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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好,他请你不要担心,还有……他好像说,让你拿手机给他。」最後,简笑晴从护士的口中听到的转述,莫名地被砍掉了一半。
太监说的,明明就是:请她找张嫂拿手机给他。
「手机?」简笑晴挠挠头,好奇他如此执着於手机的理由,然而,思索半晌,仍旧思索不出一个所以然,最终,也只是呆呆地点头,向护士小姐道谢。
回到公寓,已经是下午时分的事。现在正处於12月的末端,简笑晴从英国回来也将满2个月,眼看着就要过圣诞,天气依旧冰冷,偶尔寒风直飕飕地刮过,宛如刺骨的疼。
简笑晴一边摩擦手掌来取暖,一边按门铃,等待张嫂出来开门。
「少爷,你回来啦!」张嫂打开门,见到门外站着的人,脸上的喜悦神色瞬时僵硬,随即又扬起嘴角:「简小姐,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少爷呢,他一天都没回来了,也没带手机出门,真让人担心。」
「简小姐,外头很冷,赶快进来吧。」简笑晴被张嫂半推着走进欧家,尚在操作的空调隔绝了外头的寒冷,把家里的气息调暖。
「谢谢张嫂。」简笑晴温暖地笑了一下,「张嫂,欧家没通知你吗?」
「他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语音刚落,张嫂立刻大惊失色,原本握在手中的钥匙也瞬间滑落在地,留下清脆的声响,只听见她惶恐地问:「什麽?少爷没事吧?」
「他没有大碍,只是要我带手机给他。」简笑晴弯起嘴角,「张嫂,你知道他手机放在哪吗?」
「就在少爷的卧室,简小姐跟我过来吧。」说罢,她引领着简笑晴,穿过客厅,来到他的卧室前。虽然曾在这里留宿一夜,但这还是她第一次那麽认真地打量太监的家。
这是一间温暖的小窝,也许是有张嫂的存在,他的家,有别於其他男人的家,一塌糊涂,这个家被打理得特别乾净,柜子上摆着的书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凌乱,而地面也打扫得一尘不染。
由於是同一所公寓,他客厅的格局与自家的差不多,但电视机旁的柜子上摆着一个盆栽,上头栽种着不明的植物,基於简笑晴对植物没有研究,所以不晓得它的名字,但空气中弥漫的花香,却让她的大脑不由得一阵放松,只觉得心旷神怡。
简笑晴跟着张嫂,走进了他的卧室,卧室里的薄荷香,冲淡了外头的花香,一走进去,她整个人就被那片落地窗户迷得忘记眨眼,她有些愣愣地看着那片窗户,从窗户往外眺望,是壮观的高楼大厦。
猛地,有个画面,在脑袋里一闪而逝——
「晴晴!你最理想的卧室,是什麽样子的?」那天,孙晨蹦蹦跳跳地跳到自己面前,一脸笑意。
「……我喜欢光,所以,我的主卧室,一定要有一片落地窗。」简笑晴思索了一会儿,最後回答。
「好啊!那……以後我们结婚了,我答应你,我们的房间,一定要有一个大窗户。」
如果,孙晨还在,他们的家,会不会就长这个样子?
「碰!」正当简笑晴沉浸在回忆,难以自拔时,猛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她转过身,只见张嫂微胖的身躯不慎撞到欧日辰的书桌,桌上摆着的书一瞬间排山倒海地掉落,宛如一场可怕的灾难。
她走上前,正要帮忙把书拾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多年不见的书签,以及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微风轻轻地吹动着,掀起了书的扉页,她看见上头写着:谨以此书,献给我最爱的阳光,愿你一切安好。
句子下方,有着他的签名,多麽利落、潇洒,一如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