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与黑子漫步在回家的路上,回黑子家的路上,鸣在与青峰比完赛之後,询问黑子愿不愿意让她跟着他一起走,有些话想要和黑子说,黑子点点头同意了。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说些什麽,不管说什麽都好,只要能够打破现在这沉重的气氛,黑子觉得他们的相处方是根本不应该是这样,应该是像小时候那样轻松愉快。
「哲,我想应该要由我先来开口,再由你来发问,可以吗?」鸣下定了决心,有些事情该面对的总有一天还是要面对,无法逃避一辈子,如果接下来的日子她还想要和黑子快乐的相处,她所隐瞒的事情会成为她和黑子之间的一道墙。
「可以,你说吧!」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真要让你了解的话得从我出身开始讲起。」鸣和黑子走到一座公园,那里有许多小朋友在嬉戏玩耍,一派和乐,他们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诉说起鸣的故事。
鸣的妈妈-白鬼院樱在一次因缘下认识了鸣的爸爸-麻生拓择,麻生家在京都是有名的世家,出的孩子不是政治家、律师、医生、警政人员,就是企业老板,麻生家还有着许多地产,是富有权力及财富的一大世家。
白鬼院樱爱上了麻生拓择,两人陷入恋情,那时白鬼院樱并不知道嘛生拓择是名家的掌权者,也不知道他已经有了位老婆,白鬼樱知道这件事情是在怀有了鸣之後才得知的,而那时麻生拓择的正牌老婆也怀有了子嗣,麻生拓择渐渐断绝与白鬼院樱的连络,对白鬼院樱母女俩不闻不问。
即使白鬼院应知道自己是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即使麻生拓麻不要她了,在悲伤过後,很快的变振作起来,打算靠着自己养活鸣,从此与麻生家毫无瓜葛。
可麻生拓择的父亲,也就是麻生家的前任当家,要求麻生拓择将白鬼院樱接回家里,即便是私生女,也不能让麻生家的孩子流落在外,传出难听留言,破坏麻生家的声誉。
白鬼院樱被强制带回麻生家,过着如同监禁般的生活,平时无法轻易外出,在家还要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以及麻生拓择老婆的欺侮,发生这些事情麻生拓择都不闻不问,直到白鬼院樱差点流产他才出来制止。
由於麻生拓择的妻子-天宫惠梨子,不允许鸣姓麻生,她说让白鬼院樱住进来已经是她的极限,要是让鸣跟她的小孩有着同样的姓,她无法忍受。天宫惠梨子孕有一子一女,男生大了鸣两个月,女生小了鸣一岁。
鸣在小时候常常受到其他小孩的欺侮,每次只要有家庭的聚会,麻生家的旁枝们都会回来,带着他们的小孩一起,然後那些小孩就会聚在一快玩,一起欺负鸣、耻笑鸣,鸣全都忍了下来,只有在她与妈妈屋子里头,躲在角落偷偷的哭泣,她知道,不论她怎麽反抗、向大人告状,都不会有人帮她,就连她的妈妈白鬼院樱也是一样,白鬼院樱的地位在麻生家就跟下人没什麽两样。
在鸣四岁时,被要求和天宫惠梨子的女儿、儿子一起玩球,求不小心滚到了马路上,明明有随行的保镳跟着,天宫惠梨子的女儿却要求要鸣去捡球,鸣无奈之下只好跑到马路上,正当球捡起来时,一台卡车忽然冲了过来,鸣因此而重伤住院,这件事情惊动了麻生家上上下下,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件事情的责任在谁的身上,却没有人敢出面指责她,要她对鸣道歉。
鸣整整在加护病房躺了一个月,在普通病房住了三个月,才慢慢的可以「正常」活动,不过鸣因为这场车祸,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走路,眼睛也瞎掉了,麻生家的人也只是小小惊讶了一下,没有什麽人来医院看鸣,来的只有日夜在旁照顾鸣的白鬼院樱,以及在鸣出院前一天来的麻生拓择,天宫惠梨子及她的儿女并没有来。
「是谁来了?医生?」坐在病床上眼睛被绷带蒙住的鸣询问在一旁削水果的白鬼院樱。
「是···是你的······」
「好久不见了,鸣。」麻生拓择开口,是的,好久不见,从鸣初生下来後,鸣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好久不见?我认识你吗?在我的记忆里面,很少听到这个声音,你确定你没有走错病房?」鸣的话带着深深的讽刺,小小的年纪在险恶得环境中逼迫她长大。
