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依賴成自然》 — Chapter 10-1 假如你懂愛

同样的地下室,同样的场景,煦嶣和栖聿两个人神态严肃的站在彼此的面前。

「你曾经爱过任何人吗?」栖聿开口,压抑着情绪的眼睛轻易的让气氛变得沉重。

「上一个女朋友和我交往了两年。」煦嶣回答,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多了几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彷佛嘲笑对方根本不了解自己便恣意妄为的作出评断。

「是喔,女朋友。」如果说,有一种不屑是在被伤害後才能激发潜能,那显然栖聿已经炉火纯青。她想要离他离得远远的,为什麽他非得逼她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假如你懂爱,那你的快乐和痛苦就不会是同一个颜色了。」

「那你呢?」煦嶣皱起眉毛,被戳破的困窘让他反射性的回击。就算知道她的爱都花在他身上、就算知道她确实看穿了「蓝色」的秘密,但是再怎样他都不想承认自己的不足,「你以为你有多了解爱情,我听说──哈啾──」

摧毁好不容易建构出屏障的紧张感需要多久时间?

三秒钟,或者更短。可以想见的是,当栖聿稍稍从煦嶣摀住鼻子擅离聚光灯的背影中出戏,那一阵和喷嚏一样无法自制的笑声完完全全地软化现场凝结的尴尬。

「喂,你会不会太夸张啊?」栖聿笑弯了腰,丝毫没有同情对方的意思。

在煦嶣刚才站的位置不远处,折得乱七八糟的剧本塞在背包前面的夹层,旁边的板凳上有一个塌陷扁平的塑胶包装,里头原有的卫生纸如今一团一团的堆成一座小山。

「谁知道我家是不是有鬼,才几月就这麽冷。」煦嶣重新回到栖聿的身旁,手里拿着一包他从咖啡店洗手间「借」走的全新卫生纸。也许是刚才太用力擤鼻涕的缘故,他的鼻子红通通的。

连白煦嶣本人都搞不懂自己怎麽如此轻易的就感冒了。

或许他的确是住在台湾的北端,靠近河岸的住家在冬天还会三不五时获得「凌晨最低温」的殊荣;但是他已经住了二十多年,近两年也几乎没有感冒纪录,怎麽搞得才刚入秋、而他不过回家过夜一晚就落得此一下场?从上午到现在,他至少打了二十个鼻水直流的喷嚏!

「我倒觉得是你太依赖棣娣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两件事哪有什麽关系?难道她在,我就不会感冒了吗?」

「病毒总是最喜欢攻击毫无防备的人啊。」栖聿笑得和平时一样好看,却没有过分的不解释:「就像你在日本也没感冒,人们一旦下意识『不能生病』就会变得格外小心。只不过,要是脱离那种状态,觉得『不会生病』或是『生病也不会怎样』……」

「别让筱萩听到你讲这种话,她会烦死我。」发觉自己鼻音又变重了,煦嶣再抽一张卫生纸堵住鼻子。他听得出来,她在暗示:如果棣娣在,至少她会在你松懈时逼你加一件外套。

「来聊聊吧,难得她们两个人都不在。」既然煦嶣糟糕的状况让她无法继续专心排练,栖聿乾脆席地而坐的准备来一场久违的交谈。她有很多事想问、想讨论,但是每次看见筱萩咄咄逼人的眼神就只能收回,而棣娣就算时常离场,煦嶣大多数时候也无法丢下她一个人不管。

吸了一下鼻涕,用嘴巴大力吸了两口气,煦嶣问:「好啊,要聊什麽?」

「这原本是我最喜欢的一段。」栖聿指的是他们两个刚刚对戏的冲突情节。

一向对JZ言听计从的Dessie终於忍无可忍的冲着他发飙,展现出她在他面前刻意收敛的自信,这段尤其让观众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满足,迁就到爆发的反差毫无保留的呈现戏剧张力。

「然後呢?」煦嶣也随意坐在地上,用卫生纸条塞住右边的鼻孔。

「你让我疑惑。」栖聿皱眉,扭头看向右手边的煦嶣:「依照剧本,JZ会藉由这场戏意识到Dessie的重要性。可是,你的眼神没有爱,有的只是一种想看看她作何反应的冷嘲热讽?」

「因为我始终不能理解他的看法。」

「不能理解谁的看法?」

「JZ,或说是岌夏。」煦嶣答,难受的表情无从推断是因为感冒还是其他理由:「棣娣和岌夏吵架以後,的确他们在一起、的确岌夏对外声称她是女朋友,但是改变代号又能证明什麽东西?如果他真的爱她,怎麽可能听她想出国念书会是那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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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集的名称待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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