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澀青春系列文之七》等你說,我愛妳 — 第八章(二)最近我常跟叫孤單的人說話,讓叫寂寞的人陪我回家 ......

为了报复梁子高的好管闲事;陈心龄说服梁子高在外婆家多待了一天,梁子高以为她是心情不好要他留下来多陪她,没想到他留下来是来做苦力的,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陈心龄就把被窝里的梁子高挖了起来。

「喔……陈心龄你又是哪根筋不对啊?天还没亮耶!」他一脸睡眼惺忪,又很不可思议的斜睨了一眼,眼皮沈重的又合上。

「起来啦;五点了,今天要做年糕,碗糕,还有搓汤圆。不快点今天会做不完啦!」她不客气的拉开他的被子。

「喂,陈心龄男女授授不亲哦!别拉,很冷啦!好啦,我起来;可以请你先出去一下吗?」他拉着被子盖住他的下半身。

「等一下我出去你又睡着了!不行……我要在这里等你起来!」她双手插着腰,就是不妥协;瞪大双眼看着他。

梁子高一脸为难,无奈地吼着:「你不出去我怎麽起来啦?」

「就这样起来啊,有什麽不对吗?」她一脸天真的看着他对他眨眨眼;怀疑的问:「难道还要我拉你吗?」

他气的无奈地闭上好看的双眸,用着无力的口吻说:「陈心龄你有没有读健康教育啊!你不知道男生早上会……」真的很难以启齿,他用食指比画出从下往上的动作。

看完他的指示,陈心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忍住满腹的笑意,走出客房,关上房门後,她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当梁子高听到陈心龄夸张的笑声时,他气的头上快冒烟;翻翻白眼一脸无可奈何,暗暗咒骂,「陈心龄你最好笑到全世界的人都听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一身白色休闲服,不知怎麽穿在他身上,就像服装杂志走出来的模特儿一样帅气十足!

「哦,帅哥穿这麽漂亮;来外婆拿围裙给你!」递给梁子高一件粉红色边缘充满蕾丝花样;梁子高一脸尴尬的接下,瞪了一眼一直在旁边偷偷窃笑的陈心龄。

梁子高还是乖乖的穿上围裙,反正他今天认栽在陈心龄手里了!

今天第一件事就是把外婆磨好的粉浆拌匀,第二件就是材料倒入模型中约八分满;当外婆把碗糕的配料炒好了之後那香味噗鼻而来;陈心龄与梁子高纷纷忍不住偷吃起香菇与肉馅,那贪吃的模样逗乐了外婆,厨房里没有了冬天的刺寒,有的是温暖和乐的笑声。

把一碗一碗的碗糕拿出蒸笼;这麽烫呼呼的工作当然交给梁子高喽!他把碗糕一一排放在大圆桌上;陈心龄也没闲着,她把外婆独家虾米菜脯平均加入馅料置表面。

蒸笼的水蒸气加上传统的烧木头灶炕,梁子高早就汗水淋漓!陈心龄贴心的拿来毛巾帮他拭汗,此举看入外婆的眼底可兴奋开心的不得了;打小开始外婆就对梁家兄弟非常有好感,尤其是梁子高。

梁伯伯自军中退休後就在村中开了一家早餐店,靠自家山东包子打出了知名度来;陈心龄打小就是吃他们家的早餐长大的,因为家中做生意,打小梁家兄弟就得一大早起来帮忙,直到现在仍是如此!只是梁家的早餐现在开在别处了;外婆欣赏梁子高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对长辈尊敬有礼,自小又吃苦耐劳,在校成绩仍可保持前三名内,高中也是保送甄试的高材生!

看着外婆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陈心龄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果然……开始了!

「子高,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我功课忙,还得棒球训练,还得帮忙家里;我没时间!」他老实的回答。

「外婆觉得你跟我们家心龄挺相配的,两人打小感情就好的很,外婆做主把她配给你了。」外婆还真豪气的。

两人纷纷一阵头昏!陈心龄佯装没听到,大声的喊叫着:「我好饿哦!外婆可以吃碗糕了吗?我等不及了啦;子高也饿了啦!」

「好好好,酱油膏做好了,可以吃了!」外婆宠溺的拍拍陈心龄的粉嫩的脸颊,充满慈祥和蔼的笑着。

陈心龄睨了他一眼故意叫着梁子高。

「可以吃喽!梁子高拿叉子喽!」对他眨眼微笑着。

就这样一整天,从早做到晚;终於完成了今天所有过年的点心!吃完了晚餐梁子高整理好他简单的行李,准备搭公车回家了。

外婆拿了年糕、碗糕、汤圆,大大的一大包要让梁子高拿回家去。

离情依依,其实她了解老人家的心情!这群孩子从小外婆也是看到大的,感情自然是不假的。看着孩子长大一个一个往外地而去,邻居一个一个搬家,老人家嘴里不说,但心里也是颇为寂寞与不舍得。

