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滴答滴答的往前走着,我们也顺着它的意思向前走。即使你停在原地不动,但是周围还是依旧动个不停。很多时候,我们也会因为周遭环境的隐形逼迫,而让我们开始有了往前的步伐。然而在这其中我渐渐明白,当你有太多复杂心事萦绕在心头时,勉强往前是很容易发生状况的。
再加上几个小时前,跟交往接近十年的女朋友分手,种种情绪混合的结果是...
你会暂时忘记平常你最常做的事情,也会暂时的喘不过气,还会压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以上综合起来,原本我应该在公司开会的行程,变成在医院里缝针还有作笔录。
因为昨晚一整晚没睡,所以早上开车上班时,完全走错路。发现自己走错路後,打算回转往正确的路线时,由於我没注意对向来车跟一台也没有注意到我回转的车子对撞。他行驶的速度颇快,差一点我就在驾驶座里变成夹心饼乾。不幸中的大幸,我只有左手被前挡玻璃割伤了大约十公分,脸上跟膝盖也因为撞击有几处挫伤,。
公司的会议我当然没有赶上,原本关昕在得知我出车祸後,也要我回家休息。但是我不想回家,所以还是带着疲惫又疼痛的心情去上班。
『不是叫你在家休息吗?』关昕看到我一脸疲惫的躺在椅子上时,转过头问着我。我看着关昕,没有回答任何一句话。
『你还好吧?』关昕紧张的看着我。
「还好。」
『你怪怪的欸。』关昕担心的说着。
『子勳,怎麽没有在家休息阿?』同事亮亮,也靠了过来关心着我。
接着同事越来越多人走到我的座位....
『还好吧?你看起来很严重欸?』
『老板不让你请假吗?』
『应该要住院观察几天吧?车子不是撞的很严重吗?』
其实我非常不喜欢自己的事情被一而再三的放大,我并没有看起来很严重,我只是一整晚没睡又受伤,所以很累。老板也没有不让我请假,但我也不想替他解释,因为我现在很烦。原本我是该住院没错,但是我不想。车子也不是很严重,只不过水箱爆了,引擎盖得换一块新的。但基於他们都是出自於关心,所以我只是勉强微笑的回应。
『现在是开同乐会吗?』从办公室门口传来了老板的声音,大家很识相的回到座位上。在我的桌子周围被清空後,我看见老板正用着他平常看我的不屑眼神看着我。
「拜托!今天别惹我!」这句话是我在心里说的,但是我看着老板走向我的姿态,我想我应该说出口。
『如果不舒服就在家里待着,来公司这样引起大家注意会耽误工作的。』就知道他靠过来一定没好话,原本我对於这一切是很适应的,但是今天状况不一样。我非常希望他能观察到这件事...
「我现在有点後悔没有请假了。」这句我还是忍在心里。
『你是出了车祸之後,就变哑巴了是不是?』我想老板的观察能力真的很差!!!
「你说够了没有?」我起身站在老板面前说着。
『现在摆出这流氓样是怎样?我告诉你要不是你姊姊是我的学妹,我才不会让....』老板继续出言不逊。我忍无可忍的抓住他的衣领,把他重重的摔在我身後的墙壁上,我想这才会是让他闭嘴的方法。
周围的人安静了几秒後,才向前阻止了我下一个动作。我想我是吓到大家了,因为我从来没在公司发过脾气。虽然扯人家的衣领这种事,在学生时期对我来说是非常熟悉的动作,但接下来挥拳的那部份,我还是忍住了。毕竟我不能把场面搞的太难堪,因为老板是我姊的学长。如果她知道我揍她学长,她一定又要念三天三夜。更惨的是,我的工作会因此报销。很庆幸的是,我现在竟然可以很理智的想起这些。
只是我不知道我把老板摔在墙壁上,他会不会还是要我滚蛋?
我们僵持了好一会,一直到关昕拉住我的手,而我发现伤口裂开正在流着血,才感觉到疼痛的松开了手。原本他们打算叫救护车把我送到医院去,但我还是拒绝了。向老板道歉後,随即就离开了公司。
公司楼下的警卫阿伯看见我手流血,好心的递了一叠卫生纸给我,要我赶紧去看医生。我对他点点头,但却没有听他的话。
我觉得好累,好想赶快回到家,最好可以睡一整天。原本想回家好好包扎伤口,却在一走进家里头,胸口跟脑袋塞满了闷痛的情绪。看着昨晚没有收拾的餐桌,现在跟我情绪一样凌乱。墙上的时钟停摆在昨晚的二十二点三十八分,应该是凯葳离开的时候吧?记得昨晚早一些的时候,我还看见它在走动。
坐在昨晚的位置上,愣了几分钟後开始放声大哭,受不了一再被提醒的情节,失控的将桌上的餐盘全摔在地板上,连那停摆的时钟也没有幸免。我一点也不想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但是一切都像是再提醒我伤心。
今天真是难受的一天!
从未感受过的痛苦,正在血液里蔓延,缓慢的冲击心脏,似乎连呼吸都有点难度。我无法听医生的劝,暂时戒酒。即使知道酒精根本无法疗伤,但这一刻我很需要它的陪伴。
有什麽方法可以迅速的恢复呢?
在心上贴个OK蹦吗?还是拿针缝起来?还是只能靠时间?
努力地思考着失恋的特效药,但是失恋不是感冒,也不是发烧,又怎麽会有药?
只能假装潇洒地喝着闷酒,很努力地喝掉冰箱里凯葳为我准备的啤酒,从今以後我得自己准备了。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来过,我应该可以适应的很好吧?
沉溺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我好久没有哭那麽久了。
一直到我起身想拿啤酒,却开了冰箱门狠狠地往头撞,才突然清醒听见手机正在响着...
『莫子勳,电话打了几百通,LINE也不回,你到底怎麽了?』电话那头关昕紧张又生气的关心着。『喂!!!你说话啊!!!』等了几秒後,我没有回应,关昕继续紧张的说着。
「你有没有曾经失去过很重要的人?如果有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接下来我还会有多痛苦吗?」我回应着,在说完以後又忍不住情绪,对着话筒哭着。
我落泪,情绪零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