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寒假正式结束了,也是我们高中生活最後一期的开学日,而那个人……阿御,他在前一天回来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为了什麽,但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即使如此,我不能因为害怕见到他就翘课什麽的,毕竟我不想辜负野山冬对我的照顾,而且这说不定是大家最後一起学习、吵闹、玩乐的日子,谁知道毕业以後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我和谷川一同来到学校,教室门一开、班上已有不少人到达,而阿御他……果真来学校了,一如既往地坐在教室的最角落装书呆。
大略看过一圈,悠二还是老样子一来学校就趴着呼呼大睡,还有不少人围在阿御身边询问他出车祸的事,不过有方望的存在总是等不到答案就被吓跑了,询问充其量只能当关心或问候,但某堆人可不吃套的。
我们的班长大人、纪香,依然爱乱戳正忙着看书的阿御脸颊,甚至拉了武城琳和林理泉一起凑热闹,而副班长、樱香,总是在一旁百般无奈地想阻止却不知该从何下手,至於阿御照旧以推眼镜的动作做为口头回答,就像什麽事都没生过……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对於我和谷川的出现,阿御他完全没兴趣并不予理会,仅是将目光死死摆在书本上,而我……没办法靠近他甚至向他问候,只能默默地回自己的座位上发呆。
……
谷川很难得地仅是望了我一眼什麽话也没说,再来把书包扔在座位上後,便是向阿御靠近,「天冥!好久不见了耶,你身体还好吧?」
……
当然的,阿御这只书呆子就是不开金口,仅瞥了他一眼、推了下眼镜表示谢谢关心,最後将视线摆回书本身上。
看来……这就是他昨天的回答了,他继续当他的书呆子,而我得和其他人一样……把他当成怪胎和他保持距离。
「奇怪了?」纪香在谷川和阿御之间看来看去的,并不解地问:「你们两个之前不是很要好吗?怎麽不说话了?」
……
谷川或许是不知该从何回答而选择沉默,而阿御则无动於衷地继续看书,没推眼镜应是代表他不屑回答这种问题。
「怎麽?你们又吵架了吗?」这次换武城琳发问,但得来的答案还是沉默与无反应。
「井上同学。」毕竟阿御给人的假印象是只哑巴书虫,於是林理泉拍了拍好说话的谷川几下,「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不知不觉中,谷川收起了他的笑容。
「能说说发生什麽事了吗?或许我们能帮忙解决喔,毕竟大家都快毕业了,这段时间感情不好可是会造成遗憾的。」樱香苦笑。
「私人原因,不方便跟你们说。」不管瞪阿御多久,他始终不予理会,谷川不禁渐渐蹙紧眉头。
「金毛的,你干嘛一脸要找人干架似的?」真不晓得方望对阿御的忠诚心到了何种境界,看他被瞪竟使方望不爽起来了。
「干架?哼。」谷川冷笑了声,并冷不防地朝阿御的脸挥了一拳,见他一倒、大家都吓退了一大步,「你到底在想什麽!好不容易等到你平安无事地回来,你却……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我的话也就算了,但你这样欺负人难道很开心吗!」
谷、谷川?
当下我真的看傻了眼,想不到从不生气的他居然发飙了……
「干、干什麽啦你!不准打架!」纪香赶紧挡在阿御面前。或许是头一次见到谷川发飙,她的气势不免比平日稍嫌弱了些。
「臭小子!你皮痒、靠!」方望跟着发飙并拍桌起身,正想对谷川挥拳时,不料他一个蹲下躲过,竟不忘反拐方望一脚使他躺地。
「你的回答呢?当真想这样继续下去吗!」谷川对阿御怒吼,但他慢慢地起身後,先是抹掉嘴角上的血丝并冷笑了下,最後推了下眼镜做为回答--你说的没错。
「……混蛋!」
谷川又挥了一拳过去,而阿御抢在那之上前推开纪香避免她受伤,再来手一伸便是轻松接住他的直拳,朝内侧一拽时、顺手拉了他的左手将他双手一同反扳在背後。
见谷川动弹不得,「哼,我警告你,你找我打架等於是找死,再不停手我会把你的手脚打断。」阿御终於开口了,但这一开口却是不顾情面的威吓。
「啧,谁怕谁!」
谷川回嘴後竟突然弯下身,并借力使力地把阿御甩出去。而方望才刚爬起身、还来不及淌这趟混水时,倒楣地被直飞而来的阿御撞上,两人一个反弹後再次撞上附近的障碍物。
「喂!你、你们先冷静点行吗!」
眼见事发不可收拾,更别提其中和我或多或少有关系……在我想前去阻止时,不知道何时醒来的悠二一把将我推回去,并偷偷地说:「别过去,他是逼不得已的。」语毕,身为风纪的他当然为尽本分冲了过去。
……逼不得已?什麽意思?
