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静地再躺了一会,暗叹口气,闭上双眼逼自己睡觉。
再想下去就显得有些笨了,再说,脚受伤的人是该好好休息,明日赶路时才不至於拖累别人。
我努力闭眼试着让自己尽早入睡,就在快有一丝睡意时,突然间,一个从远处而来的声音传入我耳里。
『愚蠢。』
我猛地一惊,瞪大眼迅速撑起上半身,左右四处看了看,视线最後停在一旁的闷油瓶身上。
没半个人在,但这愚蠢两个字我确实听见了,难不成是闷油瓶偷着骂我?
我直盯着已陷入熟睡的闷油瓶,浅浅的呼吸声从他鼻间传出,看来是累坏了才能一下就入睡,这也代表他不可能起来说些什麽。
但……既然不是,难道是这地方有其他人在?
趁着我不注意偷骂我?
为确认,我把每个地方再仔细看了一遍,拉长耳听着,确定没其他声音传出,这才再次躺下。
什麽也没看见,也许太过劳累引起地幻听吧,因为太过在意定情玉佩和信的事,这才在脑中冒出愚蠢的字句。
无奈之余,我再次闭上双眼,正打算继续睡觉时,再一次地,我又清楚听见骂人的声音。
『愚蠢。』
这次的声音听得既清楚又明白,甚至还能听出话中带着嘲笑的意味。
狗日的,敢情是在说我蠢笨了?
我直觉把头转过看向闷油瓶。「小哥?你睡着了吗?小哥?」
等了几分钟,我再喊了几次,闷油瓶像没听见我的叫喊,躺在那动也不动。难道真睡死了?
可那声音我确实听见了,如果不是他骂我,那还有谁?其他跑来这盗墓的人?
不,如果有其他人在,闷油瓶不会这麽放心的睡着,我也肯定不是自己脑袋不正常产生幻听,但如果都不是……
我蓦地把头转过,直瞪着不远处的两个棺材。没活人说话,难道会是躺在里面的死人?
但方才闷油瓶说了,这棺里的死人不会动,再普通不过,怎麽可能开口骂人呢?
莫名地,我突然感到害怕起来,感觉像有什麽东西在四周,可真的去找却一个也看不见,还有那骂我的声音,听来却又令人火大。
娘的,就别让我知道是谁,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他,非要他好看不可!
在没任何头绪下,我只能认命地继续躺下睡觉,但下意识里,我扯着睡袋,往闷油瓶方向靠去,想直接挨在他身旁睡。
两人躺得近一点,若出了什麽事也能第一时间互相支援,不至於出什麽意外。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睡得近的关系,这次躺下,我比刚才来得安心许多,闭上眼後,也没再听见任何声音,终於在这时陷入沉睡中。
来世续情缘⋯⋯怎麽想都觉得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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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官兵,就该谨记上头交代下来的命令,看见贼人要一一捉起,尤其还是个被通缉的大贼人,更该立即逮捕不许放过。
但是⋯⋯眼前这贼人有些不同,他昨天曾救过自己,说什麽都不该忘恩才是。而眼下他正身受重伤,这时是该回救他一次,至少让他躲过眼前这一劫,其他的以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