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白一]短篇集(古装武侠) — [白一]誰家風月(下之二)

(下之二)

盐商出资的花会,果然是奇花罗列,异草纷呈,美不胜收,更有不少女子出门来赏花,或大家闺秀,带着幕离遮了面容,在丫鬟和仆妇的簇拥间显得身姿绰约,小家碧玉则不须讲究那麽多,三五成群,言笑无忌,笑语如铃,笑颜如花。

年轻男子自是闻香而来,看花之外,更看美人。

如今民风还算开放,这花会也算得上年轻男女难得的相看场合,举办多少年下来,可是成全了无数痴男怨女,也成为扬州城一大盛事。

两人这一进去,登时十分引人注目。

白哉这般姿容,可谓万中无一,况且气质如此的清华出尘,宛如冷月清雪,不见几个女儿家看得目瞪口呆,团扇都掉地下去了麽?

照理说,走在这般出众的男子身边,任谁都会被衬得黯然无光,一护却并不,哪怕他并无白哉那般惊艳的形容,他的气度却是自信中带着开朗洒脱,一双眸子顾盼间褶褶生辉,未语先笑,有着色泽明媚的发和眸,哪怕一身黑衣也收束不住他的亮色,端的是骄阳般照人的年轻人,并不会被身边的白哉给比下去。

两人一黑衣一白衣,一若暖阳一似皎月,倒是相映成趣了。

一看会场中诺多女子,白哉便有几分不自在,“怎生这麽多女子?”

“哎呀,好人家的女儿一般难得出次门,也只有元宵灯会,七夕节,还有这花会,才能看到这许多了──不正好麽,白哉,你好歹也得接触一下,什麽样的女儿家适合娶回去,什麽样的须得远离,这里面学问可大着!”浮起一个几分坏坏的笑,少年用手中扇子拍了拍白哉的肩膀,“若有中意的,可以买下名花相赠,也是风雅之事。”

“不必了,我……”

“你的苦恼,我已经有谱了,过不了多久说不定就霍然痊癒,白哉,放开心怀,你这样……”

少年比划了一下,学着白哉一贯的面无表情,却是引人发遽,“好姑娘都会被吓跑的!”

“听黑崎君这麽说,定是经验丰富了?!”

原本以为是跟少年巴臂同游,白哉心情还是挺期待的,昨晚的事情虽然让他有被剥离了全部遮掩暴露在此人面前之感,但他都能脱衣任检了,这方面的矜持早就放下了,如此也不过是治疗的一部分,想必找到了症结之後,自己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痊癒,那种脚步生风的轻快心情更是多年未有,结果……居然把自己领来看美女!白哉一想到这位无月公子往年在这花会上不是道有多少风流韵事,心口顿时被什麽堵住似的不快起来。

“没有没有啦,”糟了居然又唤黑崎君了,白哉不高兴了啊!也对,自作主张对於白哉这种大侠来说可不是好作为,一护连忙改口,“我以前真不怎麽来的!”

正说着呢,哪里知晓便有一个含羞带怯的少女上前施了一礼,“黑崎公子,您在这里啊!”

“哎?你是……唔,桃、桃雪姑娘?”

“正是,公子还记得啊,我家小姐今日也来了。”一脸欢喜的丫鬟打扮的少女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掩在幕离之下的少女侧影,纵然轻纱遮掩,依然看得出身姿婀娜,气度娴雅,“公子可否移步说话?”

“啊哈哈这个……”

刚才还在说不怎麽来呢,这下就有美女相约了,一护觉得朽木大侠的眼神化作了刀子,都快把自己捅穿了──那边还有个姑娘在等待,简直是……架在火上烤一样啊……

一护眨眨眼睛,“抱歉,桃雪姑娘,我还有急事,就不去见你家小姐了,你转告她,上回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无需这般挂怀,我就先走了!”

说着拖了白哉转身就跑。

“哎?公子?公子?”

“呼……”

转到僻静处,一护擦了擦汗,“白哉你别误会啊,我只是路见不平,帮过那个小姐一把,没别的……”

“我没误会。”

白哉硬邦邦地道。

哼,没别的?信你才怪!别以为大侠的眼神儿拙到看不出那边小姐对这边的含情脉脉!

这张笑脸,这幅性子……确实是沾惹桃花!

盯着少年在春阳下格外明朗年轻的脸,白哉一肚子窝火。

不对,我窝火什麽?

是窝火他带我到这里来,好心让我接触接触女子?

还是……嫉妒?

那强烈的毒火般烧灼着心房的情感,白哉从未体验过,但并非就懵然无知。

嫉妒什麽?嫉妒他为女子所爱慕?