「臭小子!」撞倒一堆桌子後,阿御一个俐落跳起身便是直向谷川奔去,但来不及回敬一拳时却被悠二即时拉住阻止,「别碍事!」阿御冷冷地念了声後,改换左手向悠二的头顶落下一拳。
见他们闹翻了,但有悠二这只风纪在或许不必太过担心吧?因此、傻傻在附近看好戏的人还不少,尤其对阿御这只书呆子说要把谷川的手脚打断这番话感到好笑,不料悠二一个闪身躲开、阿御的拳头落在就近的桌上,桌子竟禁不起他的蛮力断了四脚重重垮下,这帮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退得老远。
「你来真的?那我不客气奉陪了!」语毕,悠二拉着阿御的右手送他一个过肩摔,并朝方望身上砸去。
连两次还未站稳脚步就被撞倒,「他妈的!」方望的火气似乎直升至临界点了,甚至忘了阿御是老大这回事直接推开他,并把目标放在突然加入战局的悠二身上。
好机会!
趁阿御还未爬起身,谷川向他横腿一扫,他见状立即後翻了圈躲避,「咚!」的、最後头放置扫具的铁柜无辜被踹凹了一半。
阿御趁他一时停顿的空档起身并向他挥拳,谷川立即後倒以便躲开,「咚!」的、阿御落空的拳击使得无辜的铁柜门完全凹陷,下一秒谷川只手一撑、想不到他竟半倒立地回身一圈,并送了阿御一个扫腿。
悠二连连躲着方望的挥拳,碍於教室狭小、对方较为高大总有点吃亏,眼见一时躲避不及,悠二立即踢起一旁的桌子去挡,无辜的桌子吃了方望一拳竟直直飞去撞爆了讲桌。
本想趁胜追击地送方望回身一脚,出乎意料的是方望的反射神经很快!他立即有样学样地踢起桌子来挡,而悠二的蛮力也是看不出的大,竟将那无辜的桌子当场踢成两截。
天、天啊……他们四个认真起来了……
见他们四人个个使出浑身解数的要命出招,把我们班的人吓得全挤在讲台上的讲桌後动弹不得,甚至还有几人顺手拉了几张桌子架起当盾牌。
而我本想试着从中阻止……不,只拉回谷川就好,和另外三人比起不管怎麽看都是谷川最吃亏!但纪香她们四人偏偏就是要拉我一起去避难,毕竟现在的状况别说是靠近了,要是一个不小心、光站在原地也有可能会被飞来的桌椅砸伤。
阿御一个向後倾倒,便轻松地只手撑地後翻了圈,并顺手从座位上拿下长刀低身冲上前,庆幸的是他并没拔刀,而是将刀充当棍子直接向谷川挥下。
谷川情急以双手接下後,本想马上将他推开以便保持安全距离,「哼。」但力气根本犯规过大的阿御冷笑了声,还相当瞧不起他地只手持刀和他对峙,并趁这空档伸出左手揪住他的领子将他举起扔向悠二。
见谷川突然飞来撞倒悠二,方望本想顺势送谷川一拳,幸亏悠二抢先推开谷川并跟着往旁边滚了圈闪避,但方望就是死要找谷川算帐地追上,并趁他还未起身之前送他一脚,「咕!」谷川这次没能没躲过地挨了这脚,并连连撞倒好几张桌椅堆成山停下。
在谷川被踢飞後,方望还来不及自得就被即刻冲上的悠二送了一拳,顺利地将碍事的家伙往连同桌椅一起撞成山後,悠二回身冲去对付能算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阿御。
眼见悠二不怕死地冲来,阿御便顺他的意拔刀向他劈去,而悠二似乎早就料到地抢先踢起桌子来挡,「唰!」的、又一张桌子被劈成两半。
「哼,你想杀了我?别怪我跟你卯上了!」悠二掏出枪来,并毫不犹豫地对阿御开了一枪,而阿御一个手起刀落、竟利落地劈下子弹向他冲去。
一个拔刀、一个开枪……别说携带刀枪这犯法的行为吓坏了全班,万万想不到的是他们真的想干掉对方。
「住手啦!要是闹出人命怎麽办啊!」纪香气急败坏地大叫,但完全被他们无视了。
吃痛的谷川和方望爬起来後先是对望了一眼,再看向另外两人……阿御动真格地拔出刀了,悠二也不落人後地掏枪了,「啧!」不妙的低啐声一起,这两人几乎同时冲上前帮助同阵营的打手。
