。
「那面墙倒了,我更认为我来到这世上真的是多余!我不再爱自己,害怕爱上你,我一直告诉我自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没资格爱上别人!我没有办法让爱我的人,我爱的人幸福!只因为我的自卑与懦弱,会在无形中伤了别人……而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她的泪又随着脸颊滑落。
「所以你才一次一次把我推开?一次一次拒绝我的关怀?」他的疑问的口气;没有责怪只有满满不舍得疼爱。
她噙着泪点点头。
「这就是我,自卑的我一直很难以启齿,为了我的自卑我绕了好远的路,为了躲避你给我的温暖;处心积虑演了那场戏!因为我怕……如果你给我只是同情与怜悯;那不会是永久……我很自私,我要的是你的爱!」她把眼泪擦乾,她用着很严肃的目光看着卓尔杰。
「我的故事说完了;我会给你很大的压力!我会让我的家庭牵动我的情绪,有可能无形的伤害了你;我面对了生命中两个很不负责任的男人,一个是我生父,一个是我的养父;所以……你一定得给我加倍的安全感!我要让你知道,我虽然才满十六岁,但在我的灵魂里早已苍老……所以童话的爱情不适合我。」
两人互相凝视着彼此!如果沈默也是一种回答,她也可以接受;本来她就不能苛求别人,她除了外婆与大表哥无悔的给她爱之外没别人了吧?只是她现在只剩下外婆了……
或许,她太为难了卓尔杰;她原地站了起来;深深深呼吸伸伸懒腰,今天的空气真的很好!没有了秘密,她觉得好轻松。
卓尔杰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始终站在她的身侧,看着她脸上淡淡的哀愁,他的心拧的好紧;他知道她再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是陈心龄给的最後的体贴,她怕他的深陷,所以才在昨天口口声声要他别太急!他心疼地苦涩的笑着;这不也是他爱上她的理由之一吗?处处为了他想;总是一个人带走悲伤;快乐留给了别人!
他扳过陈心龄的肩膀,与他面对面;在她脸上的泪水就像珍珠一颗一颗的坠落,他开始慌张而心疼;拥紧她入怀;急迫的说出他的誓言。
「心龄,我爱你;没人给你温暖我给你;没人疼你我疼你;没人爱你我爱你……我会给你你要的安全感;你说过;我们要一起面对……就让我们一起面对;我会一天比一天成熟,只要你在我的身边;让我们一起携手同心;这一路上……有你……有我……」
她隐忍了好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她放声大哭;委屈的道:「我以为你听完我的故事吓傻了!我真的……认为我们已到了尽头……」
「不会的,我知道你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今後……我会带着你一起闯,从现在起你的故事多了我,你不会独立面对了!」
这是他给的承诺,他给的幸福,这一次她的泪水是为了感动而流,而不是心力交瘁。
他寻着她的唇,印上了他的吻!
不管尘世纷纷扰扰,只要彼此能够牵着手;在这人世间走上这一遭;哪怕这一路崎岖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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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隔天是假日也是陈心龄与卓尔杰走过风雨波折的第一天,没有浪漫的花束,没有浪漫的开场白,一到了卓家他俩就关在房间内赶着作业。
最令陈心龄开心的是卓尔杰终於开始提笔画了;虽然一开始不太顺利,但有了陈心龄在身边的鼓励,慢慢渐入佳境!
他画着,偶尔抬头看着窝在他的蓝色沙发上看书的陈心龄,有时他自己会不自觉得会心一笑;原来一抬头就可见的幸福,这麽令人心安!
画累了他有时候十指紧扣牵着陈心龄,走到阳台看着外头景色,吹着春天的微风;佳人在抱,卓尔杰一整天俊脸都是幸福洋溢。
陈心龄说她爱他的阳台,她还说:「如果有一个摇篮在阳台她就可以在那看书。」
他噙着笑容只是看着她,她说着,他心底盘算着。
就是这样的自然;不为了对方而更改的相处模式。
很顺利的卓尔杰的第一份作业完成了。
当陈心龄睡眼惺忪的醒来,才发现卓尔杰躺在他宽敞柔软的床上睡着了。下午她看书看累了,加上连日来的担忧她一直没睡好,没想到当她一放松就坐在床沿上睡着了。当她回头看着躺在她身边呼吸平稳的卓尔杰,她知道一定是他抱她到床上的。她痴望着他的侧脸,他的鼻子好挺,两扇睫毛又浓又密;好看的唇形红润饱水,让她好想偷偷亲吻他!
望着墙上的时钟已经到了晚上八点了,时间过了好快,她得准备要回家了;又看着了一眼熟睡的卓尔杰,还是情不自禁的轻吻了一下他的唇。
「晚安,我的爱!」她说的好轻柔。
她蹑手蹑脚的拿了她的背包,开了房门,又轻轻盖上。
「嗨!」
「二哥你好!」陈心龄羞怯向卓尔陞行了一个礼。
「哦,你别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你卓尔杰还好吗?」他淡然一笑。
「他昨晚熬夜加上今天一整天终於完成一份了,现在他在睡觉了,可以让他休息不要叫他,我帮他设定闹钟了!」她真的想让他好好睡个觉。
「我不会叫他,只是很谢谢你;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我是他哥嘛,多少还是会担心他。」卓尔陞有点害羞的低喃。
「对不起……让你们为他担心了;一切都怪我不好!」她说得好羞愧。
「不,不能怪你,这种事你不能自责。」他有些尴尬不安,从来没跟女孩子谈话谈这麽久的;对方还是弟弟的女友,他有些不自在的搔搔头。
「二哥,已经很晚了;我得要回去了。」
「那我请大哥开车送你。」说完,立马转头想往卓尔康房间走去。
「二哥,谢谢!现在还好;我自己搭公车就好了!」她微笑的回绝了,卓尔陞的好意,为了让他不会过意不去,她只好呐呐的说:「我顺便要买一些东西回家,不方便打扰到大哥了!」
「哦!那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让卓尔陞送她走出卓家门口,她执意地要他别再送了。
她一个人走在夜风微凉的眷村社区里;熟悉的感觉彷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些挽回不了的人事物;在她的记忆里却不曾离去。
今晚的夜色很美,缺了角的月亮有着缺陷美;
今晚她的爱满满,有了失而复得的爱更显珍贵。
她微微一笑的迷蒙好美,她想告诉她已逝的大表哥:「哥原谅我没接受你的安排,属於我的爱,我要自己找回来,而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