那一刻,自己想的是什麽?

一瞬间,白哉突然醍醐灌顶一般明白了。

他确实是在嫉妒。

因为这个人……不想被任何人夺走!

他是我的!

哪怕从前有什麽红颜知己,哪怕他经验丰富,风流不羁,我也……我想要成为他今後的唯一!

什麽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众人落在这个人身上的眼光,都非常的厌恶!恨不得将他立即带走,藏在任何人都看不到,触不到的地方。

这些天来,跟少年朝夕相处,被他处处关怀着照顾着,寂寞於羁旅的心,如此舒适地沈淀,觉出了家的温暖和畅意,这样热心体贴,知书擅棋,懂得生活真趣而活得悠然自在的黑崎一护,就像初升的日一般,散发出温暖却并不会灼伤人的光芒照耀着他身边的人,让人不由自主就会被他所吸引,想要看到他所看到的风景,想要为他明亮的笑容照亮了心,然後走进他明灿无忧的世界。

沦陷得如此轻易。

是男性也没有关系。

事实上,恰恰因为他是男性,那种不依靠任何人而活在世间,且活得快乐恣意,不须计较他人眼光,始终坚定明亮的自我,才会如此耀目,释放出来的热力,才会如此轻易攻陷了他的心。

该怎生是好呢?

好想……快点治好,然後对他吐露心意啊……

让他的眼光只留在自己身上,让他全部的热力都为自己而散发……那该是多麽的幸福啊……

“白哉?白哉?”

看白哉一径瞪着自己,脸色明暗不定,一护越发软了口吻,“不喜欢这里的话,我们就回去吧,是我没想周到,对不起啦……你别恼啊!”

刚才的事,白哉怕是误会了,就算不是误会,也并不是什麽大事,但不知道为何,一护就是非常不希望白哉误会,“刚才那位姑娘一看就是良家女子,我才不会轻易招惹呢!”

“不是良家女子呢?”

“哈啊?”

“不是良家女子就可以招惹麽?”

这话倒不像是在质问,反而是很认真的请教,一护立即觉得不妙,朽木大侠在这方面看样子基本没什麽经验,要是灌输了错误的观念,那可真是造孽!赶紧摇头,“不是这个意思,良家女子是招惹了就得负责,至於风尘女子,虽有可怜之人,但为老鸨所制,总是虚情假意为多,那种销金窟可不是洁身自好之辈应去的地方。”

“哦……”

白哉心里舒服多了,便道,“也不用就此回去。我只是不爱人太多的所在,怕吵,只是我还未游过扬州,难得出来,不如一护带我去幽静点的所在,好好游玩一日?”

“咦咦,好呀!不如去游瘦西湖吧,今儿花会,那边肯定人少。”

听得白哉的建议,一护顿时松了口气,旋即又高兴起来,“都由我来安排吧!保准你玩得尽兴!”

两人於是转了出去,迳自去了瘦西湖,一护包了一艘小画舫,画舫上没有美伎,只有划船的老伯和一个小厮,老伯划船,小厮烹茶,两人坐在画舫上,悠悠游荡着曲折佳美的瘦西湖。

遇到好景,还可以停船下去游览一番。

西湖曲折,瘦韵更深,春景一贯最美,正值桃花灼灼其华,柳丝如线似烟,山寺楼台,石桥芍药,春光浪漫却少有人行,那份幽静便令人心旷神怡。

更何况……身边的人是他。

望着身边时不时津津乐道地讲解几句少年那神采飞扬的面容,白哉心下漾开了生平未有的喜悦和担忧。

在一起是喜,看着他是喜,不知他的心意是忧,不知道将来能否打动他也是忧。

喜欢上一个人……便是这般,晕淘淘的喜,和患得患失的忧麽?

当晚,一护取出药丸要白哉服用时,白哉摇了头。

“不用了。”

“哎?”

“一护,昨晚对我用了移魂之法吧?”

“!!!!!”

“你……你知道了!”大惊失色的少年立即着急解释,一向自信明亮的神色中带上了惊惶和歉疚,“白哉,请不要生气,我没有恶意,我……我断定你这是心病所致,所以我才……”

“我知道,我说破此事,并非是为了责备於你。”

白哉按住他的肩膀,“莫慌,我信你,还记得吗?”

少年定定看了他一会,肩膀这才放松了下来,呼出一口气来,他如释重负地轻拍着胸膛,“可吓死我了!”

“不过移魂之术在武林中名声不好,我不忌惮不代表他人不忌惮,千万不要轻用。”

少年感受到他的关心,很是开怀地笑道,“我知道,因为是白哉嘛,别的人我才不会找麻烦呢!”说着还得意起来,“我懂看人的!”

