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等定当不负所托。”唐谨、业谦良一身耀眼晶亮的铠甲,神色肃穆的对坐於高位、一身白衣飘逸、眉宇宽阔的男子道。
那男子神情悠远,宛若天上谪仙,却,如若你与他相互对视,便会发觉其人双目炯炯有神,眉宇间自有一番气度宏愿,实非凡人能比。
此人也却非无名百姓,而是当今天下的第三皇子,刘子敏。
“二位赶紧平身。”面上闪过一丝不忍,刘子敏说。
“臣不敢。”两人是半跪於刘子敏面前的,却没有一人起身。
又是一瞬的悲凉,但不愧是久居高位的三皇子,神情的转换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刘子敏前有二位兄长,太子及二皇子,太子刘子殇笔墨多,却无谋,顶多算是个文人雅士;二皇子刘子怨计谋多,却短利,并非可继大事之人;反倒是三皇子刘子敏为人处事面面俱到,不屈不伸,不卑不亢,以中庸之道立足於混乱的皇室里,算的上奇才。
皇帝本有意使之继大位,但皇后不肯,刘子敏再三推辞,便造成了今日事态。
然,刘子敏有大愿,有理想,他是想承继皇帝之位的,但两位兄长对他甚是忌惮,为了逃避祸端,他便整日素衣於身,扮成高风亮节之士,已打消他人疑虑。
至今,皇帝年高,大概气数将尽,不过是拖着一口气不愿离世,刘子敏便有了谋画。
“好,好……二位是不理会本宫的命令吗?”刘子敏虽将面上表情掩下,但神色一凝,话音从淡漠成了严厉。
“殿下,请成全臣等心愿,助殿下臣等棉薄之力!”此话说的铿锵有力,豪情悲凉,却是叶谦良所说。
“宽之,你又如何?”宽之是唐谨的字,此时刘子敏向唐谨说。
“臣无怨。”唐谨说。
唐谨作为当朝名将,年纪轻轻便颇负盛名,不但相貌美如冠玉,且是才高八斗,虽不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却写的一手好字,好文章,领兵作战更是胆大心细,极少失误,骁勇善战。
作为一位当红武将,他知道自己手握兵权,且这一出,更是重权在握,若有自己的支持,刘子敏是夺位在望。
而他愿助他一臂之力。
甚至是鞠躬尽瘁,在所不惜。
不为其他,不为功名,只为眼前此人。
“本宫真是有二位良臣啊!只可惜……为本宫背负了骂名。”语气一顿,刘子敏怅然。
“本宫不会使尔等独担此名,在此途上,本宫与尔等共乘一舟。”似是下定了决心,刘子敏说。
“殿下!”两人赫然出口惊呼。
“本宫心意已决。唐谨、叶谦良听令!”不理会二位将军的呼声,刘子敏沉声说道。
“即刻领我三十万大军,将欺境番邦一举消灭。”
“臣领命。”二位答。
这本是瞒天过海的阴谋。
刘子敏与心腹爱将要来个里应外合的剧码。
驱逐番邦不过是藉口,真实目的是为了成就刘子敏的功名,做一个残害手足上位的君主。
但将军们不愿让刘子敏承受罪名,里应外合成了假戏真做。
刘子敏被爱将们欺骗了。
大军返回之际,刘子敏被捕,太子及二皇子相继被叛军刺死,直至叛军副将叶谦良带着刘子敏逃出,并顺利生擒判君首领唐谨,此事方告结。
国不可一日无主,刘子敏成了帝皇,帝号太承,日後更有太承中兴之盛名,不过这是後事了。
此刻,唯一被牺牲的将领唐谨,须受审。
太承帝亲自主持。
“你可知罪。”刘子敏对跪在针板上,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唐谨说。
“臣知罪。”毫不掩饰,唐谨说。
“那朕便赐你一死!”刘子敏不相信唐谨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只要一句话,便放了你!
但,什麽都没有。
“但求陛下赐臣一恩典。”将死之刻,唐谨开口恳求道。
“说。”
“请陛下秉退旁人。”唐谨望着眼前一樽毒酒,眼底盛满笑意。
皱了一下眉,刘子敏仍是答应了。
“都退下。”
“可是,陛下……”有人并不放心。
“孤说,退下!”喝斥了一声,将所有人都驱赶出去。
“现在,汝可以逃了。”刘子敏神情复杂的对唐谨说。
他怎麽也没想到,如今的那人,是如此结局。
“不,臣不逃。”
“甚麽?”刘子敏震惊。
难不成他要喝下这毒酒吗?
“臣想与陛下说说事。”唐谨神色自若,似是不知自己将死。
“宽之,你……说吧。”刘子敏不再是波澜不惊,而是回想起当初见此人时,他也是这样,与他说事。
“冠捷,我想念你。”说着,唐谨喝下毒酒。
此时刘子敏还沉浸於唐谨说的那番话,自少年时,至此时将至壮年,宽之有多少年没这样叫过自己的字了呢?
这样亲昵的语气又是多久了呢?
但等他回过神来,只见唐谨将那毒酒一饮而尽。
泪汨汨地流出,刘子敏已经许久都不曾落泪,今日却因此事而将十多年的情感迸发出来。
但是,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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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我应该不太常更,要先把另一篇更完
但是我想到了,所以就放出来了
跟平常不太一样的文风,但也只限定於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