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离开鬼屋不久後,悠二他们一行人正在鬼屋里走着。
「别靠我那麽近,难不成你会怕啊?」方望一下子退後好几步,一下子又紧紧地跟在身边,搞得莱德实在很烦躁。
「我、我哪会怕啊!我只是、吓!」方望话说到一半时,那具骷髅人突然从悠二面前掉了下来,除了方望被吓到之外,悠二和莱德对於骷髅人的出现一点反应也没有。
「果然是用来吓小孩的,早知道刚才就别跟着书呆子进来了。」悠二直接推开骷髅继续往前走。
「塑胶制品啊……做的还真烂呢。」莱德瞥了骷髅人一眼,接着继续走。
「喂!你们……」眼见两人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方望本想掉头从入口出去的打算也顿时打消,「等、等等我啦!」
接下来三人走到那条会有手伸出来乱抓人,以及有脸会浮出墙面上的走道时,方望却完全忘了不爽莱德的事反紧紧抓着他背後的衣料贴着,甚至还乾脆闭上双眼猛推着他走。
「喂喂,你会怕就别进来玩啊!别靠我那麽近!」莱德没好气地叫道。
「我身边的人果然都是一堆白痴。」悠二无奈地发表感言,刚好墙上有只手选在这时抓上了他的肩膀,但被他用力拍掉了,「别乱碰我,我可没那种心情陪你们玩。」
此话说完後,这条走道负责吓人的工作人员们、全部都把手和脸缩了回去。看来他们都认定继续吓他们三个好像也没用,除了一个会怕之外,两个凶神恶煞的眼神实在比这里的阿飘还可怕。
三人继续走着剩下的路程,奇怪的是、除了机械式的会自动出现吓人的道具之外,居然连一个活人假扮的阿飘都没出现。
直到快接近出口时,连躺在地板上的假屍体们也在犹豫要不要爬过去吓他们,不过刚才才被阿御狠狠批评过的工作人员,却硬着头皮接近他们打算想试探他们的反应。
悠二看了一眼眼前想吓他的工作人员,接着一句话都没说地绕过他走向出口……居然被无视了。这名工作人员起先愣了愣,接着转移目标往莱德接近。
「白痴!要出去快出去!」莱德终於忍无可忍地抓起方望,并且直接往工作人员的头顶将他扔了出去。
这名工作人员反被吓傻了,还杵在原地许久迟迟无法反应过来,至於他面前的莱德也是看了他一眼,准备走出去之前还拍拍他的肩膀、说:「扮的不错,不过你身上的红色颜料要是能加点黑色的会看起来更像血。」
……
目送莱德出去後,又被批评的工作人员无奈地向地板上其他的同夥们说:「我看我们别干了,辞职算了……」
悠二才刚走出来不久而已,方望突然从黑漆漆的出口内飞出来把我和谷川给吓了一跳,还好悠二好像早知道他会从里头飞出来而闪到左边去让他趴地,至於莱德则是在事後不久後不疾不徐地走出来……八九不离十,绝对是莱德把方望扔出来的。
「你怎麽从里面飞出来啊?」阿御明知故问着。
「还不是被那个该死的橘子头丢出来的!」方望爬起来生气地指着莱德怒道,而莱德则不关我的事一样在一旁纳凉。
「别再挑这种给小孩玩的好吗?」悠二没好气地说。
「不好意思啊,我只会挑这种的。」谷川无奈地苦笑,随後看向我、说:「不然……由秀树来决定吧。」
「咦?我看我也好不到哪去吧……那阿御有想要玩什麽吗?」
「都可以,毕竟我第一次来这里玩嘛。」阿御微笑道。
「不然我们去坐摩天轮休息一下吧。」悠二提议。
我们六个漫步地走向可以说是这座游乐园的地标的摩天轮,由於摩天轮一箱只能限坐四个人,於是我们便在入口处附近讨论要怎麽分组。偏偏阿御总是不参与讨论而先好奇地打量一番,再来看见有一对情侣卿卿我我地坐上去……他突然对着我露出很诡异的笑容。
我都还未意识要躲避他这件事时,「我想要和秀树一起坐!」阿御当下冲了过来抱住我,还开始撒娇模式猛蹭我的脸颊。
「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抱我啦!」我生气地推他脑袋。
「有我在你就别想和野山单独在一起!」悠二插到我和阿御中间硬把我们俩分开,接着搭上我们俩的肩膀上、说:「我就陪你们两个人坐吧。」
「我才不要,我宁愿让谷川和我们一起坐!」阿御不满地回道。
「你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吗?你明知道那只金发笨蛋不会阻止你对吧?」悠二挑眉。
「是你想太多了吧?有颗电灯泡在就很碍事了。」阿御就是要硬坳。
「你想都别想!我们一起坐就是了!」悠二直接勾住他的脖子硬把他拖进摩天伦里去……选哪一组的还不是都一样吗?无奈地听着阿御连连骂了一堆脏话,我也只能跟上去。
