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心头有事,言谈中不免有了流露。
虽说白哉因为少跟人交往,面部活动堪称稀少,然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黑崎一护却总是轻易就能藉此分辨他心情好坏。
“白哉……有心事?”
少年眼底盛满的,是毫无杂质的关切。
那双琉璃色的瞳眸,就宛如铺满了霞彩的天空一般清透明丽,照见了白哉的愁绪。
“我……或许近日就要离开苏州了。”
“啊?”
虽说定然会惊讶,但也不需要露出那麽……备受打击的模样吧?
白哉不由一愣,“怎麽了?”
“没……没有……白哉要去干嘛呢?”少年一向是笑得爽朗飞扬的,这刻的笑却是显而易见的勉强,他慌张地摆着手,“不能说就不说也没关系,我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只是关心白哉……”
“去报仇。”
突然有了倾吐的欲望,面对这生平唯一的知己好友,唯一的……爱上的人,即使无法表白心头的情意,却还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事情,那麽,即使将来死去,总还是会有人记得,有人怀念。
“报仇?仇人……是谁?”
白哉苦笑了一声,“虚夜宫宫主,蓝染惣右介。”
少年立即面色大变,声音都变了调,“那个魔头……就算是我父亲,也说过他只怕不是对手……白哉你……”
白哉知道他的意思。
年纪轻轻,江湖无名,谁也不会相信这样的自己能够杀得了蓝染。
结局只怕是飞蛾扑火,粉身碎骨而已。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随着淡淡的敍述,白哉恍如回到了地狱般的那一夜,血的气味,痛苦的气味,悲哀的气味,和淩驾这一切之上的,温文微笑下的冷酷,自己仿佛还是那个稚弱的孩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仇人行凶,咬唇出血却一动不敢动,身体冰凉而心如刀绞。
“白哉……白哉……”
少年不知何时握住了他的手,满目哀切,“你还好吧?”
“我没事。”甚至扯了一下唇角,“仇人还活得逍遥自在,我怎能有事?不将他拖入地狱,我是不会甘休的。”
“可是……白哉你就不能多等几年吗?”少年犹豫了一会还是劝道,“等功力更深一点,更有把握不是?我也会努力练功,等几年,我也可以帮你了。”
“你?为什麽?”白哉一惊,“我将这些告诉你,不是要把你卷进来,你根本不用……”
“白哉!”截断了白哉的话语,少年眼神在白哉惊讶的注视下变得坚定,“我们还是朋友啊,白哉!”
!!!!!!
“太危险了,一护,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不行。我当然视你为一生挚友,但正因为如此,我不能让你跟我去送死。”
“那白哉呢?明知道是送死,还要一个人去!”
少年握紧了他的手,“就多等几年吧!白哉,听我的劝,好麽?我不会阻止你报仇,只是……我也希望你报仇之後能够活着回来!”
白哉默然不语。
少年以为他在思量自己的话,再接再厉劝道,“我从前练功虽然说不上懈怠,但也没有很着紧,有了这个目标,这几年内我一定会努力的,到有资格挑战虚夜宫的程度,到时候白哉就不会拒绝我的帮忙了吧?”
到底是年轻,少年说着,眼睛就闪亮起来——因无畏无惧,而分外明亮璀璨。
如果不是功力大成之後只有三年之命,白哉当然愿意照他的劝告去做。
他朽木白哉何其有幸,能够遇到愿意跟他同生共死的知己!
但是不行!
白哉却无法言明自己的隐衷。
只能点点头,“让我想想,一护。”
“那就好好想想吧!”
听到他松了口,少年立即欢喜起来,用力搂了一把白哉,“嘿嘿,听我的准没错!”
白哉浑身一僵。
心上人这般毫无防备地投入怀中,流水般顺滑的发丝抚过肩颈,而乾净泛着阳光香气的体息扑入鼻息,不自觉伸手扶住他的腰的那一瞬,白哉触及到了柔韧却纤细得令人惊叹的曲线。
一瞬间如此短暂,如此漫长。
少年已经脚底生风地跳开,干劲十足,“来,白哉,练剑去!从今以後要加油啦!”
就……再多待一个月吧!一护是来苏州游玩的,最多再多留一个月,他走了之後自己再离开就是了。
这麽想着,白哉浑身仿佛一松,抓起剑追了上去。
至少……我想多一点点,一点点跟他在一起的时光。
少年果然认真了很多。
对剑术的喜爱中更添了一份凝重和痴迷,那郑重而纯粹的态度,让白哉心下暗暗点头。
之前到底是少年心性,喜欢不假,却到底差了几分专注和虔敬,如果一直是这般的话,总有一天,他定能成为剑术宗师。
只是白哉功力迈入大成,差距反而拉大,少年大为诧异,“白哉,我怎麽觉得你一下变强了好多!”
