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礼拜後,阿嬷出院了,跟着阿嬷到可卿家,一切都安顿好之後,我松了一口气。
应该开心的才对。但是为什麽,胸口却很闷?
我迳自走到阳台,靠在栏杆上,陷入思绪之中。
「哈罗!有人在家吗?」一只手在我眼前晃啊晃。
我推开梁宇乐的手,不耐烦道:「干嘛?没事别烦我。」
他又摸了我的额头,皱着眉:「你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有心事?」
我凝视着他的脸,低语:「梁宇乐,你转过去一下。」
他转过身,嘴里不耐烦嚷道:「要干嘛?你不会是要偷打我吧!」
我将头轻轻靠上他的背,「一下下,借我一下子就好。」
梁宇勒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
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我开始自言自语:「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还没准备好…过去那件事,我还忘不掉……」
等到我的情绪恢复平静之後,我才将头从梁宇乐背上移开。
他转了过来,微微俯身,轻捏了一下我的脸颊,「天啊!第一次看你哭得这麽惨!」他的嘴角扬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吸了吸鼻子,不甘愿的嚷嚷着:「要你管!难道有人规定不能哭这麽惨吗?」
他耸耸肩,「没人规定,你爱怎麽哭就怎麽哭,爱哭包!」
「你才是爱哭包!」我重重的踩了梁宇乐的脚。
「很痛啦!大姊头你下手真的很重欸!」
「你活该!」看他哇哇叫着,我不禁笑了出来。
「算了,不跟你计较。」他顿了顿,「大姐头,我问你。」
「不想让你问。」我对他吐了吐舌头。
梁宇乐愣了一秒,然後翻了个白眼,「少白痴了!」
我呵呵笑:「好啦!给你问。」
「你跟子烯哥吵架了喔?」他纳闷。
『因为我想守护你。』
突然想起徐子烯那晚说的那句话,我怔怔的盯着梁宇乐。
他偏头,两手不停摸着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我回过神,面无表情的说:「你为什麽这麽问?」
他无奈的对我说:「我虽然笨,但我的大脑还在好吗!」接着又说:「你从那天开始就一直在躲子烯哥,谈到他你就一直避开话题。」
「我哪有。」我尽可能的压低音量不让梁宇乐听到。
「还说没有!」他指责我,又继续说:「早上我打电话跟他说阿嬷今天出院,提醒他记得要来。你知道他说什麽吗?」
我立刻摇头。
他叹了一声,「子烯哥说如果他出现了,你就会不开心,那他倒不如选择不要出现。」
我一时哑口,看了看梁宇乐,抿抿唇,我将那晚的事全部告诉他。
「那你知道他为什麽要跟那些人打架吗?」听我说完之後,梁宇乐这麽问我。
我不禁翻了一个白眼,反问他:「如果我知道我干嘛要问?」
他摸摸下巴,「这麽说好像有道理…」他突然停顿,然後叫了出来:「这不是重点啦!」
被他突然大叫吓到,我一掌朝他肩膀打了下去,「干嘛突然大叫?会吓死人耶!」
他揉着肩膀,「很痛啦……反正你们两个赶快和好就是了!」
也许是心虚,我别过头,「我们又没有吵架。」
梁宇乐趁我不注意时,在我额头上重重回了一击
「梁宇乐!」我瞪他。
「那你就别躲他,好好面对!」他捂着嘴憋笑,但口气是命令。
「对了!」他睁大眼,好像想到什麽似的接着说:「你刚刚自言自语的时候,说的那件事是指什麽?」
梁宇乐一问,我沉默了。
良久,我苦笑着说:「我可以选择不要回答吗?」。
他摇摇头,斩钉截铁的说:「不行!不准!不可以!」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淡淡的说:「可卿应该有跟你提过蓝佑丞的事吧?」
他微微拧眉,认真思索,「我记得姊有说过他是你直系学长,然後你们在一起,後来他劈腿所以就分手了,分手之後关系就一直很差,我只知道这些。」
我低下头,叹了口气,「要劈谁都可以,却偏偏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将视线转向天空,试着唤醒那段在脑海深处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