「唰啦。」前头的门被拉开,原来在我们观望着他们四人之间的战局时,竟不知不觉到了上课时间,「老师!救命啊!」、「出人命了啦!」、「他们要杀人了啦!」……见班导现身,好几人几乎同时上前求救。
老师推开求救的同学们一瞧,如果仅是乱成一团那还好,重点是一堆从头无辜到尾的公物们都被破坏了,老师当下当然发飙了,「喂!你们四个在干什麽!」老师一个怒吼,他们四个便一同停下所有动作。
仔细一看,阿御一手持刀架着悠二的脖子,另一手则揪着谷川的领子;谷川一手正要挥拳给阿御,另一手则掐着方望的脖子;悠二一手持枪抵着阿御的脑袋,另一手则紧抓方望的肩膀;最後的方望是一手揪着悠二的领子,另外一手则反掐着谷川的脖子……妈呀,这定格也停得太过刚好了吧!
「通通给我放手退一步!」见他们四个似乎没要放手的意思继续对峙着,老师乾脆亲自上前并动手将他们四个拉开,「放手!你们这是在干什麽?竟敢在学校打架闹事!」
……
见阿御默默地收刀、悠二收枪,老师更是气愤地对他们怒吼:「你不是我们班的好榜样吗?怎麽现在性子改了想杀人吗!你也是!亏你还是风纪,怎麽能私带枪械到学校来?你们四个现在给我到校长室去!我一定要好好矫正你们扭曲的行为!」
闻言,阿御推了下眼镜骂道:「去就去啊,发飙就自以为很跩吗?臭老头。」语毕,老师整个人都傻了,而阿御背起长刀後便走出教室。
「先说好不是我起头的喔,谁叫书呆子想砍我,我这可是正当防卫。」悠二摊手声明自己的无辜,接着离开。
「不好意思啊。」谷川搔头苦笑了下,接着跟上。
「我天生就是这副德行,你又奈我何?」方望瞪了老师一眼,最後才慢悠悠地离开。
……
目送他们离去後,老师当下只为他们忤逆师长的态度感到头疼,纪香还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同情,但说出口的话却没半点同情的意思,「老师,那个……有两张桌子被劈成两半、五张左右的桌椅被断脚、铁柜的门被打凹、讲桌被爆了一个洞,剩下的几乎都坏了一大半……该不该找人处理一下呀?」
闻言,「唉……」老师更是头疼地叹大气。
前往校长室的路上。
「哈!真痛快!想不到你这金毛的身手不错嘛,有空多和我比划比划吧!」方望不知在乐什麽,搭上谷川的肩膀後还搓乱他的头发,完全不像前一刻还把他认定为敌。
「不不,没事别打架比较好。」谷川无奈。
「说真的这还挺好玩的,以後再跟我打个几场吧,书呆子。」悠二拍他肩膀。
「白痴,事情都闹大了还打什麽?」阿御拍掉他的手,并推了下眼镜顺便送他白眼,「别忘了现在的校长不是桩,当心我们全被退学了!被叫去校长室说不定还会通报教育局或社会局什麽的……真倒楣。」
「想太多,只是打架而已又没什麽,大不了被记过罢了。」方望这只惯犯不以为意。或许是太过习以为常了,他似乎完全忘了某两人动刀动枪的犯法行为。
……
「那个……天冥,我刚才……不该先动手的,抱歉。」见他无视了自己继续走,谷川只好加快脚步挡住他的去路,「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了!我想知道你对秀树他……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为什麽突然……」
「……不再给他惹麻烦不好吗?」阿御绕过他,并迳自继续走,「你不是不知道我很带衰吧?而且我不在的时候不是什麽事都没有?那麽彻底撇清关系才是最好的结果。」
「但--」
「别追问了。」见谷川又想挡阿御的去路,悠二便一把将他拉回,「书呆子这不乾脆的家伙撑不久的,这段期间内你好好照顾野山吧。」悠二拍了他的肩膀几下,接着继续前行。
……
「不管哪个都令人摸不着头绪啊,对吧?」方望对谷川耸肩,接着跟上。