「开玩笑的,您现在眉头一定皱得很深吧!父亲大人。」虽然鸣用得是敬语,却让人感不到尊敬之意,「能让您拨空前来探望我,真是我的一大荣幸,可是您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会客时间快要过了,下次请早,喔!不,我明天就要出院了,父亲大人,您以後在家里就会看见我坐着轮椅的样子,不需要特地跑来医院了。」
「鸣······」白鬼院樱有些担忧,她的宝贝女儿竟然会用这种方式说话。
麻生拓择看了鸣一眼,说:「明天你出院後到大厅来,我有事情要宣布,还有这位是杳,以後由他来服侍你和你妈妈。」
麻生拓择说完便离开了,时间很快到了隔天,地点在麻生家的大厅,麻生拓择坐在主位上,旁边是天宫惠梨子及她的小孩,周围是麻生家族的其他人,鸣坐在轮椅上位於大厅的中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在一旁窃窃私语,杳与白鬼院樱坐在鸣的右後方。
「明天你和你妈妈搬出麻生家,我在外面替你们找了房子,以後你们就住在那里。」麻生拓择的话引来家族成员的窃窃私语,道是天宫惠梨子并无什麽反应,麻生拓择似乎事前就和她提过了。
鸣轻点的下头,表示了解,麻生拓择继续说:「然後,做为对你出车祸的补偿,说出你的愿望,麻生家会尽力替你完成,看你想要什麽东西,衣服、玩具、钱都可以。」
麻生拓择的话一出,鸣勾起了一抹微笑,彷佛早料到麻生拓择会说些什麽,她笑似非笑的说:「我要您与我打个赌。」
「打赌?」
「对,我希望您跟我打赌。」
「可以,说吧!要赌注的内容。」
「如果我在升上高中前都没有哭过一次,您就要无条件答应我三件事情。」
「这太荒唐了!」天宫惠梨子不悦的说,「你就要离开这里了,谁会知道你有没有哭过。」
「你们不是会派人监视我?从我一出身就有了吧!那就那些监视我的人看我有没有哭过就好了不是吗?」
「你知道有人在看着你就好。不过,这赌注未免也太轻松了,不哭又不是件难事。」天宫惠梨子出言刁难。
「哦?你确定吗?你能让你的孩子孩子三天不哭一声吗?我记得你两个孩子都是有名的爱哭鬼。」
「你!」
「安静!」麻生拓择开口要老婆别说话,他说:「好,我就跟你打这个赌,要是你赌输了怎办?」
「赌输?我不认为我会输,就连我知道我看不见我无法走路时,我也没有哭过。」
鸣的话让大家感到震惊,一个才四岁大的小孩知道自己以後看不见了,无法走路多半会吵得哇哇大哭,而鸣却说自己没有哭过?!
「可是既然您要我说出来也无仿,如果我输了,我就离开麻生家,我一分钱也不拿,麻生家不需要给我任何东西,变成一无所有。」
「你是认真的?」
「没错,这是我的大赌注。」
鸣就这麽和妈妈、杳离开了麻生家,搬到黑子家的隔壁,但偶尔还是会回到麻生家一趟,然後又被其他人欺侮、围打,才会在回家时有着伤口。
「哲,这下你了解了吧!我之所以一直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从来没向人诉苦过,我怕我一开口和你提起这件事情,会忍不住哭出来。」
鸣的脸上有着满满的哀伤,黑子看着这样的鸣无法说些什麽来安慰她,他伸出手搭上了鸣的肩膀,轻声的说:「你,很坚强。」
「呵~」鸣轻笑了一声,把故事继续说下去:「会悄悄离开日本也是同样的原因,怕会忍不住哭出来,之後就如同我说的到美国动手术、做复健,重拾光明、能够继续走路是我最开心的,因为我就能用我的眼睛好好看着你,与你一起打篮球,待在美国的期间我开始去打篮球,训练我的球技,之後便回到日本,接下来的事情就如同我在餐厅所讲。」
「对了,还有件事情,就是我不能让家中的人知道我跟你是朋友这件事情,是因为杳会把我的生活情况报告回本家,被本家的人知道的话,他们一定会来欺负你,用你来威胁我,我不能让你陷入危险,以及让我有哭的可能,不过现在我长大了,身体又恢复,我们能光明正大的见面,这点是没有问题的。」
鸣呼了口气,问:「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哲有想问的吗?」
「你为什麽,不再叫我黑哲了?」
鸣睁大了眼,没想到黑子问的问题是这个,她带着苦笑问:「你还愿意让我叫你黑哲吗?即使在听了我的悲惨过去之後?」
他叫她鸣;她叫他黑哲,是互为朋友的证明,也是认同对方的意思。
「当然。」
「可是你不懂,我在离开日本後,变得很多很多,我们才重逢不久,你不会喜欢改变过後的我的。」待在美国的日子,鸣有了新的想法新的价值观,是她成长了吗?还是受环境影响?又或者是她的本性展露出来?
黑子站了起来,移动到坐着的鸣面前,说:「不管怎麽变,你都是鸣,会努力接纳的。」
看见活得如此痛苦的鸣,黑子无法置之不理,他知道鸣很需要朋友这一点,他不会因此而讨厌鸣的。
「谢谢你,黑哲。」鸣的头靠在黑子身上,手环抱住他的腰,与小时候的情景刚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