“只是功力正好有了进境罢了。”白哉轻描淡写,“那日遇上你,便是因为陷入瓶颈,只好去散散心。”
“哦……因为白哉之前太孤僻了啦!一定是因为跟我在一起後变得开朗了,瓶颈就没有了!”少年志得意满地挺起了胸膛,“现在知道朋友的好处了吧?!”
“是,多亏黑崎少侠的开导!在下感激不尽!”白哉也配合着煞有介事地拱手为礼。
”哈哈哈哈……“少年开怀地大笑起来,“白哉,你真的是开朗很多了也!”
说着搔了搔头,“你知道我最初为什麽来跟你搭话吗?”
“为什麽?”
“因为白哉的背影——非常寂寞,却又非常锐利,就像一把剑,总之……就像是有句诗里说的,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然後就想,我一定要认识这个人!然後跟他做朋友!”
说着就灿烂地笑了起来,“我的直觉从来都没有错!”
朋友麽?
我想要的,绝不仅仅是朋友啊……可是我已没有资格追求更多,能够被你视为生死之交,就已经足够满足了。
微微欢喜,微微凄凉,白哉沉醉着这偷来般的时光。
他的命,早就献给了复仇。
朋友死去的话,会悲伤,但也不会影响之後的人生,一护的将来,定会拥有着满满的赞誉,拥有意气相投的挚友,拥有如花美眷,拥有绕膝的孩子,过得幸福美满……能够记得怀念一下自己,也就够了。
“怎麽在这里睡?”
後园中有一片桃花林,正值花期,少年十分喜欢,这日不见了人影,白哉也就熟门熟路来这里找人了。
结果就看到了躺在林中石椅上呼呼大睡的橘发少年。
“会着凉……一护?一护……”
少年脸色弥漫着鲜润的绯红,身上满是落花,困眼惺忪。
闻到了一股酒气。
喝了酒跑这里来睡……这家伙!
白哉十分无奈。
不过是出门办点事,半天没人看着,就喝成这样!
喊了两声,也不见醒。
白哉心中一动。
这个样子的一护……
淡色眼睫密密长长地覆盖双睑,锐利飞扬的眉弯了起来,显得安静又乖巧,红扑扑的脸颊,在酒意的催发下,那鲜润的色彩跟开得正好的桃花相映,人面花光分外娇艳,还有那散开的衣领下露出来的颈子,纤细、修长,白腻的肌肤在黑色布料的衬托下,是微微泛着粉的色调,显得极其甜蜜,而尖巧下颌上方那两瓣微微翕张着的双唇……比初开的蔷薇还要娇艳……
风过处,落花如雨。
纷纷扬扬便如早已纷乱的心。
风中暖香醺人醉。
心跳如鼓,乱了节拍。
缓缓地,缓缓地,俯身靠近。
“一护……一护……”
含在唇间的名字是这般甜蜜。
“还是不醒吗?”
伤脑筋一般的咕哝中,是渗蜜在心的窃喜。
如梦一般眩晕的,迷魅的光线……纷乱在落花中的阳光闪闪烁烁……
云烟般柔软香甜,毫无真实的触感。
白哉偷吻少年而发出的甜蜜叹息溶解在风中,拉得如风中柳丝般悠长。
那甘美的气息侵润到五脏六腑,在那里漾开醉意的甜美。
“白哉?”
少年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
白哉猛地抬起了头。
混沌初开般清澈明净的眸子里映出自己狼狈心虚的面影,而少年讶然抚摸着唇,“你……你刚才……”
被抓个正着的狼狈令白哉呆在当场。
辩解吗?说是不小心?不可能!
还是乾脆诉说出自己的心情?
也不行,忘了吗?只有三年之命的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陪伴一护,根本只会……害了一护啊!
白哉最终只能一言不发地转身就想离开。
“别想走!”
少年眼疾手快地扣住了白哉的手腕——这一次,心头的紊乱让他没有来得及躲开。
“说清楚啊!就这麽跑掉算什麽啊!”少年冒火的声音从背後传来,“白哉!”
“说……什麽呢?”
“你喜欢我是不是?”
直接到毫无虚饰可言的问话让白哉全身一僵。
“说啊!有胆做没胆承认吗?”
深吸一口气,“抱歉。”
“我不要你道歉,我只要你说个清楚!”
“好!”
白哉也被激起,旋风一般转身,“我对你,不是兄弟,不是朋友,是情爱,我喜欢你,我爱你,这麽说,够明白了吗?”
会是鄙弃?还是厌恶?无论如何白哉都已决心承受,就算是一护会拂袖而去,也未尝不是让自己死心的好结局。
然而少年在他的眼瞳中央笑得一如初见的明灿飞扬,不,是更加的容光焕发。
“我接受!”
???????