小笨蛋!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担忧的白哉暗暗叹气。

“昨夜,问出了症结所在?”

少年点点头,“事关逝者声誉,我不会乱说的。”

“我知道,我并未担心这个。”

沈吟了片刻,白哉开口,“我的意思是……移魂之术之下,我虽然记不清一护说了什麽,但我今晨觉着心情轻快了很多,想是有了进展。”

“是呢,今早我就发现了,白哉轻松多了,没那麽紧绷了!”

“所以,昨晚的话,可以在我清醒时,说於我听吗?”

“哎?”

一护抿了抿嘴,“道理什麽的,其实大家都懂,我相信白哉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你便是脑里子明白,心却未必能认同,所以才要用移魂之术,深印在你的心里,让你打心眼里接受──我就是这般说上几十遍,也比不上移魂之术下一遍啊!”

“不需要说几十遍,让我听一遍就可以了。”

“可是……”

“我说过,我信你,不是吗?”

男子微微勾起了唇,他这般一笑,不是迷魂之际那样纯真如孩子般的笑容,而是成年男子才有的,充盈着魄力和自主意志的笑容,清浅,却叫人想要听从。

“好吧,我就再说一遍。”

清了清嗓子,一护组织了下词句,把昨晚对白哉的话再说了一遍。

说来有趣,昨天白哉一副什麽也不懂的,乖巧受教的模样,一护自然是说得顺溜,自信,自己都觉得极有说服力,但这回在清醒的,就流露出不怒自威的气势的大侠面前,一护不知道怎的,这番道理就讲得乾巴巴,颇有些尴尬羞赧之意了。

说完,他挫败地叹了口气,“看吧,这麽说一点用也没有。”

“不,一护说得很有道理。”

“唔?”

“只是……就算一护告诉我,男人的欲望是能让自己快乐,心爱的人也快乐的事情,我也……”

“怎麽?”

“……无法体会。”

“这个……”

这可为难了──须得改变认知,认为欲望并不丑陋也不扭曲,是快乐的事情,才能让白哉解开心结,体会到欲望的快乐,但体会不到欲望,白哉却又改变不了认知,感觉这是个死结啊!

一护皱紧了眉。

“一护平时是怎般处理的?”

“啊?”

“既然一护能够坦然接受自身的欲望,平时,是怎的……”

一护灵光一闪,对啊,不能让白哉体会到,但他可以以身作则嘛,他立即精神一振,“我啊……就顺其自然呗,欲望堆积了,就定时自己纾解一番,你知道吧,自慰?嗯?”

“不知道,没做过。”白哉摇头,“自慰……是什麽样的感觉?”

真是可怜,都二十六了,连自慰也没有过,谁能知晓威名赫赫的朽木大侠居然是这麽纯真的啊!

心中不由怜惜,一护便言无不尽,“当然是很舒服的啦。”

“可是让我看一次麽?”

“哈啊?”还以为最多分享点体验也就可以了,没想要居然是要求自慰给白哉看?这……这也太……劲爆了吧!

“拜托了。”

大侠的表情极其诚恳,一护本来就是想要以身作则,自己主动提出来还有点不好意思,这般认真地拜托,一护自然动摇了,只是……在大侠的心中,欲望可是很丑陋,很扭曲的,要是他认为自己做这种事情的模样也很丑陋,很扭曲,万一像他初次遗精之後那样吐出来,感觉实在是……不好过啊……

“我知道,这般要求实在太过唐突,只是我……行走江湖多年,却性僻没有什麽私交太深之友人,一时想下来,竟无他人可以……”

落寞地垂下了眼帘,男子声音放轻,“若是,实在不能,那便……当做我没说过此话吧!”

犹豫中一护看到白哉这般神情,还有他话中漏出来的寂寞无助之意,一时间心中为之一酸,眼睛都发涩了。

啊啊,白哉也是很想治好的吧……明明一直行侠仗义,风霜雨雪,结果遇到这种事情,居然没什麽人可以拜托?只能对着自己这个相识不过十日的人开口……

罢了,拼了!

“好吧!我……我就示范一次!白哉你正好学学怎麽做法。”

一般而言,就算是想要尽心帮助的人,一护也做不到这个地步,毕竟自慰是很私人的事情,不愿示人很正常,但昨夜一护未尽对方同意催眠了他,挖掘到了这个男人最深的,难以对任何人吐露的痛苦和伤痕,而自然对他有了份责任感,使命感,加上相处间的投契,一护确实是很迫切想要治好他,这麽想来,克服一下将私密欲望袒露人前的羞赧,似乎也不是太过难以做到的事情。

“劳烦了!”