她送梁子高到站牌下等公车;心有戚戚焉有感而发的道:「我们一起等公车上学的场景就好像是在昨天才发生过似的,时间过得好快大家都已经不在了;村子也如同废墟一般。」

「是啊!这里太偏远;为了马路拓宽拆掉了房子,许多人趁机举家大小搬到都市!好了,别感伤了!起码这里是我们一群孩子的共同回忆!等老了;还是会有人记得这里曾经美丽。还有,你记得要等我的电话。」

她无奈地转过头想跟梁子高提出抗议,要他别去打扰他,可是……在她的心底也有一点点的期待。

******

当日期时间确定之後;陈心龄的一颗心就无法安定平息下来!过年期间所有的亲戚朋友表兄弟姐妹全回来了,热闹的气氛却没感染给陈心龄,除夕、初一、初二、初三、新年就在她的发呆中全过了。

这段时间除了陪外公外婆之外;洪哲彬每天也会定时的报到,只是为了避免见面的尴尬与惴惴不安!没多聊几句她就会搞失踪。

明天就是年初四了,在过四天也将要开学了,她感慨时间的飞逝!今天她就回到家了,下午到书局走一走准备了即将开学的用品,爸出门还没回来,母亲又跑去追人,可别又跑去赌了才好。

今晚又剩她跟弟弟在家了吧!她把外婆做的碗糕放在电锅蒸热给弟弟吃;她走到前院,在杨桃树的竹椅上坐了下来。

才刚回来她就开始想外婆了!夜晚寒风刺骨,听说今晚寒流报到,气温会骤降,她身上的薄毛衣似乎不够保暖;她开始打哆嗦在外婆家每天过得很充实,从早忙到晚,一到夜里一躺上床倒头就睡了;什麽也没时间去想;只有在偶尔空档时她才会想起他那双迷人漂亮的大眼。

她双眼迷蒙,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或许配合外婆早睡早起半个月习惯了;才八点她就好累的样子!她伸了个懒腰,打算洗澡睡觉去。

在她转身进屋时,隐身在黑暗里的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才缓缓走到他的摩托车,久久……他才发动车子离去。

当睁开眼时已经快七点了,天气报告真的好准,天气真的好冷!她起来刷牙洗脸,还被冰水刺痛了皮肤。

她换上了一件红砖色套头毛衣,牛仔裤,简单轻便。她带上了红色小巧的发箍,这是唯一母亲买给她的奢侈品,她一直很宝贝舍不得带它。

一切准备就绪,看了一眼快八点三十分了还很早,梁子高自作主张请卓尔杰来载她;约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半,还一个小时她先出去杨桃树下等;顺便翻翻她跟梁子高借来的书。

她拿了她的背包,穿上她的平底布鞋;一把推开她家客厅厚实重的门,门还来不及放下;陈心龄被坐在摩托车上,头趴在车头的身影吓了一大跳。

她静静的打量他,熟悉的身形;连趴着都可以感觉得出他有一双修长的腿!她盯着他的摩托车一看;她的心突然狂乱了起来。

她慌张的不知所措!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真的意想不到;於是放下那厚重的门时!碰……发出好大一声巨响。

当卓尔杰一抬头时,立即对上她的眼睛。

就这样彼此只是默默无言的盯着对方;连基本的早安问候都无法开口道出。

她呐呐的询问着:「那个门关的时候不小心就会发出巨响,我还没习惯它你吓到了吧?」

卓尔杰没说话只是微微地摇摇头,他沉思的低下头来,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两人之间存在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感慨!

陈心龄忍住心中的酸楚与激动,她想开口问他最近好吗?只是话到喉头又哽住。趁他垂下头她看的更大胆;她细细地打量着他。

原来,他减了头发;原本微长的浏海一直都盖住了他的额头与耳朵;现在的短发让他看起来更加性格成熟,增添了不少男性魅力。

没想到露出饱满的额头更加俊朗,没想到露出耳轮分明匀称的耳朵更加性感;她又一次为了他而心动;只是这一次更加了好多的遗憾与复杂的悸动!她吸吸微酸的鼻头,忍住她想哭的冲动。

一个月又二十五天之中,在她不知道的日子里他默默的变化着;他的世界仍再转动着;只有自己好像还停留在一个月又二十五天之前……

她瞬间刷白的脸,因为她身上的红砖色毛衣相应之下更加苍白!无妨,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再抬头看她了!强压住内心的心酸,只要知道他过的很好就好……她强迫自己挤出甜甜的微笑!