呆若木鸡,说的就是此刻的白哉了吧。
少年见状更是乐不可支,“喂喂,呆掉啦!我说我也喜欢你!”模仿着白哉的口气,“不是兄弟,不是朋友,我对白哉,是情爱的喜欢!”
“一护……”
“嗯,大概是一见锺情吧……在看到白哉的背影的那一瞬间就移不开眼睛了!所以才会厚着脸皮赖上你,还赖到你家来啊!不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说着还是羞红了脸,喜悦的笑容却满满绽开,“白哉也喜欢我……我高兴极了!”
“一护……”
轰击着心头的,是潮水般的欢喜,然而潮水之下,悲哀的石却凝固沉淀。
得到的同时,就是巨大的惶恐和悲伤。
少年却对他的复杂一无所知,只满心喜悦地抱住了他的腰背,“白哉,白哉你也高兴一点啊!我都告白了哪!”
白哉这才惊觉地回抱住一护,“一护……我、我是要去报仇的人,万一……”
“不会啦,我会去帮你的!到时候我们一起杀上虚夜宫,一起努力活下来,然後一起回来,白哉……血海深仇不可能放弃,我知道的,但是仇恨之外,你也该有自己的人生,这样亲人们的在天之灵才会欣慰,等报了血仇,就把人生交给我吧,我的也交给你,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傻孩子!如果世事能够这麽简单,能够一如所愿,又怎会有这麽多悲凉和无奈呢?
然而白哉说不出来。
怀中的人儿那无忧无虑而信心充满的笑容是那麽的美丽,由内而外焕发出来的光彩,是越过了固有容颜的惊艳,让他无法容忍为之添上哪怕一丝的阴霾。
他只能用力拥紧了少年,“你说得对!”
然後在少年骄傲的“我当然说得对”的笑容中,深深地,重重地吻了下去。
就沉醉这一刻吧……哪怕是止渴的鸩酒,也心甘情愿饮尽,任凭毒发时焚毁五脏。
不觉芳春已过半。
桃花不复鲜妍的时节,初尝情味的两人已是如胶似膝。
每日里粘在一起,也不知道哪来那麽多话可以说,有时候不说了,就痴痴地看,怔怔地想,静静地靠,灼灼地吻,心头如流蜜的甜。
一时情动招惹了一护,以至於变成现在这般情形,白哉并不後悔,但也不能不早早筹谋。
他悄悄地去了一趟虎丘。
那里隐居着一个奇人。
擅毒,更擅蛊,每日里埋头研究,弄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药和蛊虫,以之为乐。
无人知道白哉从他那里得回了什麽,只是回来之後,白哉终於有了几分气定神闲,每日里跟一护的相处更是放开了心怀,对恋人的要求无有不应,尽情宠溺他,怜惜他,跟他粘在一起。
渐涉狎昵。
“唔……嗯嗯……”
热吻之後少年原本就丰润的唇会格外红艳饱满,双颊漫上红霞,而明亮清透的眼泛上一层媚艳的水色,微微迷茫的艳色让人心头猛地揪紧。
微乱的衣襟下,修长白洁的颈子和精致玲珑的锁骨诱惑着视线的贪婪。
少年察觉到他的目光所在,喘息着柔软靠在怀里的身体微微一颤。
白哉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心思。如果一护不愿,他绝不会勉强他。
少年却在他要抽身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
“一护?”
“白哉……没关系的……”
轻轻地,拉着白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衣领上,少年羞赧地闭紧了双眼,长睫不住轻颤。
许可之意不言而喻。
“我喜欢白哉!”
信赖,依恋,爱慕,交错闪现令那张洁净的容颜无比的动人心弦,“白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身上的寂寞就不见了,我想让白哉幸福!”
傻孩子……一旦动心,就是全心全意,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颗心,何其珍贵!
情深恩重。
白哉无法抗拒地拥住了他,两人往身後床铺倒了下去。
烛花爆开,那洋洋的喜悦之意中,烛泪流了一夜,累垂凝结。
小心翼翼地试探,爱抚,满布全身的啄吻,白哉品尝着年轻恋人青涩的身子,将他一点点打开,一点点渲染上情欲的红晕和汗水,直到最喜欢的明媚双眼流溢出难耐的泪水,直到少年沙哑着嗓子唤着他的名字,而裸裎出来的宛如象牙雕就的身子藤蔓般缠绕上他,滚烫肌肤相贴,足堪销魂。
这才释放出早就无法忍耐的情热,一点一点,贯穿进那紧窒的花径。
少年在身下迸出痛楚的抽吸,眼角逼出晶莹,宛如夜中绽放的白昙,那珠玉般莹润纯净却又鞭子般柔韧有力的身体紧绷着颤抖不已,就这麽……毫无犹豫和保留地献出了全部,为白哉所占有。
“一护……一护……”
“啊哈……白哉,你……你是我的了……”楚楚的晶莹之下,少年笑得那麽幸福,那麽美。
让白哉的心为蜜意所浸润,“傻瓜……我当然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交缠着不肯放开的吻,身体的热度在内里紧密的碾压下已经快要炸开,白哉喘息着,汗水从额头滴落,落在那洁白的身体上。
缓缓抽动,深入浅出,尽力让恋人快点适应的同时纾解那快要无法控制的欲望。
当一护不再眉心紧皱地攀附上来的时候,抽送顿时变得狂野,喘息着,唤着他的名,白哉奋力将自己埋入那甜蜜无伦的紧窒,“一护……真好……”怎麽能这麽的好……
“啊哈……我也……我也觉得……好棒……”初尝情欲滋味的红晕在少年双颊上凝结,玫瑰般娇艳。
他的黑发,他的橘发纠缠着丝丝入扣,白哉扣住恋人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紊乱了呼吸,“再用力一点……可以麽?”