「哈哈,看来我们三个要一起坐了。」谷川无奈地看向剩下的两人,但这两人只瞥了对方一眼便冷哼了声转过身去。
我怎麽那麽命苦啊……谷川头痛。
随着摩天轮缓缓地向上移动着,窗外的景色也逐渐地向下至消失,不过现在的阿御并没有一脸惊奇地望着窗外,而是摆了张相当不满的臭脸托着腮帮子靠在窗上望着外头的风景。
只因为阿御想跟我坐的时候,悠二偏偏会把我叫到对面的位子去坐,而他自己就坐在阿御旁边,而且还如此反反覆覆地玩了好几次,久了之後阿御大概觉得很蠢的样子而放弃了,连原来的好心情也全都没了。
眼看阿御放弃玩换位子这种蠢游戏的样子,悠二便大剌剌地摊开双手靠在椅背上,并且翘起二郎腿、说:「我们来聊点什麽吧,摩天伦要转一圈可是要很久的呢。」
……
阿御无语瞪了他一眼,接着继续看着窗外。
「……好了啦,我不是有和你一起坐了吗?高兴点嘛。」我无奈地对他笑了笑。
闻言,阿御缓缓地转过头来对我露出微笑,但随即又狠瞪了身旁的悠二一眼……我知道你笑算是你赞成我的话啦,可是你有必要再瞪悠二一下吗?
「哟,那麽听野山的话喔?到底是真的还假的啊?」悠二挑眉,语气上倍感讽刺。
「你这是什麽意思?」阿御不悦。
「因为我觉得你的情绪变化太快了,感觉很假。」悠二抱胸,又说:「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就连那个莱德也一样。」
……
闻言,阿御低头沉默不语,悠二这番话一提起似乎也令他感到纳闷地皱眉,不知道他会不会怀疑起自己……真的就像悠二说的那样。
「我想那也不是阿御愿意的吧,毕竟他的生长环境和我们不同啊。」我搔搔自己的脸,希望我没说错话才好。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才会被书呆子给缠上。」悠二白我一眼。
「哼哼……」阿御突然冷笑了几声,当我和悠二看向他时,他举起了手遮掩自己的面容,不到一秒的时间後将手移开,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灿烂的笑容,接着以上动作再重复一次,他瞬间换了张一看就知道他想杀人的表情,非常狰狞,「因为我是杀手嘛,为了达成目的当然得不则手段使目标卸下心房,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我和悠二不自觉地瞪大了眼吃惊不已。真可怕……这根本就不像正常人能办到的事,而且……难道他稍早害怕我讨厌他的表情也是装出来的吗?如果单纯只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的话……他根本得不到任何报酬吧?
「可是……」阿御只手紧贴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只金眼看向我继续说:「原本的我是天冥的二少爷的话,那现在的我可是受到你们的影响想毁掉原来的自己。」
……
我和悠二默默地望着他,唯一露出来的金眼闪烁着莫名的哀伤及憎恨,不知怎麽的……我或多或少能明白他遮住脸的理由,为了给我们解答而掩饰那只手之下扭曲的表情……不想让我看见、不想让我讨厌他。
紧接着,摩天轮在这时升到最高点了,阿御手持着长刀有气无力地站起身来,贴在脸上的手还迟迟无法移开,并且举起了刀指向我後头上的透明窗口。
我和悠二一同转过头向外看去,窗口的对面刚好是谷川他们待的那一箱,他们三个似乎原想和我们招招手的,但看见了阿御的举动全是不解地呆望着。
「好比拿莱德来说吧……」阿御放下了手,此时的表情是杀人时所带的诡笑,「当时我真应该……杀了他!」
杀了他,这句话他几乎是愤恨不已地怒吼出口,诡笑顿时不复存在,就像字面上的意思一样,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我不禁为此感到些许恐惧,回头看向他们那边……谷川居然把头缩下去了、方望傻住了,至於最後的莱德……起先他先怔了怔,接着不知道明白了什麽,他低下头行礼。
直到我们这箱开始缓缓地向下降,而谷川他们上升到看不见为止,阿御又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直接瘫坐了下来。
「可是我却没有……」阿御再次放下了手,想当然的他的表情又变了,变成了……平常看我时才会有的温柔笑容,「只因为我不想变成秀树所惧怕的那个人。」
……
为什麽……又是因为我?他是那麽地想要摆脱令人惧怕的那一面,居然是因为我才……那我呢?他为了我牺牲自己、为了我改变自己……我又能够为他做什麽?我连他强迫自己对我笑的理由都还不知道啊……
