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母亲之後,许靖航就急急去敲夏俞深的房门。
他不是来为刚刚的冷淡道歉的。
事实上,他现在仍为她拒绝他的亲热、不顾他的反对跑去见齐子慎,和不满意她的答覆而处於光火之中。
可这妞逃回房间之前那欲语不得言教他惦记。是知错了吧?不让他嚐点甜头是会引来反效果,看他今晚怎麽办她!还有,她把他丢着去找另一个男人,他得让她明白谁才是她的男人!至於她那回答……饶过她行,让他做个尽兴!
许靖航满脑子色情思想,真的碰上夏俞深他就成了随时发情的野兽。
他暗暗自嘲了下,後发现他敲了那麽久的房门,也不见有任何动静。掏出从夏俞深那里偷来的备份钥匙,喀擦一声直接进去,里头空无一人。
一直知道夏俞深很有脾气,可她也不想想自己错在哪,竟这麽晚了还出门!
许靖航一点也不反省,没自觉夏俞深有身体不给他碰的自主权;他也没有正当的身份不让她跟别的男人出去;关系这回事不管夏俞深怎麽讲都不对……
他焦躁拿出手机问了人在哪里,接着匆忙地跑出去。
到了公寓外头的小公园,他看见夏俞深发着呆坐在秋千上,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蹬着地上的尘土,看起来无助沮丧又有点小可怜。
「在想什麽?」许靖航也坐上一旁的秋千,蹙起俊眉看着从早上就心事重重的夏俞深。到底是什麽事困扰她?
「想为什麽相爱容易相处难。」
「什麽?」他不是没听清楚,只是夏俞深怎麽就认为他们相爱呢?他对她的好不过是一种手段,和她上床不过就是他生理上的需求,她仅仅是一个他发泄慾望的对象!
他该庆幸夏俞深已经一步一步走向他要带给她的毁灭,又一方面为夏俞深担心,认为她对爱的要求标准太低。於男人来说,虚情假意谁不会,能上床更是求之不得,夏俞深这麽傻,难怪被他骗了而不自知。
但只有他能骗她,谁都不能玩弄她。
一想等他不要她之後,她会因为下一个男人而动心,也许那个男人不怀好意,就像现在的他一样……他就有股愤懑,不乐意见着夏俞深不被珍惜。
他对夏俞深一直存在着这种矛盾与挣扎。他放不下她却又必须舍放;希望她痛苦又想要她能得到幸福;愿别人给她最好的一切可又不甘让别人拥有她。
许靖航犹如困兽,身陷囹圄走不出。
「没什麽,只是有感而发。」夏俞深仰天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许靖航因为自己而如此纠结。
她只是认为有情可相依,二十初头的她比现在更懂得不是单靠爱就可以克服一切,既可相依也可相离。如今没了当时的年少气盛,又对过去的事耿耿於怀,一路走来战战兢兢,烦心罢了。
「深深,你今天是怎麽回事?」许靖航看夏俞深有说不上来的怪,他今天这麽对她,她竟然一点也不生气,现在还能心平气和与他对话。
他承认自己有点被虐心态,夏俞深跟他吵,他气;不跟他吵,他不痛快。
「是我今天没跟你吵架你不舒服是吧?」夏俞深笑看他一眼,带点俏皮地说:「我知道男人慾求不满会有点暴躁,不就是为了早上不给你摸的事闹脾气吗?想想我也饿了你那麽多天,就不跟你计较了。」
虽然真正的原由不是因为这个,可夏俞深也是实话没错,事事环环相扣,她也变得体谅许靖航的需求了。
许靖航邪佞一笑:「那你怎麽补偿我?」
「什麽补偿!」夏俞深娇羞觑着许靖航。「前阵子不给你碰是我生理期快来,身体难受得很,可它今天来了,所以我们就不补偿吧。」
她心想,大概是自己吃那避孕药的关系,导致经期大乱,延後两个多礼拜才来。本来打算等生理期过後才让许靖航得逞,没想到一不注意在昨晚又被吃乾抹净。
「夏俞深!」许靖航咬牙切齿,他还想着今晚怎麽办夏俞深,结果看她带来这什麽坏消息!
「这又不是我的错!」夏俞深无辜又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
「过来。」
许靖航沉声命令,意外的,夏俞深不仅没有反抗,还巧笑倩兮地奔走过去。她的手搭在许靖航坐的秋千两侧,俯下身去亲吻他的唇。
或许这种事男人来做会比较浪漫,可对夏俞深,她爱浪漫也不是非要不可,她只要许靖航也爱她就行了。
许靖航欢喜承受夏俞深的亲吻,一只手将她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另一只按住她的後脑勺,让他们的唇舌探索得更深入。
「我那个来,你不嫌我脏吗?」一吻终了,夏俞深喘着气,额头贴着许靖航。
她知道有些男人在女人生理期来的时候是连碰都不碰,别说做爱,就连亲亲抱抱都不愿意。
「脏什麽?」许靖航不以为意,想要女人就要能接受女人是女人的证明。「你若不介意,我们晚上也可以上床!」
「我才不要!」夏俞深红着脸捶了下许靖航硬梆梆的胸膛,这人真是色慾薰心,满脑子就只想着上床!