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甜甜的 — 甜甜的 17-我不是故意要瞞著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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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吗?我该抱持着怎样的态度去看它呢?要说笑容,那肯定是没有的,我完全笑不出来。多少年来,在帮小主挡掉无数的告白者时,我也曾经想像过,有没有哪个男生,是能让我看得顺眼,能让我觉得可以配得上小主的?若干年来,这样的人几乎没有;可是该死的是也唯一就这麽一次,一个我觉得不错的,偏偏也是我喜欢上的。

那封大概勉强只能称之为草稿的情书就搁在我桌上,整个寝室唯有一盏台灯,照在桌面上,也照着那封信。反侧在床,我几次转身背对,但终究无法回避它的存在,最後只好又爬起床,重新坐回到桌前。

要看吗?我又一次陷入天人交战,手指几度都要摸到那封信了,但又像触电般赶紧再伸了回来。我怎麽也无法相信,这封告白信会是晋佑写的,更无法说服自己,说那封信的收件人居然是小主而不是我。

明明我才是最先跟你接触的,你是先认识我之後,才又认识她的吧?相较之下,关於你的一切,应该都是我才最清楚的吧?她曾经给过你什麽样的心动感觉吗?有些事情你是不是选择刻意遗忘了呢?每次歌唱教学时,你那瓶饮料是我买的,买的是你最爱喝的低糖宝矿力,我跟你们团的乐手们一起去餐厅吃饭时,除了第一次你告诉我爱吃什麽,所以自己拿夹子之外,後来每次我们再去,你只需要坐在椅子上,自然有一整盘你最爱的糯米肠跟百页豆腐,而且你还不用掏钱呢!亲爱的晋佑哪,那不是我口中所说的学费,学费只是个幌子,你难道从来都不懂吗?那些不认识小主的人,他们只为了她的美貌跟气质而着迷,你难道也跟他们一样傻吗?

我长叹了一口气,没有伸手去拿那封信,却用一支笔反覆挑呀挑,让折起来的纸张在桌面上蹦动着。我心里在想,晋佑在舞台上能够风靡这麽多人,他看过的美女难道还不够多吗?看了那麽多妖娆女子後,他难道从没想过,真正最美的,其实是在於心,而不在於外表吗?

难过着,有想哭的感觉,但却丝毫哭不出来,我只觉得无比挫败,但更难接受晋佑喜欢的居然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的这件事。如果小主知道了,她会怎麽做?我试着易地而处,倘若我好友所暗恋的对象,居然转而向我告白,那我该作何抉择?二话不说,其实我也知道小主会跟我一样,这麽多年来坚定的友情,我们从不会被任何人所影响,而且会保持信念,直到永远。

既然这样,那我干嘛还要烦呢?我如果这麽肯定的话,此时此刻,小主应该还没睡,隔着墙,隐约都还能听见她房间里的电视声呢,我大可以把这封信拿着,走过去敲她房门。如果是我,我会当着好友的面,基於无可动摇的义气,当场把那封信给撕了。是呀,是我的话,我就会这样做,但如果是小主呢?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不是那麽肯定小主会跟我有一样的想法。

「还没睡的话,干嘛不开灯?」在无限回圈的矛盾中,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差点让我吓破胆。打开一看,小主手上拿着一包洋芋片,她说这是新口味,本来买了想嚐鲜,没想到味道跟想像的实在差太远,所以决定拿过来交给我解决。

「脸色很差耶,你没事吧?」看我表情阴晴不定,她担忧着问:「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看医生?」说着,她直接推我进房,叫我赶快披上外套,带着健保卡,立马就要拉着我往医院去。

「没事啦,大概是晚上洗澡之後,头发没吹,所以有点头痛而已。」我急忙解释。

「真的不用看医生吗?你确定?」她没有虚伪做作,眼里是真挚的担忧,还伸出手来,在我额头上摸了摸,确认我没有发烧。

「欸,你会不会觉得我其实很蠢、很没用,不管什麽事情都得有你帮忙才行?」不知怎地,坐在床缘,我忍不住想这样问她。

「在那里说什麽蠢话?」她瞪我一眼,叫我乖乖坐好,自己则跑回房间去,再过来时,手上是一盒普拿疼,而我趁着她离开之际那短短几秒,则赶紧把桌上那封告白草稿给藏到枕头下面去。

「听好,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就像左手跟右手,也像左脚跟右脚,或者左边眼睛耳朵跟右边眼睛耳朵一样,总之,就是缺了谁都不行,非得是生命共同体不可。」喂我吃药後,小主吩咐:「吃完药好好休息,明天再帮我吃掉那包洋芋片,吃完记得写个心得报告来。」

「奴才晓得了。」我眼眶里有泪水打转,「奴才跪安了,也请小主早点安歇。」

「知道了。」灿烂地笑着,她对我说。

-待续-

我们唯一能确信的,只有无可动摇的义气而已,是吧?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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