「学长现在还很早,你想在这儿等一下还是……」她抬眼怯怯的看着他,希望她说话的声音没发抖才好。

卓尔杰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厚外套,他看着它挑了挑眉。「穿起来!」

她依他的视线,解读他的语言,不疑有他她把外套穿了起来!接着他递给她安全帽,她戴上,他把车子转头发动了引擎,她坐上。曾经有过一段时间他们之间为了彼此的默契震惊不已!

当她的手要往他的腰部抱紧时;她却停顿在半空中,在一个月又二十五天之前,只要他载她;她就很自然的搂紧他的腰际,在一个月又二十五天之後;她却不知该往哪摆?她的心彷佛被拧了一下,她的手往後座尾巴把手抓紧。

对她的举动,以往他会霸气的抓她的手来搂着他,现在他什麽也没表示,催了油门车子朋驰着。

再次见面时她不见的心曾短暂的回来过!但在她感觉不到他的温度时;她的心又再度弃她而去;心不在为何还会痛呢?她强打起精神,但她内心的沮丧跟伪装的坚强正在拔河着。

早知道今日的见面她会有多麽揪心折磨!但她忍不住想见他;就算她会心痛而死她也愿意。

寒风真的好冷冽,却比不过她内心的冰冻!她望着他宽厚的背,她的泪悄悄滑落!她不急着拭泪任凭一滴又一滴的流下,因为……他看不见……

卓尔杰透过後照镜,眼尾一直斜睨着陈心龄。她苍白无血色的脸他看着忍着;她偷偷睨他的表情他看着也忍着;当她的泪水潸潸流下他看着;但却无法平心的忍着;他的眼眶泛红,他咬紧牙关车子在一个大转弯後停下。

她恍然清醒,赶紧用她的衣角擦掉泪痕,她下车。

眼前是一片落叶後的树林,光秃秃的一片,有一种凄凉萧瑟之美!在树林的後右方一个深蓝的小湖;寒风吹拂起一波一波的小涟漪。

好美的一个小秘境,她看的如痴如醉。

她情不自禁往小湖方向走去,他在後面跟上。

「好美……却又有说不出的凄凉!我猜这里是你曾经画过的地方!」

两人并排的站着。

听着陈心龄温和的嗓音;他选择不回应。

陈心龄用眼尾斜睨着他,他还是不想跟她说话吗?也对,像她这麽固执,又狠心的女孩子,有什麽值得让他留念的!没关系就当她是自说自话吧!

「我好像还没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好了,好冷,我们出发到徐辞湘家吧!他看我们这麽早到一定会吓一跳!」说完,她转身朝摩托车走去。

在转身之後,她紧紧咬住她的下唇,她对自己说:「没事,没事,你表现的很好!」

千头万绪和内心的百般无奈全涌上了陈心龄的胸口,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她讶异自己跟卓尔杰也会有词穷的一天,时间才过了一个多小时却彷佛一世纪之久。她苦涩的抿嘴一笑,难道这就是别人说的相见不如怀念吗?又是一路的沈默;她当然知道触礁的一段情,两个人都是伤;如果见面会让彼此都难受,为何他今天又答应这个邀约?

当他们来到徐辞湘家时不过才十点左右,车子一停梁子高就率先来向他们打招呼;陈心龄对着梁子高微微一笑,一如往常一样跟他开起玩笑:「新年快乐!祝你今年能旗开得胜!还有我的红包……」她摊开手伸向梁子高。

「还真的敢跟我要?」他撇开陈心龄看着卓尔杰,对他点头问候。

「嗨,新年快乐!欢迎你来!」

「谢谢!」卓尔杰淡然的回答。

听到他们简单的对话後,陈心龄没等待他们,她看到徐辞湘与谢立在升火,准备待会儿烤肉用;她自己先走过去帮忙。

「湘,谢立,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两人一口同声的道。

三人持续着聊着;阿湘聊着军校的趣事,谢立也分享他的近况,三个人聊的好开心!而梁子高与卓尔杰这时两人同时缓慢的走了过来。

「喔!帅学长你来了,火快升好了,找椅子自己坐一下哦!」阿湘一脸笑眯眯,贼头贼脑的看着陈心龄叫着:「陈心龄帅学长招呼一下啊!拿饮料啊!」

陈心龄瞪了一眼徐辞湘,她怎会不知道这鸡婆男的用意,只是话都说出口了,她还是去另一边的桌子上拿了一些饮料!她每个人递一瓶,最後才走到卓尔杰的面前,轻声的问着:「你喝茶类还是果汁?」

