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暧昧的毒素(3)
楚澜风有些发懵的看着因为偷袭成功而沾沾自喜的女孩。白皙的脸颊上,因为药性而飞上了两抹可疑的嫣红。月牙状的眼里,像是化了水般,柔媚的娇嗔着。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下,他的眼神便晦暗下来。微微倾身,让自己离她更近一点,眼神落在樱唇处,舌尖有一瞬的发乾。
他却避开了唇,转而在脖颈处轻轻一咬。那力道并不大,离开时甚至没有痕迹。
从她的颈中抬起头,让食指取代自己的唇,感受着她并不规律的脉搏。
拉开两人的距离,他走到一旁的柜子上取下蜡烛。
一滴两滴三滴,随着时间流逝,蜡开始一点一点融化。她的身子从一开始的扭动、乱叫,到逐渐力竭,烛光也终於不再随之摆动。
吹熄了蜡烛,在脑里记下了时间。
比上次还久。
她这次发作的时间比上次多很多。上次是自然的恢复了,这次则是直到药效、体力耗尽才恢复正常。
摸不清神色的眼盯着退去霞红的脸颊。上前一捏,「挺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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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清醒时是不知道隔了多久之後。睁开眼,苏绿青只觉得全身疲软。也许是因为中了毒的关系,但她却觉得跟自己被困在这张椅子上的不良睡姿比较有关系。
「我得一直坐在这吗?」她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楚澜风愣了愣,放缓了语气,「再等两天。」
在确定药效真的消失之前,他没办法替她解开束缚。
她身上的谜团比他预期的多很多。一个猜想浮现在他的脑海,却还需要时间确认。
听见回答,她先是叹口气,虽然不明白为什麽是两天,但是能松绑总是好的。
「有吃的吗?」
问出这个问题时,她看见他微微颔首。不稍多时,菖蒲端着一盘餐点走了进来。
圆滚滚的外皮,包覆着虾子的小点,像极了她前世最喜欢的晶莹虾饺。咽下口水,盯着盘子上的虾饺和炒饭。过度地沈睡早就让她饿翻了。
「这叫什麽?」她以前在这世界还没看过呢。
要知道她可喜欢吃港式点心了。来了这世界这麽久,也不是没打听过,却都没看到。
「毒药。」大概是见不惯她一副饿死鬼的样子,他忍不住多嘴道。
一个虾饺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这倒是苏绿青误会了楚澜风。楚澜风本人在吃食上是没有特别讲究的。这里指的讲究是菜色上。菜色上他完全交由菖蒲处理,菜色之外的口味他却是很挑的。
这虾饺是菖蒲自己做出来的,外头自然没有。
见终於有人对自己苦心研究出来的点心有点正常的评价,菖蒲也不知不觉激动了。公子对她研究出来的菜,总是只给了好吃的评价。
作为一个有挑战新的料理精神的「厨师」。公子实在不是什麽好客人。可偏偏,她的客人还只有公子一个。
这个念头曾让菖蒲郁闷过好一阵子。现下终於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叫她怎麽不激动?
她伸手夹了几颗虾饺,决定喂给苏绿青吃。却突然被公子拦下了。「你退下吧。」
「是。」
虽然有些可惜,但公子的话她还是不敢违背的,只好有些悻悻的离开。心情有些沮丧的菖蒲漏过了自家公子的眼神,那个眼神里带了狡黠。
「毒药也能吃啊。」滑溜的小舌,很自然地滑过唇瓣处,她渴求的看着对方。
还好,楚澜风没有狠下心不给她东西吃。否则苏绿青觉得自己一定会翻脸。
不给东西吃什麽的,那实在是太差劲了。高兴过头的苏绿青并没有注意到菖蒲被赶走代表了什麽。直到对方把东西递到她唇边,她才恢复了正常的窘迫。
「我我我可以自己吃的。」她的手还是空着的!
挑着眉,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的窘迫,「不吃?」
「吃!」她急急的开口拦道。
张开嘴,一口咬下递在自己唇边的美食。和印象中的港式点心有些差异,但是很好吃!
欢快的吃完那口虾饺,「我还要。」
楚澜风很无语,「不是不吃吗?」
「再给我一颗虾饺,还有那边那几个点心,等等我也要。」
苏绿青没理会他。她才不会因为某人的恶趣味就放弃美食。
於是,这一餐就在一个人的指挥和一个人的动作中度过了。吃饱喝足後,苏绿青捧着有些撑的肚子。「帮我擦嘴。」
东西好吃归好吃,可是这油却沾满了嘴,弄的她难受。
擦嘴?手顿在餐巾上。
看来某人还没吃够教训。
「我脸上沾了什麽吗?」他干嘛那麽盯着她?
等等,他看她的位置,是嘴吧?「你吃完东西不擦嘴的吗?」翻着白眼回道。
可惜,这回苏绿青弄错了。楚澜风看的不是她的嘴,当然也不是在取笑她。
而是看着她的脖子。
「你不记得了。」肯定的语气。
「不记得什麽?」她傻愣愣的追问。
她只记得被他下了毒,後来身子好了後她好像就睡着了。
难道这中间她又发作了?
「把你绑住是以防万一。」
「我怕你弄毁了我的清白。」
苏绿青的脸红了、青了,又白了。她很淡定的闻着在鼻尖的男子气息,任凭他替自己擦拭唇瓣。
「我还发作了几次。」
「只有你忘了的那一次。」
替她擦拭完,他又量了她的脉搏,是规律的。
「那些人都发作了几次?」
知道她要问其他人的状况来参考,他没有隐瞒,「一般初次发作的药性最大。」
「在那之後如果能活下来,大概会再撑几个时辰。」
难怪他特地要拿自己的身体研究这个药了。这还真是个诡异的药。药效也太霸道了,初次发作完後也只能支撑几个时辰。
在山寨里碰到的简兰大概是撑得最久的一个了。
「简兰活了。」她撑过了原本的时间限制,但这是为什麽?
「她是特例。」
「因为她服用了别的药。」
别的药?她用眼神询问他,他却是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
刚见到简兰,看到她身旁的大汉,他以为她是藉由传递毒性让自己逃过一劫。可事後再测试却发现并非如此。
经过测试,中了毒的人即使找人交沟,症状也不会减轻。
只是创造新的一批受害者罢了。既然不能靠着自身解毒,那势必表示她在不经意间吃了什麽或者说接触了什麽能解毒的东西,她本人却不知道。
若是知道也不会叫他来解毒了。
如果说,简兰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好运才撑过了那麽多天。苏绿青就又是另一个特例了。她的第一次发作,比第二次还轻。
在第二次之後却又没有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