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罢常教善才伏,妆成每被秋娘妒。白居易《琵琶行》
第二回、交集
自从那晚分别之後,白居易对轻雪一直念念不忘,但是却不知从何找起、问起。
「唉……」摇着扇子,这已经是白居易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
坐在对面的元稹单手撑着下巴望着白居易,在看到白居易又一次叹气後,元稹终於受不了了,「乐天,你是江洲司马做太久,闲到没事了吗?」
白居易哀怨地看着元稹,「微之,司马本来就是个安置我这种被贬谪的人的官位啊。何况你知道我为何一直叹气。」
接着换元稹无奈地叹气了,「你喜欢上轻雪了?」
白居易摇头否认,「我只是想再见到她而已……」
元稹没有多说什麽,明明就是喜欢嘛……还硬说是想再见一面,乐天就是这样的人,口是心非的。
不过虽然轻雪是很漂亮的姑娘没错,乐天见过的女子也不少,应该不是因为容貌想再见一面,那是什麽原因呢?曲艺?
元稹边思考着问题边望着白居易,而白居易则是望着窗外思念着某人,两人就在这个我望你、你望天的情况下度过了平凡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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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雪从那晚回到牡丹坊之後常常心不在焉,就连表演时常常都会不小心弹错。牡丹坊的大娘看轻雪频频出错,嫌恶的叫她去一边的小房关起来反省。
轻雪抚着琵琶,一串串泪珠就这样滚落。十三岁时自己就已经学得琵琶了,当时教导自己的老师是多麽夸赞,而每当要表演时的妆容总是让其他人忌妒羡慕不已,如今呢?年华老去,歌坊的世界从来就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现在的时光早已不比当年,以後呢?
静静的落着泪,或许这就是歌伎的命运吧?轻雪不禁凄凉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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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白居易跟元稹大概是几个月後的事了,那天白居易跟元稹正好突然来了兴致想到歌舞坊看表演,经由熟人推荐而来到了牡丹坊。而那天正好原本要表演的歌伎抱病,临时由轻雪代替,才让三人又有机会相会。
一曲结束,满场高声喝采,而轻雪只是默默退到了後台。白居易与元稹相视一笑,也尽量在不引起其他人注意的情况下去到了後台。
「没想到会在牡丹坊再见到轻雪姑娘呢。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元稹进了後台依旧招牌的摇着自己的扇子笑说。而元稹旁边的白居易只是浅笑不语。
轻雪向元稹跟白居易点了点头後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终於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轻雪也很意外可以在这里见到两位大人呢!」
一听到轻雪叫自己大人,元稹连忙摆了摆手,「咳…轻雪姑娘不要这麽客气,叫我元稹或是元微之就好。至於他…」元稹看向了白居易。
「乐天。」白居易简短的吐出了两个字。
元稹无言,乐天你好歹说一下自己叫什麽啊……,只介绍自己的字对吗……?倒是白居易的想法是,让轻雪叫自己的字感觉比较有亲切感。
轻雪看着无言的元稹再看看一脸得意的白居易不禁笑了出来。真好,没想到可以在这里又遇到他们。
明明就只是见第二次,轻雪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喜悦,尤其是又看到白居易,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会这麽高兴。
三人在後台聊着天,轻雪从来没有像现在觉得原来在歌舞坊是这麽快乐的事。而再见到自己在意的人白居易心里则有一种满足感……。
但是,幸福的时光,似乎总是持续的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