“那……那就……”

一护闭了一下眼,“我就开始了。”

“嗯!”

正襟危坐,好学生一样紧紧盯着。

一护觉得身体掠过了一阵麻痹的热流。

是害羞,却也莫名的觉得……有点刺激而来的异样兴奋……

如果能因此让白哉痊癒……

手指拉开了腰间的腰带,然後是里衣的系带,衣料顿时往两边滑落着敞开,露出了胸膛,下腹,空气的凉意中,肌肤感觉到了视线落下那奇妙的压力。

镇定点……平时是怎麽做的?

右手直奔重点地挑开了亵裤的带子,将布料推下。

唔……还是好窘啊……不管了,就做吧……

白哉目不转睛。

很美……这具年轻清瘦的身体,白哉可以毫不违心地说,很美。

晚间不加约束而流垂下来的发丝是金丝般绚烂,蜿蜒着绕过颈项,落在那裸露出来的象牙色胸膛上,胸膛上两点乳头是浅淡的桃花的颜色,娇艳,而稚嫩。

往下,一一掠过那肌理流畅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单薄感的胸膛,胁侧,然後……好细,令人惊讶的细致的的腰,那蜿蜒修狭的线条,却又因为腹部的肌理而显出力量感,实在是非常的漂亮啊……

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推开了遮蔽私处的布料。

看到了……

包裹着洁白的膜,柔软小巧的性器掩藏在了跟发色一般绚烂的橘色丛林间,新生的笋一般稚嫩可爱,少年用手扣住那白生生的小巧茎芽,开始上下摩挲,“唔……就是这样……先上下轻轻地套弄,慢慢地……就会硬起来……”

小东西缓缓在指腹的搓弄下膨胀,鲜嫩湿润的蕊尖从膜衣内缓缓探出了头颅。

──娇艳的颜色,鲜嫩的质地,一点也没有白哉以为的欲望的丑陋和狰狞,反而像含苞欲放的荷花般漂亮可爱。

年轻清瘦的双颊浮荡上鲜润的红晕。

“唔……”洁白的齿列咬住了嘴唇,嘴唇於是显得格外丰润而艳丽,让白哉心头也升起了一股苍白的火焰,滋滋灼烧着心脏,是细微却难以忍耐的搐痛。

“舒服?”他轻声发出了疑问。

“啊……当然……”少年微微受惊般睁开了眼,橘色长睫在灯光下闪烁,而眼底流淌出灿烂的迷乱的色彩,“很舒服……这样……”

大麽指指腹按上了膨胀的顶端,那小小的翕张的娇嫩铃口顿时溢出点点晶莹,少年“啊”地低呼出来,声音带着点嘶哑,仿佛春雨落入池塘,沙沙地细密摩擦着白哉的心口,让那里越发的痒,闷,而且热,“嗯……要……要快一点……”

手腕的挪动加快了速度,那娇嫩的颜色在指间缠绕着隐现,而少年腰肢时不时挺起,双腿略分,洁白的大腿内侧微微紧绷着颤抖,“嗯……嗯啊……”

迷乱的,动情的表情……居然是这麽的……漂亮,诱人……柔化了那张明朗飞扬的脸,为之添加上叫人心口发烧的靡丽,双眉微蹙,嘴唇翕张,又紧张,又渴求,又难耐,又舒畅,“嗯啊啊……白哉你看……啊哈……这不会伤害任何人,只是取悦自己而已,所以不需要任何负担,很舒服……很棒……”

下腹闷胀的热度,升起来了。

烛火摇曳,迷乱了眼前的一切。

白哉感觉到从未有过动静的那处,微微抬起了头颅。

尖端凝聚着焦躁的感觉……

下腹闷痛的感觉……

渴望,难以忍耐,潮痒,窒闷……

“唔……就要……啊哈……要出来了……”

手腕越发快速地挪动着,少年挺起了细致的腰身,修长纤细的颈子也拉直了,荡漾着靡色的脸在失神中显得那般的……妖娆,“呃啊──……”

一声销魂的长长吟喘,白浊溅出,湿了少年的手。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石楠的香味。

“呼……呼……”

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喘息,少年在巅峰中忘情而治显得极其浓稠的琉璃色眸子抚上了丝丝羞赧,拭净了手掩上衣襟,他强作镇定地转向白哉,“就……就是这样……白哉……可看明白了?”

“果然……并不丑陋,也不扭曲,是很自然,很快乐的事情,这一次,我真正感觉到了。”

白哉郑重地说道,悄悄夹紧了双腿,掩住了那微微隆起而凝着陌生焦灼的部位。

“谢谢你,一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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