校长室。
「是,一切都照您的吩咐顺利接任了校长一职,相关手续也都办好了。好,我会谨记在心。」
「叩叩。」挂掉电话的同时,敲门声随之响起,「请进。」即使头一次接触这份不熟悉的工作,但不管来者何人总要做好上司交代的指令。
「打扰了。」四人一起走了进来,一眼看见面前的新校长後,阿御和谷川先是稍稍愣了下,再来不约而同地指着对方大叫:「平、平井小姐?」
「你们认识喔?」悠二问道。
「好久不见了,御少爷。」平井绿向他弯身行礼,接着推了下眼镜请候,「这边请,我替你们几位倒茶。」
「……老大,我没听错吧?她叫你少爷耶!你们是什麽关系啊?」方望讶异。
「她是桩的秘书,谁知道桩竟然让她来当校长……」阿御头痛。
「原来又是你那边的人啊。」悠二无奈。
待四人坐上沙发後,平井绿随即端来四杯茶放在每人面前,但她却没准备自己的份并坐在他们的正对面,「请问你们有什麽要紧事需要特地来找校长谈?」
「我们四个在打架,因为悠二这混蛋对我开枪,所以惹老师发飙了,请放过我们吧、校长大人。」阿御一脸无辜地将过错全往悠二头上塞。
「喂,先动手拔刀乱砍的人是谁啊你说?」悠二瞪他。
「天冥,这样不好吧?等等老师也会来找校长谈耶。」谷川无奈。何况打架闹事的开端是他带头的,会心虚也是难免的。
「请放心。」平井绿点个头,并拍了下胸脯保证,「遵照董事长的吩咐,只要在学校内我就有义务必须关照御少爷,我会保你们四位平安的。」
「靠,真的还假的?你当校长是当个屁啊?」悠二没好气地骂道。
「但我怕老师会通知家长耶。」就看准平井绿那番话,方望起了歪脑筋地举手问道:「能麻烦你帮个忙阻止老师吗?」
「通知又如何?大不了被骂一顿而已。」阿御摊手。
「你家那条橘子狗根本不管你,这不是跟独居没两样吗?我可不想让我老妈担心。」方望反驳。
「没问题。」平井绿又点个头,并回道:「既然是御少爷的朋友,简单且合理的要求我能做到。」
天啊,这算哪门子的合理?谷川和悠二无奈地瞪着眼前的校长大人,这间烂学校完全被书呆子他们姊弟俩给操控了嘛……说不定他全校第一名的好成绩也是窜改来的。
「对了,御少爷,有件事……我想还是让您事先知道比较好。」
「什麽?」
「镜凌美咲小姐她……」不知是有多万分头疼的问题,她还推了下眼镜掩饰蹙紧的眉头,「在今天会转到您的班上,我试着阻止过了,但她却拿天冥本家威胁……万分抱歉没帮上您的忙。」说完,她低下头以表歉意。
……
见阿御闻言後,似乎稍稍瞪大了双眼,本想推眼镜的手还停在半空之中,悠二不禁好奇地问道:「镜凌美咲是什麽人?怎麽又和你家扯上关系了?」
「她是……」阿御犹豫了会儿,接着推了下眼镜答道:「我的未婚妻。」
班上。
无奈的,就因为班上的桌椅们被阿御他们破坏了大半,根本不能宣布刚开学的重要事项或上课,老师只好放弃第一节课的时间动员全班整理,还吩咐好几人分批将所有损坏的大型公物搬去丢掉。
「明明是他们四个暴力狂搞破坏的,为什麽要我们来整理啊!」武城琳抱怨。要不是怕待会儿没椅子坐,她可能会把手上还存活的椅子砸了出气。
「好了好了,别气坏自己了。」林理泉先是拍拍她,再来偷瞄了我一眼傻笑着,「不过看不出来天冥同学挺强的耶,真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了!」
真是够了……我当下起了鸡皮疙瘩,并白了她一眼。
「没想他们竟还动刀动枪的,看来我们班出了两名恐怖份子呢。」纪香无奈。
「别这麽说啦,我相信他们两个都是好人。」樱香苦笑。
瞎忙了好一会儿後,「唰啦。」前门又被拉开,从未见过的外国女孩走了进来。
她拥有亮丽的亚麻色长发,瓜子脸上湖水绿的漂亮双眸不禁令人想多看几眼,皎白的肌肤为她的粉唇添了点媚色,尤其身材更是好得没话说!