“嗯啊啊……没……没关系……白哉……再……再深……”
少年动情的容颜在摇曳的烛光之下散发出迷魅的香气,令人下腹纠结如铁无法自持。
那细致的内径绵绵密密缠绕上来,如柔水亦如醇醪将白哉溺毙。
无法控制越来越重的贯穿,越来越深入摩擦的快乐层层叠叠翻涌而上,将脑髓都麻痹在那醺醉的酩酊之中。
“一护……爱你……此生不渝……”
“我也……我也爱你……嗯啊……那、那里……”
“舒服?”
“唔唔……好……好舒服……白哉……”
“会更舒服的……”
深深地吻,密密地缠,身体结合为一体,心魂也相互交融,情到浓时,两人都沉醉其间,不知今夕何夕。
情致缠绵,销魂入骨。
连绵数次,少年眉间已是困倦,却依然敏感於每一分挑逗,在身下起伏颤抖,辗转承欢。
将火热尽数喷泄在他甜蜜的径道深处,白哉拥着少年瘫软下来的身体,怜爱地吻着他汗湿的额头,“睡吧……我抱着你……”
“嗯……白哉……真好……”
红唇嘟囔着,声音已经沙哑的少年双眸倦得睁不开,在怀中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白哉,不一时就睡着了。
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塚。
跟心爱的人热情缠绵,这销魂的快乐,世间只怕无物可比。
“再这样下去……一护,我会变得软弱。”
白哉无声叹息,“再也没有决死复仇的意志了。”
只是……再三天,三天就好!
紧紧抱住怀中的人,白哉给自己定下了最後的期限。
於是那三天,他们日夜痴缠,白哉仿佛没有明天一般的热情虽然令一护迷惑,却也欢喜于初见时那般冷峭清寂的爱人对自己的痴迷热情,於是年少贪欢,几乎是无有不应。
放纵的热情便如燎原野火,将心魂都要焚尽。
第三日夜晚,缠绵之後累得实在受不住的一护沉沉在怀中睡去。
事实上,这几天他就没怎麽离开过床。
“辛苦了……一护!”
啄吻着爱人甜蜜的腮颊,反复亲吻过的红唇依然是百尝不厌的甘美,白哉心口掠过撕裂一般的剧痛。
咬开了食指,将指尖送到少年的唇间。
少年在睡梦中微微皱眉,无意识地吮吸了两口,咽了下去。
从奇人那里,他求来了一种蛊。
蛊名相思断。
他服下了蛊,只要一护饮下他的血,对他的记忆就会全部消失。
相思断,断相思。
忘掉才是最好,才不会有伤害。
这是一早就决定好的事情。
“一护……别怪我……”
细心地为昏睡的少年将全身清理乾净,在密处也搽上了抚慰肿胀的药膏,为了抹除记忆,喝了血之後,定会沉睡上十八个时辰。
十八个时辰後,密处不会再留下不适,而身体上……白哉注意没有留下痕迹。
抱起昏睡不醒的少年,白哉连夜去了城中,那里他叫老仆在客栈订下了一间上房。
穿窗而入,将少年安置在了床上,为他盖好薄被。
这样……一护醒来的时候,无论意识还是现实,都不会留下有关自己的半丝痕迹。
少年犹不知道所爱的人即将从他的身边乃至心底离去,虽然眼睑下方泛出淡淡的疲惫青色,唇角却噙着一朵甜蜜的笑容。
“别了……”
硬下心肠,白哉离开了客栈。
离开了他一生最爱的人,一生最美的时光。
纵然是郎心似铁,一点晶莹也从眼底飞溅而出。
散落在夜风中,无人得见。
就算不死在报仇的时候,白哉也知道自己一定会在三年後死去,所以……让一护忘记他,是他认为最好的解决方式,免得一护一生伤心。
不过对於白哉自己就很可怜啦!被心爱的人忘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静静死去,是他给自己的,如此寂寞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