他看了陈心龄一眼,伸手拿了一瓶乌龙茶。

一场烤肉聚会,两人没有聊天;目光也没有交集!尴尬的气氛在五个人的四周蔓延开来。

不知是阿湘太笨拙了,还是今天天气太冷了,火种用了两包了,火苗还是无法把木炭点燃;在一旁看了老半天的陈心龄,终於看不下去了。

「湘,你这样不行啦!等你弄好了太阳都下山了。」她看着仍无动静的木炭,嘟嚷着。「不会啦!这次一定可以的啦!」阿湘仍然不放弃。

陈心龄翻翻白眼,无奈的看着阿湘,调侃的说:「你这句话一个小时之前也说过了!」叹了一气,她把外套脱掉,她袖口往上折;「你走开让我来啦!」她赶走了阿湘,开始动手重新叠起木炭。

「我就不信,你这个方法会比我好?」不甘心没面子阿湘在陈心龄耳旁唠叨数落着。

四个男孩子屏住气息盯着陈心龄预备要开始点火的动作!

在一旁的卓尔杰看着此时陈心龄认真的表情;他忍不住的会心一笑,脸上的线条没一开始的僵硬。

点燃了火种;陈心龄柔和缓慢的搧风,五分钟後,陈心龄仅靠着三颗火种就把火升上来了!不得不让阿湘甘拜下风;佩服的五体投地,夸张的表情让在场所有人忍不住笑了。

陈心龄目光忍不住移到卓尔杰身上,果然他笑起来的样子俊俏不凡,只是他留意到陈心龄的目光时;他也看了一眼,然後撇开。

这个小小的动作,就像一支细微的针,狠狠的往她心里扎;她内心翻滚的悲伤;让她咬紧了下唇。

「来来来……宝贝你辛苦了哦!这是徐妈妈刚煮好的什锦汤,等这麽久你饿了吧!来这碗给你。」谢立对女生总是如此的贴心。

「还是谢立最贴心;谢谢!」不知为什麽她有想气卓尔杰的冲动;只是话才说完;她又马上後悔了。

卓尔杰眼尾睨了谢立一眼,俊逸的脸上看不出什麽端倪来。

看他无动於衷;陈心龄失望的垂下眉睫,她放下那碗热呼呼的汤,笑的好不自然的道:「我的手好脏;我先去洗手!」

在关上浴室的门时陈心龄再也忍不住她心里的悲痛;她在洗手台前搓洗了手之後,她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看见自己泪流满面的模样,感到自己的可悲;最後哭得不能自己。

她退到浴室的一角靠着墙壁,情绪一发不可收拾!不知自己哭了多久了,她才重新走回洗手台,她把自己的狼狈看得一清二楚!她要自己看清楚这是她自作自受的下场,怪不了任何一个人。

她一直在想着一件让她不明白的事,今天卓尔杰到底抱着什麽心情来的呢?她真的猜不透也不敢去猜;吸吸鼻子,她已经进来很久了,在不出去会起疑心的。开门之前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她的演技真的很差;但是她还是要当一个好的演员,有始有终。

一步出浴室她就看到梁子高对她的嘘寒问暖、关心之情!她只能给他安心的一笑,因为她知道梁子高对今天的一切他深感无奈。

她强打起精神来,今天就当是他们的告别之约。

一群女孩子嘻笑声阵阵传入她的耳朵;她疑惑的回头看着梁子高询问道:「你们还邀请了谁来吗?」

「一群不请自来的人!等等你看了就知道。」梁子高说。

他们一起走;在庭院前她看到卓尔杰站在那等着;她稍停了一下,调整一下她的呼吸!

梁子高对卓尔杰使了一个眼神之後,他就继续往徐辞湘、谢立方向走去,留给他俩一个聊天的空间。

卓尔杰看着陈心龄,他微蹙的眉头更紧了。「你哭了?」

陈心龄从刚刚就一直低头不语;当听到他的询问,她忍住她满腹的酸楚,强颜欢笑的说:「我刚刚洗脸而已;只是天气太冷了,我鼻头比较敏感;我……我先过去了!」说完,她快速的走开了。

他漂亮的双眸微眯,他的心一直往下沉,他好苦不堪言;他不解为何他们得要这麽痛苦折磨下去!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你真的当我是傻瓜吗?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难熬?」他暗自呢喃着。

「心龄,我要拿你怎麽办?我真的……」他深痛的闭上他的双眼,或许……今天是真的不该来的!只是……他的思念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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