她的出现当下使所有的男同学看得一愣一愣的,甚至还有人吞起口水来了……虽说樱香本人还不知道自己是现任班花,但照这情况来看她的班花位子不保了。
「哎呀?看样子C班的同学们感情很好喔,噗呼呼。」她掩嘴轻笑了几声,她的声音远比外表还要来得甜美,「明明才开学的第一天,竟能玩到像被台风扫过一样。」
「啊,抱歉抱歉,我们班现在有点乱。」老师回到讲台上,少了讲桌总有点怪怪的……再来他在黑板上写了镜凌美咲四字,「虽然有很多人不在,不过还是先介绍一下,她是今天转到我们班的转学生、镜凌美咲,大家要好好和她相处喔!」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美咲带着微笑来个鞠躬。
「唔喔喔喔!」、「欢迎欢迎!请多指教!」、「咻--」、「有什麽问题可以仅管来找我喔!」……男生们瞬间暴动了,吹口哨和怪叫声此起彼落地吵死人,包括我在内几个比较冷静的男性同胞只为他们感到丢脸。
班上多了个新同伴是不错啦,但不知为什麽……我不太喜欢她,总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做作,我还是支持现任班花的好。
「抱歉,现在我们班如你所见……咳嗯,你第一天转来老师也不好意思拜托你帮忙,不如我找位同学先陪你参观校园好了。」
啊啊,老师给新同学的待遇真好啊……说真的,一早心情就很不好了,现在竟得当劳工搬东搬西的实在很郁卒。
「没关系,让我留下帮忙吧,这刚好也是认识大家的机会呢。」
傻瓜才留下帮忙咧……你仅管去参观又没关系,我们班的男性同胞肯定很乐意代替你当劳工。
「总之……搬椅子吗?」嘴上是这麽说,美咲却稍稍皱起了眉头,而这眉头一皱便不得了,一堆男生竟争先恐後地喊着要替她搬……拜托你们别丢人现眼了好吗?
美咲无视了他们的好意,仅是带着微笑看过一遍每人的脸似乎想找谁,再来朝整间教室看过一圈……有那麽一瞬间她似乎稍稍睁大了眼,接着向我靠近。
「我来帮你吧。」
「啊?不用了,你还是去找班长她们带你逛校园吧。」没事干嘛第一个找我说话?
见我有些爱理不理的,「让我帮你吧,野、山、秀、树。」她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再次强调。
「呃?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哼哼,那还用问吗?」她带着有些刺耳的声调冷笑几声,再来直接抓住我的领子将我的脑袋拉到她面前,并且在我的耳边低语:「想不到你居然没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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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镜凌美咲,杀了我母亲的凶手!真是想不到啊……她竟追到这里来了,就为了杀掉我。
「咦咦咦--!」美咲这该死的举动使男生们一同发出惊呼声,还有不少人死瞪着我并对我发出怨念光波……拜托你们别误会好吗!就算她倒贴我也不要!
我先是拍开她的手退一步,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杀过来,「你到底想干什麽?当时你为什麽要做那种事?」我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愤恨保持语气平和地向她问话,要是我因为一时气不过而对她动手的话,我一定会被那堆虎视眈眈的男同学们扁死的。
「哎呀,小事就别计较了嘛。」别计较个头!包括我妈在内那麽多条人命怎可能不计较!不理会我因她这番话气到咬牙,她相当悠哉地卷弄着自己的发尾,「这次我换个比较和平的方式,我和你来场胜负,让我们来公平竞争他吧。」
「他?谁啊?」
「哼,装什麽傻?」美咲又揪住我的领子拉下我的脑袋,并恶狠狠地低声道:「我可是天冥狱的未婚妻,我绝不会把他让给你的!」
!
什麽!她、她居然是……阿御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