「我说……书呆子啊。」悠二一手搭到他的肩膀上,还用另一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凭空画了几个小圈圈,「我怀疑你可能有精神分裂症,你是不是该去看看精神科什麽的?」
「哈哈,说的也是啊。」阿御一脸傻样地搔着头笑了几声,但下一秒却突然拽上他的领子,额冒青筋怒道:「王八蛋!亏我还好心地解释为何我情绪变化那麽快的原因给你明白,就为了不想让秀树误会,刚好又能满足你那挑拨离间的问题!你居然胆敢把本大爷当成疯子看待!」
「哇喔,变超快的!看来你真的发疯了!」悠二不怕死地说风凉话。
「混帐!当心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阿御怒晃他。
……唉,怎麽又来了。
看见阿御和悠二又和平常一样开始吵嘴,至少让我放心不少地笑了出来。如果阿御他可以彻彻底底抛开自己痛苦的过去,并且继续和我们在一起,或许……他真能有所改变也不一定。
阿御和悠二一路吵架吵到下了摩天轮之後还在吵,真搞不懂他们两个怎麽会有那麽多小事可以吵……
稍微等了会儿之後,谷川他们那箱也缓落了下来,而最先出来的人是莱德,不过看见他那种差点摔一跤的动作……我敢保证是被另外两人给硬推出来的。
莱德无言地看着还在和悠二吵嘴的阿御犹豫了许久,最後还是选择向他靠过去。
「刚才天冥他怎麽了吗?」谷川带着方望一靠过来,便低声地问道:「他是不是临时改变心意想杀了莱德啊?」
「就算那家伙真的欠杀好了,但……老大也没必要气成那样吧?」很难得的,方望并没有幸灾乐祸,反而严肃起来了。
「其实也没什麽啦……就当作是开开玩笑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和他们解释。
莱德的脚步一停下之後,便单膝跪了下来向阿御低头,等到还在吵嘴的两人不解地看向他,他才开口说:「如果主人突然改变心意想杀了我也无所谓,我绝对不会埋怨的。」
「……起来吧。」阿御拿起长刀轻敲了他脑袋一下,并且抱胸,「既然我逃离了天冥家,那就不会以天冥家的规矩来处置你。」
「可是主人刚才在上头……」莱德抬头皱眉。
「没事啦,你用不着想太多。」阿御搔了搔头,随後带着微笑看他,「好歹我可是把你当成比那家伙还要亲的人看待,你有需要这样怀疑我吗?」
……
面对阿御的笑容,不知道那是客套性的,还是另有意思……莱德只能选择低下头没答话。
「刚才书呆子只是脑抽筋发疯而已,你用不着那麽在意。」悠二说道。
「去你的!我要是真的发疯的话,我老早就把你从上头丢下去了!」阿御白了他一眼。
「好了啦!别想太多嘛,时间不早了,我们再去多玩一些呀!」我拍了拍莱德的肩膀。
「就是啊,只不过……」阿御用刀指向莱德,厉声说道:「我可不准你背叛我,知道吗?」
「……是!」莱德淡笑。
接下来我们一路上几乎都是走到哪就玩到哪。在玩咖啡杯那种转来转去的游乐设施时,阿御和莱德总是在坐完的时候,因为头昏脑胀的关系老搞不清楚方向,常不小心把入口当成出口走,让人莫名地为他们两个感到好笑。
至於像云霄飞车那种比较刺激的,他们两个总是会做点挣扎,最後被我们给拖上去,但被吓惨的总都是莱德;至於像摩天轮那种比较温和的,阿御总是会冲过来和我黏在一起,但总是会被悠二打岔,搞到最後又免不了吵了一顿……
一路玩到时间差不多快结束的时候,算起来我们总共玩了十几个以上呢,最後我们走去离游乐园出口最近的碰碰车打算玩个最後几场。
一样的,我们都会在开玩前讨论要怎麽分组,我和阿御一组他负责开车、谷川和莱德一组由莱德开,悠二则是和方望一组由悠二开。这样的分法看起来没什麽问题,但玩起来可是乱得很呢……
「你别吵啦!我要趁机撞昏那个死书呆!」悠二死抓着方向盘。
「混蛋!我怎麽能让你乱来!」方望不悦地和他抢方向盘。
看见他们两个为了抢行驶权而不分东西南北地乱撞,实在令人无奈不已,但我和谷川这两个副驾驶的也没好到哪去,因为自己身旁负责开车的人都是第一次玩这种东西,所以老搞不清楚哪个是前进还後退地卡在一角。
「真糟糕……是踩这个吗?」阿御随便踩了脚边的某一个踏板,结果又是踩到倒车而狠狠地往後去撞墙。
「不是啦!是最左边那个!」我指着他左脚边的踏板。
「这东西和平时马路上跑的东西是一样的吗?」莱德不解地问道。
「我想大概差、唔!」谷川话还未说完,就被莱德又踩错踏板的关系再次撞上墙,「好奇问一下……你没开过车吗?」像莱德这种年纪还没开过车实在不太可能吧?
