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要死了。』
「神界的人也会死?」
我眼底只见天空却不见与我对话的人,且此人音还有些颤抖似乎还有磨牙声,咬牙切齿?是吗?
『起来。』
我困惑的偏头一看浅黄色的运动服,微微撑起身子看到那不幸被我压在底下的陈建浩,脸上渐渐浮现震惊,原来我不是死了,是他挡着,「抱歉。」
我为自己天马行空的幻想及对话感到困窘,红晕浮上白皙的脸蛋上,丢脸丢到家啊!
我赶紧起身看着右侧堆叠在一起的书包转移注意力,书包里头的东西都散落了出来,背对着陈建浩蹲下身,一一捡起来塞回各自的包包,视线在对上一个小鸭形的吊饰微微一愣,眼微眯,这东西好眼熟。
在哪看过?
『难道你不觉得应该先把我扶起来吗?』
我转过头去,透过庞大榕树洒下的点点阳光照在躺在地上的他,他漆黑的双眼直盯着天上,头发微乱,似乎没有力气再爬起来,而他没被短裤覆盖住的部分,有了血迹。
「你流血了。」
『你很重。』
我眉微挑,我很重?将小鸭形的吊饰放进他的书包,背着两人的书包,手伸至他前面,他眼微抬,放至在两侧的手没有要举起来的意思,「在不握住,那麽我就要丢下你了。」
很没有良心的我这麽说,抛下羞耻心不容易,因此无法装自然的与他对话,不如就淡然以对尽量装作没这件事发生。
陈建浩那微微破皮的手掌,举了起来,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握住了就不在放开吗?」
哪来这麽深奥的话语?微微皱起了眉。
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一个小男孩握住了我的手,画面重叠着,男孩稚嫩的笑容,女孩天真的应允。
──握住了,就不放开。
我手伸出去,握住他的,「握住了一定都会放开的,不管是谁。」
陈建浩身上微微的脏污,墨黑的发微乱有些狼狈,他站起身来却没放开我,握住我手的力道不减相反加重。
我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有种被束缚住的错觉,如同他稍早亲口述说他家里事情一样的沉重感,浑身感到不对劲的我说:「放开。」
陈建浩漆黑的双瞳直盯着我,一瞬间似乎从他眼底读取到了几分脆弱,不待我看清他修长的手放了开来,双手却在指尖要完全抽离的那一刻触电,微麻的感觉让我们俩人脸上都有些错愕……
先反应过来的我快速的收回手,若无其事地捡起一旁的书包递给他,礼貌性的对被我压扁的他持感恩之意的道谢,人快快的离开让我不自在的地方。
※
『怎麽自从进了保健室後就这麽沉默寡言?』
「想不透。」
『什麽?』
「自己。」
『你究竟在打什麽哑谜啊?』
我与宫佳倩坐在附设在长廊边的椅子上,手放在微微冰凉的椅上试图让自己被这炎热夏天影响而有点混沌的脑袋清晰些。
我抬眼透过窗看着教室内的吴诗如,她的眼神正巧对上我的,没不自在的避开甚至毫不扭捏的直视且具有攻击性,她这一把利刃对着我,无影随行,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我微微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看来是从那天开始,陈建浩多事的将我抱到保健室,而距离保健室那天,已经过了将近半个学期。
周遭的气氛也是从那天开始有着些微的变化,通常都是女生对着我看几眼後,收到我探究的目光才又撇开,用脑袋想也知道,这些满脑子粉色泡泡思想的女孩在想些什麽。
长久的对视,自己竟是先一步移开眼,想叹口气却不想藉着承认自己现在面临的麻烦,看来情况又回到小时候了,只不过那时是独军上战场奋战。我手指拢了拢裙子,裙子皱了好比我宁静的生活又开始复杂化。
莫丞啊莫丞,即便你不在我身边,我依然面临到同样的情形了,只是现在有了佳倩跟佳静这两姐妹陪我,多了点安慰。
「如何保身才是王道?」
『张开结界?』
我脸上冒出三条黑线,後面两只乌鸦飞过,宫佳倩的回答好傻好天真。我对自己过於认真问宫佳倩问题感到蠢,你妈的我会张开结界就不用这麽费尽心思的远离班上那两个麻烦本体。
尤其在一个让我爬栅栏丢进脸面,另外一个被惨压在地上的让我羞愧的无底自容的状况之下,能避就避。
『要走了吗?』原本被学校招去开会的学艺股长回来了。
颜佳静笑盈盈站在我身前将手放在我面前,要将我拉起身。
「带我走吗?」
『不是想远离?』
「是。」我双眼带着期盼的以为佳静真的找到出入可以让我放下烦忧。
『可是很不幸的,今天的音乐课你离不了。』
我微微上扬的嘴角,马上被颜佳静给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