「没有,我平常都只偷搭便车,但倒是驾驶过直昇机那类的。」
「……原来如此。」谷川无奈。
由於碰碰车目前也只有我们几个在玩,所以工作人员也没按下终止铃让我们继续玩,过了段时间之後,阿御和莱德总算摸清楚碰碰车要怎麽开时,几乎都卯上地追着某一组乱撞。
「我来趁机撞昏莱德!」阿御加速。
「喂喂……」你非得要整莱德为乐做消遣吗?
「这东西还蛮有趣的,我看我有空也去考个驾照好了。」因为老是被方望找碴的关系,於是莱德选择他那一组想撞死他。
「你可别考去专门出车祸的啊!」谷川无奈。
像这样以阿御去追莱德那组、莱德去追方望那组,偏偏那两个蠢蛋抢方向盘抢到没完没了,一下前进、一下後退乱转乱拐地不规则行进路线,搞得跟在後头的我们两组也是跟着乱冲乱撞,加上还有一坨拉库的无人碰碰车在,搞得实在混乱不已。
此时,纪香她们也来到这似乎和我们一样打算玩最後几场的,在那之前她们还在外头的围栏上看乐闹。
「哈!他们在尬车啊?」纪香向我们招了招手。
「看他们玩的那麽高兴,我想应该是合好了吧。」樱香微笑。
「喔喔!书呆子难得以那副模样在玩耶!」武城林举起右手放在眉头上直盯着不放。
「看起来很好玩呢,我们也一起加入吧!」林理泉笑嘻嘻地提议。
「咦?可是……看起来很危险呢。」樱香怯怯地缩起身子。
「不要紧的啦!我们一起去玩吧!」纪香硬拉她走进入口。
在阿御以惊人的速度快撞到莱德时,车子因为突然的铃声响起而停了下来,但因为加速作用力的关系,我们的车也只有小小地轻撞到他们的车一下。
「啧!」阿御怒拍方向盘。
「你啧什麽鬼?就那麽不甘愿没撞昏莱德啊?」我没好气地说。
「哟呼!我们也一起玩吧!」纪香又向我们挥了挥手。
「原来是她们啊。」悠二靠在车身上回头望去。
「这下子越来越热闹了耶。」谷川笑道。
「我要不要先离开?都是一堆小鬼、小丫头在玩的,我在这里不太好吧?」莱德有些尴尬地搔搔脸颊。
「没差吧,反正你又没老到哪去。」阿御拽他後领。
「好!我们来比赛吧!看谁被撞的最多次的就要请喝饮料!」武城琳突然提议。
由於纪香她们的临时参战,反让阿御顾及到书呆子的身份而不敢太过乱来,虽然还是一样只顾着想撞莱德啦……而悠二他们那组一样因为还在抢方向盘,根本不分撞到谁还是空车,请喝饮料的危机记分不断地直线上升。
我们连玩了几场後,外头不知何时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而且几乎都是我们二年C班的人在排,这样看过去好像整个碰碰车间都是被我们班包下来的一样。
几次阿御想撞莱德而不小心撞到我们班的其他人时,居然还一脸呆呆地问:「好面熟,你是谁?」
闻言,只见那位同学好像很想哭的样子回答:「都同班两年多了,我是一直坐在你前面那个坐位的人啊……」
见阿御恍然大悟地点头後,我只能为这位同学默哀先。看来他扮书呆子扮得还真认真呢……方望这个之前辍学很久的还算可以理解啦,不过坐在自己面前那麽久的人居然还不认识也太夸张了……
最後,终於到了集合准备回家的时候,这次的结果是悠二和方望他们两个要合资请全班喝饮料,谁叫他们两个从头到尾只顾着抢方向盘嘛……
由於我们二年C班大部分的人都选在同一时间先集合了,一起回到游览车前连老师也很意外,谁叫我们班是同年级的最常出包的前三名之一嘛……刚好替排队点名什麽的繁杂程序省下了不少时间。
我们班还有某些人啊,因为阿御现在难得没装书呆而好奇地想跟他说说话,但得来的结果也是一样的,他直到现在才知道班上有谁谁谁的存在……噗,无奈规无奈啦,但这也吸引了不少人更是好奇地想和他搭话。
不过看他至少会和其中几人有说有笑的,虽然还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装出来的……但这也算是他踏出一步契机吧?想改变自己什麽的……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